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太很心虛,因為他一直在劃水。
他是一個很理想化或者說很天真的家伙,不然他也不會多次出提醒小愛德華三人了。
賭場老板的命令讓他很不適應。
他不忍心對那些普通的賭客出手,更不忍心對小愛德華一群人出手。
明明大家都沒有錯嘛。
所以他認為這個命令是錯誤的,難以理喻的,他根本不想執行的。
不過好歹也是拿人家的錢,替人家工作,他也不好不干事,就只能劃水了。
這下被老板突然抓了壯丁,涼太還以為是自己劃水被發現了,一時間被嚇得心臟差點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不過還好,他猜錯了。
“我說,你給我去找狂人米索拉!我要他趕緊過來收拾那兩個小子!”
賭場老板一把抓住了涼太的衣領,唾沫星子都快噴到他的臉上了。
“奧奧,好的好的,我這就去!”
涼太傻愣愣忙不迭點頭。
“靠,哪來的木頭,一點都不機靈!”賭場老板忿忿說著,他想起了一件事,“不對,那個小子的衣服怎么會那么干凈?而且他就在我的身邊,難道…”
“踏馬的竟然敢給老子劃水!”
得,這下子終于被發現了。
“嘭!”
“啊,老板救我!”
一個凄慘的人影紙片一樣被打飛了過來,眼看著身邊就是自家老板,那打手伸手像老板求助道。
“什么鬼?”
賭場老板顫巍巍向著打手飛過來的方向看去,結果…
一個身形恐怖,有如惡鬼一般的家伙正對他咧嘴大笑。
森白的牙齒寒光森森,看起來格外嚇人。
艸,是那個拍碎桌子的家伙。
他是在挑釁我嗎?
豈可修,這還能忍?
面皮一陣抖動,賭場老板狠下決心。
“喂喂,那個劃水的小子,給我站住。”
涼太還沒走遠,就聽見老板在背后叫自己。
他叫我什么?
劃水的小子!
臥槽,被發現了,快溜!
賭場老板眼睜睜看著,在自己一聲呼喚之后,那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劃水小子就這么跑了…跑了…了…
老子只不過是腿軟走不動道,想叫我幫我一把,又不是要吃了你!
至于跑得那么快嗎?
嗚嗚嗚,誰來幫幫我啊!手機端sm..
老板心里一陣絕望。
不過很快,他還是找到人了。
“嘿嘿,老板,您是不是也要去找狂人那個家伙,我來送您過去啊!”
一臉諂笑的三指男人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竄了出來。
一身衣服整潔干凈看起來更讓老板來氣。
就這群家伙,一個個的貪生怕死,就特么知道劃水。
“哎呦,我的腳麻了,你快點扶我去找狂人那個家伙。”
賭場老板輕聲叫道。
來不及生他們的氣了,還是先找到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吧。
毫無疑問,身為賭場最大底牌的狂人米索拉那里,就是整個賭場最安全的地方。
在三指男人諂媚的攙扶下,兩個人緊隨著涼太的腳步離開了。
居魯士:“叔叔,你們看,那個家伙好像要逃跑了!”
一笑:“略略路,讓他之前那么得意,這下子怕了吧?”
列文和老霍克同樣很是得意。
摸了摸兩個孩子的小腦袋,老霍克笑著說道:“普通的小角色而已,讓他們跑掉又如何。”
場上,小愛德華和鄔南的比賽正進行的如火如荼。
結局,很快見分曉。
賭場最底層,地下四層。
一個巨大的包廂門口,涼太正一臉糾結地站在那里。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聽老板的吩咐,去叫那個自稱為狂人的卑鄙家伙去幫忙。
要知道米索拉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萬一到時候那兩個小家伙出了意外怎么辦?
就在涼太憂心忡忡地猶豫時,背后忽然傳來兩個不同節奏的腳步聲。
“你小子為什么不進去?”
賭場老板大步走到包廂門口,惡狠狠地剜了涼太一眼。
“不聽話還敢劃水,看我這次事情結束之后怎么收拾你?”
涼太低頭不語,他心虛。
“看老板怎么收拾你!哼!”
三指男人一臉得色。
“呸,還特么有你,身上比老子還干凈。”
賭場老板不屑冷哼。
“是是,老板您說的是。”
三指男人瞬間畏縮如雞仔。
“別廢話了,該干正事了。”
賭場老板雙手探出,對著面前的大門,輕輕一推。
“嘎吱~”一聲。
“來嘛,大人我也要。”
“您可不能忘了我。”
一進門,一股混合著汗水氣,脂粉氣,還有不明味道的氣息撲面而來。
定睛看去,包廂最中間的大床上,一個滿身刀疤的高大男人正和四五個衣著裸露的女人嬉戲玩鬧,好不快活。
三指男人忍不住露出貪婪、艷羨的神色。
涼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非禮勿視。
賭場老板面露冷色:“米索拉,地下三層有兩個家伙來砸場子,那些廢物們堅持不了多久了,我需要你出手。”
大床上,高大男子一把推開圍在他身邊的裸露女子。
“哦,是嗎,終于有機會活動一下筋骨了,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
高大男人發出刺耳難聞的尖笑聲。
涼太感到一陣不適。
一會過后。
地下三層,鄔南和小愛德華各坐在一個人堆上面,聽著屁股底下打手們的慘叫,臉上露出愉悅的表情。
然后,兩人面對著面,開始較起了真。
“喂,鄔南,你還要不要臉,你那里明明有好幾個家伙是我打倒的!”
“開什么玩笑,我還說你那里的好多人是被我打傷過了呢?”
空曠的大廳內,兩人的爭吵聲格外突出。
看著和小孩子一樣較真的兩人,列文和老霍克一臉無奈。
一笑和居魯士則是滿心滿眼的崇拜,用看偶像的目光看著兩人。
“太帥了,我長大以后也要變得像他們一樣強!”
一笑感嘆。
“還有我還有我,我也要變強!”
居魯士生怕自己被落下,連忙說道。
除了他們幾個,賭場里的賭客們早就跑了個干凈。
只剩下那個和午鄔南有過誤會的女人留在這里,很讓人意外。
“喂,列文,我說這個小姑娘該不會是看上咱們船長了吧?”
老霍克蹭了蹭列文的肩,一臉猥瑣說道。
列文也是差不多一副嘴臉,打量著那個目不轉睛看著鄔南的女人,樂得瞇起了眼睛:“也不知道船長那個家伙知道后會是什么反應,一定會很有趣。”
“就是就是。”
老霍克認同地點頭。
與此同時,幾人都沒有注意到的一處門后。
賭場老板正在交待著什么。
“那兩個小孩子被他們看得很嚴,如果可以的話,你直接抓他們,我想他們到時候一定會受到干擾的。”
“桀桀桀桀,放心吧,這種事情正是我的拿手好戲!”
狂人米索拉陰笑著。
悄悄推開門縫,觀察著敵人的位置。
在他眼里,一笑和居魯士的位置正好和他離得很近。
“天助我也!”
米索拉得意地笑道,說完,推門就沖了出去。
“不好,你是誰!”
大廳內傳來一陣驚呼!
就在米索拉沖出幾秒前,和他一起的涼太卻陷入了史無前例的煎熬之中。
這種時候,我到底該怎么辦?
是眼睜睜看著這個卑鄙的家伙出手,什么都不做?
還是幫助那兩個自己很有好感的小孩?
看著賭場老板充滿惡意的笑容,以及三指男人因為陰謀得逞的興奮表情,涼太的心,動了!
我當初,是因為什么出來闖蕩的呢?
是要為非作歹,助紂為虐的嗎?
不,絕對不可能?
我一開始,是想要幫助一切需要幫助的人,幫他們解除痛苦,讓他們再度歡笑的。
那么,又是什么時候,我把這些都給忘記了呢?
想起來了,好像是因為第一次出門,不知道怎么謀生,才稀里糊涂來到這里了呢?
還好沒來得及做出什么壞事!
涼太在糾結與煎熬中回想起了一切。
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
今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
一下子,涼太的眼中綻放出了從未有過的璀璨光芒!
“你小子怎么…”
看到涼太的目光,賭場老板心里一驚,剛要開口問涼太發生了什么。
就見緊隨著狂人米索拉的離開,那個之前劃水的小子竟然也跟著沖了出去。
“他到底要干什么!”
賭場老板感覺到了不妙。
另一邊,跟在米索拉的身后沖出,涼太的心中開始思索如何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以他的速度,想要追趕上對方是不現實的。
轉瞬之間,涼太心中做出了決定。
雖然,很不舍。
但是,為了正義。
我的刀,到了你再次出場的時候了!
這一切,僅僅在很短的時間內發生。
米索拉得意猖狂的情緒洋溢臉上,剛剛發覺的鄔南幾人更是一個個面露驚容,還未來得及反應。
“也許這就是英雄的出場時刻,所以,”涼太閉上雙眼,下一瞬,一把尖細的銀色光影出現在他手上,“就讓我,也卑鄙一把吧!”
嗖的一聲,猶如龍歸大海一般,尖細的銀影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向著前方的米索拉追去。
速度極快,轉瞬就至。
“別了,我純潔的刀!”
涼太不忍地閉上了雙眼。
下一刻。
“哦!!!!!”
一聲發自靈魂的痛喊聲驟然響起,原本極速前行的米索拉忽然整個人停滯在了原地,身體不住顫抖,斗大的汗珠簌簌落下。
捂著身后的某處要害,狂人米索拉情不自禁地吶喊,跳躍!
“我痛啊!”
在他的要害上,赫然有一把銀白色的小刀齊根沒入,如果有專業人員看到的話,一定能夠認出,這是一把手術刀!
“給我去死!”
憤怒的吼聲炸響,一個遮天的恐怖黑影倏然而至。
“嘭!”
斗大的拳頭狠狠打在米索拉的臉上,讓他的整張臉都成了拳頭的形狀。
可見這含怒一擊,到底有多大的力氣。
而這拳,正是來自憤怒的小愛德華!
米索拉在與這恐怖一拳接觸的瞬間就失去了意識,身影無助地飄飛,最終撞在大廳的一角,墻壁之上。
“哦~~~痛痛痛痛!!!!”
他與墻壁相撞的部分,正是他的后庭。
一聲凄厲的慘叫過后,米索拉才幸福地地趴在了地上,痛暈了過去。
他的那里,手術刀沒的更深了。
涼太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
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嘗試出手會有如此恐怖的效果。
看著米索拉凄慘的模樣。
涼太一陣心虛。
咳咳,此招有傷天合,自己必須禁…慎用才好!
涼太眼中閃爍起莫名的光彩。re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