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奇葩的考核
眨眼間，火星歷二年一月，實驗室資格考核日。
考核地點就在中華艙的5A級實驗室。
一大早，出了艙室門，等到方哲通過傳送帶來到實驗室時，這里早已人滿為患。軍方，空間站警察，就連少量的工作人員都參與了進來，主持秩序，中華艙已經開始戒嚴。
數千人選擇參加這場考核，所有人都想證明自己才是人類的未來，領導層也極為重視，生怕這些未來的學者們出了意外，所有人都不敢大意。
方哲掃了一圈，意外的看到了王浩，王浩是他的大學同學，在考研時，跨考去了生物專業。
不過上了飛船后，兩人由于專業不同，便分到了不同的艙室，在空間站中，除非必要情況，否則大家都很難去到對方所在的艙室。
來的時候，不少人都站在實驗室的黃線面前等著。
經過了一道隔離門，門口，幾位不認識的工作人員，檢查了一下方哲的學生證明，個人公民身份證后，這才讓他們進入了等候區。
“方哲，這里，這里”
王浩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方哲，不過他看起來有些緊張，說話哆哆嗦嗦的。
“我就猜到你小子也會來，你說你一個程序員來湊啥熱鬧呢”
方哲嘆息，“你不也是程序員嘛，咋了，學了生物看不起編程是不。”
“可你這碼農來有啥用，人家要的是發展新科技的。”
“杠精！”
方哲暗罵一聲，人工智能不也是新的發展方向嗎，這家伙學了生物以后嘴是越來越損了，忘本啊。
兩人一路朝考試入口那邊走著，路上，也遇到了不少學生。
當然，大多都不太熟悉。
這里不僅僅有方哲所在的大學的人，還有其他高校的的人，另外還有不少其他國家的學生。
其他國家其實比較好辨認，中華學生，一般都穿著統一的米紅色制服，而其他國家大多穿著自己的衣服，比較光鮮，或者說時髦，起碼比起他們這邊要好看不少。
這些人，此刻也是臉色嚴肅，大多獨行，壓根沒心思去看方哲這些人如何。
哪怕不少學生有些敵視地看著他們，這些人也不會理會。
他們根本不在意這個，也沒把中華學生當成對手。
等候考核的方哲也和王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沒一會，王浩臉色就有點不對勁了。
這人不是學計算機的嗎，該死，怎么感覺比我還懂生物，我套你猴子的。
他自詡自己也是個小天才，從計算機跳到了生物，聊著聊著，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的心中冒頭了。
難道說“學不好生物的程序員不是好程序員？”頓時，王浩的臉綠了起來。
看到他這樣，方哲也是心里暗笑，明悟符的180分鐘時間，剛開始還覺得只是提高了記憶力，很一般，可是真正的體驗了一把以后，他才知道什么叫做來自系統的“黑科技”。
....
考試時間到，考場號已經發到了你們的隨身腕表中，按考場號，依次進入各考場！”
“考核時間沒結束，任何人不得離開！”
“任何人不得舞弊，舞弊被發現，公民評價降為四等，且終生不得錄用任何科研系統！”
“進入考場，保持考場秩序，擾亂者取消考核資格，三年內不得從事科研項目！”
“考核結果會在考核結束后及時公布，注意查看你們的腕表”
“下午參加其他艙室考核的學員，自己合理分配體力、腦力，否則耽誤了下午考核，中華艙又沒過考核，那你們自己對自己負責！”
男子宣布了一系列規則規矩，很快，實驗室的大門開始放行。
方哲看了看自己拿到的考場號，886號。
嗯，是個吉利的數字。
隨著人群的不斷流入，很快到了方哲。
進入了實驗室后，才知道別有洞天，通過電梯來到8樓后，很快，方哲找到了自己位置，86號。
學員們陸續開始進入考場。
8號考場。
三位考官。
中華艙考核，考官有物理學家王靈道、于志剛、馬一德、王全、王錚、方復全...生物學家浦嵩、李俊豐、李勇、李曉林、楊萬明、楊元慶..以及數學家封朝，李建成、李響、李家俊、李鴻忠、李巍、楊光、楊茂，..另外還有中華政府，也就是中華艙決議層派遣一人監督。
最后，軍方這邊也有一人。
8號考場，此刻3位考官已經就位。
考官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王靈道和浦嵩。
數學方面來的是一位青年，楊光。等考官就位，這位青年才有些疑惑道：“張主任，你不是負責督查考場，入督查組嗎？你怎么來這邊了？”
除了這些現場考官，考場內還有個督查組，負責解決爭紛，督查各位考官和考場的存在。
老張是這次的帶隊，按理說該去督查組督查的。
老張笑呵呵道：“年紀大了，來來回回的跑太累了，讓其他人去吧，我在這就行！”
青年也懶得多問，誰來監考都一樣。
老張環顧一圈，笑了笑，也不再說話。
大家其實算是競爭關系，遇到了好苗子，少不得要爭搶。
軍方爭取到這樣的名額不容易，以前這樣的考核，軍方是沒資格派人監考的，所以好苗子最終都被研究室弄走了。
不過這次軍方統領強硬的在議會上表態，弄了個監考權，如今他們也有資格第一時間去爭搶一些好苗子了。
等待了一會，老張開口道：“大家要是沒別的問題，那考核就正式開始了？”
“開始吧！”
“沒意見！”
“…”
幾個人紛紛出聲，老張看向已經入場完畢的考生，對門口的工作人員，開口道：“放行，學員入場！”
工作人員應聲，很快，大門開啟。
下一刻，外面的學員陸續進入真正的考場。
方哲也在其中，抬頭朝里面看去，這間屋子平時不開放，他也是第一次來，一看就知道和其他普通的屋子不一樣，整個屋內空蕩蕩的，就一個大空間。
這是專門用來進行學員考核的。
“學員們找到自己的座位號，落座！”
“考場上不得喧嘩！”
“考核內容不得外泄！”
“記住，合理分配你們的時間，合理分配你們的精力、體力！”
“科研和戰場一樣，分配不好自己側重方向的人是不會出成果的，一定要量力而行！”
說話的是數學家楊光，說著，正色道：“考核流程你們看過，不過那只是大致上的內容，并非說你記憶力好，就一定可以拿到實驗員，能否拿到，看你們自己的決斷和能力！”
“實驗員和實驗員，也是不同的！”
“同樣的研究方向，2A級實驗室的實驗員不如A級的，也不是沒有！”
“我們只會選擇最優秀的人才，進入實驗室培養，其他人…回去接收政府的課程安排”
下方，正在找座位的學員們，忽然都有些緊張起來。
他們其實也聽人說過一些，考核大體上是看記憶力，看智商，不過具體考核內容卻沒有說定，萬一有涉及到知識儲備的問題，之前沒見過的，那可就糟了。
“考核時間，總共4個小時，8點準時開始，12點準時結束！”
“記住，合理分配你們的時間，你們的精力體力！”
這是考官再次提醒！
方哲眼神微動，合理分配時間和精力，這不是第一次聽到了，聽到好幾次了。
下方，學員中有人低聲道：“不就是取舍問題么，重復這么多遍干嘛，又不是不知道…”
話音剛落，老張眼神瞬間冷厲，“帶出去，關禁閉，4小時后放出去！”
話音落下，門口值守的工作人員直接朝那人走去，在那位學員呆滯中，叉著對方離開了考場。
“我…我沒說什么…我什么都沒說…”
“老師，再給我一次機會！”
老張并未理會，平靜道：“不得喧嘩，有問題舉手，令行禁止，這是戰時狀態，說了一遍我們不想再說第二遍！若是去了真正的實驗室，你們也是這樣嗎。”
”做學問，講究的就是嚴謹，講的就是規矩，不遵守規矩的人只能害人害己？”
“現在不是高枕無憂的和平年代了，地球已經消失，我們的戰友選擇將機會讓給我們，自己選擇留在休眠倉中，去宇宙流浪。”
“而你，讓你閉嘴你非要說話，可能導致的后果就是他們的努力和風險付之一炬，這種后果誰來承擔？”
“在踏入考場后，你們是預備的實驗室成員，不是閑雜人等，記住，守規矩！”
老張殺雞儆猴，瞬間，考場上安靜了下來。
而方哲卻是面色有些詭異。
剛剛…那是假學員吧？
故意弄出來的，嚇唬學員的吧？
大部分學員沒察覺到異常，方哲卻是感覺到了不對勁，雖然在原始時代被清除了情感記憶，但是畢竟是摸爬滾打幾十年了，當了數十年族長的人，眼力勁倒是提升了不少。
那位學員被叉出去的時候，看似緊張，實際上感覺有些無所謂，甚至如果不是有人盯著，還會笑出聲來。
好像是完成了任務，總算不用在這陪其他人煎熬了…，看了看考官的臉色。
他發現王靈道老先生的臉一抽一抽的，看來這肯定是王老先生手下的研究員，這演技應該是讓他頗為無奈。
方哲有些哭笑不得，考場上還來這么一遭，不過不得不說，效果真好，現在考場上安靜的落針可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