光曜正色道:“十年前,本門樓祖回山,當時我們都不知道,也是樓祖走后才慢慢從其他渠道得知,當時在烏鴉峰法會上就有真君質疑這個煙頭誕生劍靈的能力,請求樓祖出手,看這樣的能力能不能惠及整個外劍一脈!
樓祖察看后否決了這個意見,不僅是因為我軒轅一貫遵守修士個人秘密不受侵犯的權利,而且也是因為這個煙頭,其實是轉世之人!
而且還很有可能是我內劍某位大修的轉世靈魂!”
光明聽的目瞪口呆,但他也是機敏的,立刻把這個說法和曾經聽過的某些消息聯系了起來。
“我明白了!怪不得在聞廣峰捕劍丸時,劍丸都躲著他走!劍丸無懼是本性,除非它們感覺到這是比它們還兇厲的劍丸!
然后這人就只好去了外劍,憑借自己前世的莫名才能輕松培育出劍靈,更有前世劍修的本能戰斗意識…這樣看來,是位了不得的大劍修啊!
不過師兄,在我軒轅中轉世靈魂也是有的,怎么別人就做不到,偏他就能?”
這個問題光曜也回答不了他,因為這也是他的問題;他不知道的是,因為劍靈轉世太過離奇,真君們怕傳出去會給婁小乙造成不可控的傷害,所以就換了個說法,說是前輩劍修轉世。
對下面的金丹們,總要有個說法,又不好說真相,于是就換了個版本。
“總有萬一吧,也許,這位前輩對劍的執著無比的強烈,也許…所以師弟,你其實不必那么在意,因為在你之上的,仍然是個內劍的靈魂,也許到了元嬰,到了真君,他就會回憶起過去,不還是我們內劍的人?
我就怕你堅持不到那一天,看不到一直壓著你的,到底是哪位先輩大賢!”
光明釋然,“我就說呢,這一打起架來,處處被壓制,無論想什么都會被看穿似的!這就是潛意識中的本能吧?
師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配合大師兄的,另外,對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沖境,而不是在排行榜上折騰!有大師兄在,輪不到我出頭!”
光曜滿意的點點頭,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對他們這樣的內劍來說,其實肩膀上背負的責任也是十分的沉重的,前輩們一代接一代的把榮耀交下來,到了自己這里卻斷了檔,越是有自尊心的就越放不下,這就是他開解光明的原因。
…婁小乙在外面晃了一圈,也無事可做;其實他如果真的有責任心的話,無論是去沖霄閣,還是沖霄閣下的各個殿堂,甚至找到二師兄他們,都有無數的正事等著他。
但他的理念是,這修真世界缺了誰不是轉?離了他一個,天還能塌了?軒轅日子就不過了?他不去做,自然就有人去做,你往上湊,就會有無數的麻煩等著你,你躲遠點,這些麻煩也自有人來處理,何苦摻這一腳?
于是繞了一圈,又回了自己的洞府,結果進來一看,十幾枚劍符停在他的洞府法陣外,有聞廣峰雷霆殿的,有千秀峰劍氣沖霄閣的,有沖霄閣下各個殿堂的,還有二師兄他們的…
這特么的,還讓人活不了?
按照規矩,他首先應該去劍氣沖霄閣,這是正管,然后是雷霆殿,畢竟在軒轅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再然后才是各個殿堂,至于二師兄他們,純粹就是搗亂來的,十年都撐過來了,這等他一出來,還就撐不住了?
但他不是那么守規矩的,總想著打聽一點小道消息。明知也跑不了,就想看看如果真的任務很多,能不能揀個便宜的?輕松點的?
懶惰已經深入了他的骨血。
至于找誰,那當然是登臨殿的古岡了!因為在那次沖霄閣的仗義執言,真君很看好他的風骨見識,老殿主古河又有點不著調,所以現在已經轉正,成了登臨殿的老大。
他現在也是在筑基修士中很有些身份的人了,所以有去見各殿殿主的權利,不需要等候排隊,就像是,班主任下的班長或者學習課代表,
古岡正在日常處理每天處理不完的諸般繁瑣,饒是他精力充沛,耐心極強,心里一些煩燥也是有的,然后,他就看到殿側探出一個腦袋,在那里擠眉弄眼的…
也只好加快速度打發了眼前的弟子,一轉頭,喝道:
“都是大師兄了!能不能莊重些!拿出些風度出來?你這個樣子,怎么為兩萬筑基之表率?年輕弟子之楷模?”
婁小乙渾無所謂,往古岡面前一癱,“師叔啊,我這大師兄是被人拱起來的,非我所愿!要不,您找個由頭把我撤了得了…”
古岡拿他這憊懶德行也木的法子,最關鍵的是,他知道這小子是真無所謂,你還不能強來。
“找我做甚?沒看我這里正忙著?可沒空陪你聊天打屁!”
婁小乙就有些無語,“師叔,是你找我!而不是我找你!真以為我愿意來您這地方呢?這里就不是登臨殿,應該叫麻煩殿,還是輕易不要來的好!”
古岡一是忙,二是也被他氣糊涂了,“有一件任務需要你參加!集體任務,你來帶隊!人手你自己定,是這么回事…”
婁小乙就插了一句,“慢來!師叔,我在銘傳殿還有任務,在暗殿也有,在沖霄閣還有,甚至雷霆殿都看上我了,所以您這任務,我還真未必去的了,
要么這樣,您先稍候,我先去那幾個地方轉轉?您請放心,就憑咱們的關系,真要讓我選任務,那肯定是先選咱們登臨殿的,誰讓這里弟子我看的親切呢…”
古岡就氣笑了,“哦?你婁小乙現在真是個香餑餑了!
是不是在我這里就說在別處有任務?去了別處又說我這里有任務?在沖霄閣就說雷霆殿有任務?去了雷霆殿再推沖霄閣有任務?
最好這些任務最終都歸了別人,你自己好清閑下來?
至不濟,也可以選個最簡單的?比如,下山挑兩擔水?”
婁小乙心思被揭破,他面皮厚韌,絲毫不覺的難為情,拍道:
“師叔慧眼如炬,法眼無邊,明察秋毫,一語中的!弟子不就是來打聽打聽,這怎么才一到十年之期,破事就都找上來了?欺負我老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