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時光如流水
“以后只有你一個人了，出門在外要小心，青龍偃月刀你也眼饞好久了，這次就一并帶上。”
“四兄弟現在的實力不錯，還很聽話，就是腦子缺根弦，還有吃的有點多，關鍵時候還是很靠譜的。”
“對了，咱們的錢都是你在管，這次就都拿上吧，我在海軍這里用不到錢，你全帶上好方便一些。”
小愛德華終于要出海了，臨行前，羅頌依依不舍。
“羅頌，”小愛德華眼眶紅紅的，泣不成聲：“我會等你的，我發誓，等你離開海軍的那天，我要用最盛大的規模迎接你，我們兩兄弟要一起成為這片大海上最強的人。”
“我相信你，你一定會變得很強大很強大的。”
羅頌哽咽說道，和小愛德華一起相處了這么久，如今一下子要分開，他還是很舍不得的。
不過，自己暫時無法離開海軍，還需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
“嗷吼嗷吼。”
小思揮舞著肉乎乎的小爪，和愛德華告著別。
“你這個小東西啊，吃了那么多東西，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小愛德華笑道。
說來也怪，自從跟了羅頌以后，小思這個家伙吃的東西不少，可過了這么久，還是一點長大的跡象都沒有。
“該不會你就一直這么大了吧，也挺好，萌萌的，很可愛。”
“略略略！”
小思翻了一個白眼，沖著小愛德華吐了吐舌頭。
“那我就走嘍。”小愛德華扛起原本屬于羅頌的大刀，四兄弟緊隨其后扛著包裹。
“大老大，我們會想你的。”
四個大漢眼淚汪汪地和羅頌告著別。
“你們幾個，以后要長點腦子，平時也要好好照顧愛德華啊！”
羅頌和他們告著別。
“大老大你放心，我們會的。”
船只越駛越遠，小愛德華和四兄弟的身影也終于消失在羅頌的視野之中。
“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了嗎？”
羅頌歪頭對著萌萌的小思說道。
“嗷吼嗷吼。”
小思輕輕用小臉摩挲羅頌的大臉。
“別忘了，還有我啊！”
溫和中帶著安慰人心的力量，一臉陽光笑意的萊德在前方不遠處倚墻而立，輕輕說道。
“你可別想把我一個人落下，這樣子，我會很孤單的。”
羅頌愣了幾秒，然后笑了。
“好啊，那就這么說定了。”
萊德也跟著笑了。
陽光灑落在兩人的身上，似乎有一種溫暖人心的力量在涌動著。
這一天，愛德華•紐蓋特終于出海；這一天，羅頌和萊德也立下了一生的約定。
時光如流水，不管你在意不在意。
它不知何方而來，亦不知何向而去。
或是波濤洶涌，或是無人知曉。
總是要流去。
三年后，海軍本部醫務室。
看起來成熟了很多的迪克眼眶通紅，跪在病床旁邊，經歷了不少事后，他也終于有了成長。
看他此時的制服，已然是一名少將。
迪克的妻子朵拉，無力地倚靠在丈夫身上，早已哭得脫力。
病床上，老爺子唐克斯奄奄一息。
萊德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除了他們，還有一些和老頭子要好的海軍，或是將領，或是小兵，全都神色悲戚。
“踏，踏，踏…”
所有人都抬起了頭，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只見一道身穿身姿挺拔的高大身影走進了醫務室。
這身影，在這幾年里，在海軍本部格外地耀眼，只可惜…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我有話和羅頌和萊德說。”
唐克斯虛弱無力說道。
“父親，您…”
朵拉還想再說些什么。
唐克斯慢慢地搖了搖頭。
“聽我的，你們，也去吧，我等他，好久了。”
靜靜地退出，所有人都安靜地離去，盡量不打擾這個老人最后的寧靜。
“羅頌小子，你，來了。”
羅頌的身體一震，顫聲說道。
“我來了，老頭子，你這是要不行了嗎？”
“是啊，不行了，我實在是太老了，黑巖那個家伙去年就走了，我比他還要大，能活到這個時候，很幸運了。”
“萊德，你也過來吧，我有話，要和你們兩個說。”
老頭子斷斷續續地說著，顯得很吃力。
萊德一言不發地來到了唐克斯的跟前，跪伏在地，與羅頌一起，聆聽老頭子的話語。
“羅頌你小子，心已經不在海軍這了吧。”
老頭子輕嘆。
“我…”
羅頌欲言又止。
“不用說，我都懂，以你的實力，還有這幾年來的功績，怎么可能只是區區一個上校。”
“那些家伙，只不過因為調查到小愛德華和你的關系，認為一個海賊在出海前，竟然在海軍本部生活了這么久，感到面上無光，遷怒了你而已。”
“說起小愛德華，這么多年沒見到那憨小子了，倒還有點怪想他的。”
老頭子悠悠回憶道：“我還記得，是我親自送他離開的。”
“我不在意這些事情，我一開始就已經料到這個結果了。”
羅頌淡淡說道。
“是啊，你現在已經對海軍沒什么留念了。”
“但老頭子我厚顏，拼上我這張老臉，還想求你一件事。”
唐克斯面色突然有些潮紅，咳嗽了幾聲。
羅頌輕輕拍打著他的胸脯。
“沒什么厚顏不厚顏的，你這些年幫了我這么多，讓我做些事是應該的。”
“那我就說了。”
老頭子緩了口氣，繼續說道。
“我知道，偌大的海軍里，藏著不少黑暗和腐朽，這些你也早就知道。”
“但是啊，在這個混亂的時代，海軍還是有著很大的作用的，雖然不能盡善盡美，但它起碼還能保護很多無辜之人。”
“羅頌，我們這一代的海軍都已經老去，年輕一輩只有你和空有能力撐起海軍，空現在接任了黑巖那個老家伙的元帥之位，羅頌，你才是我們海軍的棟梁啊！”
“可惜，你無法永遠留在這里，我也不會想把你留在這里。”
“所以，我費勁了千辛萬苦，為海軍找到了幾個天才，我希望你能在離開海軍前，盡量呵護他們的成長，讓他們未來能夠撐起海軍這面大旗。”
“可以嗎？求你了。”
老頭子眼露乞求。
“沒有問題，這個要求并不難。”
羅頌溫聲回應。
“只要他們不是廢材，我絕對會好好幫助他們成長的。”
“哈哈，你是個好孩子，我沒有看錯，沒有看錯啊，咳咳咳…”
唐克斯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萊德啊，我死了，這個世界上能了解你的人又少了一個啊！”
老頭子感嘆道。
“原本是因為看你小小的一個人很孤單，我才收養你的，沒想到，一眨眼你就這么大了。”
“我現在，一點也不孤單了，老頭子，你可以放心了。”
“嘀嗒！”
幾滴眼淚落下，萊德低著頭，默默流淚。
“你也是個好孩子啊！可這天生的能力對我們來說實在太不幸了。”
“人心太丑陋，我本想讓你和我一樣，游戲人生，沒想到啊，你竟然找到了如此可靠的伙伴，你比我幸運啊。”
唐克斯悠然嘆道。
“是的，我很幸運，但我最大的幸運，還是遇到你啊老頭子！”
萊德的眼淚越流越多，打濕了胸前的衣衫。
“羅頌！”
一聲大喝，老頭子唐克斯回光返照一般。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你的未來，你一定會創造出一個讓我驚嘆的世界來，我等著那一天，我等著那一天，你到時候一定不要忘了要告訴我啊！要記得告訴我那個世界是什么樣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羅頌的眼淚也不可控制地往下流了起來。
回想著幾年前的初見，那個臭不要臉的老頭子形象還記憶猶新，沒想到一眨眼，他就已經氣若游絲地躺在了病床上，即將撒手人寰。
“那就好，那就…”
老頭子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完全消失不見。
抬頭看去，他的眼睛已經永遠地閉上了。
嘴角，還露著一絲安詳的微笑。
“羅頌，你要改變這個世界嗎？”
萊德沉聲問道。
“是的，我要改變這個世界。”
羅頌回道。
“那就讓我來祝你一臂之力吧。”
“好。”
羅頌凝神望著遠方，透過墻壁的阻隔，他仿佛看到了什么。
“改變這個世界？”
“好像很有趣的樣子。”
羅頌的內心涌起了難以自制的豪情。
“這個世界我不喜歡，很多人也不喜歡，所以，我一定要改變它！”
“轟！”
突然，一股莫大的威壓，以羅頌為中心，在馬林梵多降臨。
堂皇浩大，至威至上，仿佛天生就是萬物的主宰，讓人情不自禁想要傾倒。
一個個實力弱小的海軍士兵承受不住高壓而暈倒，一些實力較強的存在還在苦苦支撐。
海軍本部元帥辦公室內，空駭然失色。
“是霸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