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隆坦邦伯一家屬于貴客,而且是真正的老資格貴族。
所以,卡森管家亞歷山大,樓上樓下來回跑,不斷呵斥仆人們將事情做得更細致、更完美,以免出現失禮的差錯。杜隆坦邦伯等人自然不會嘲笑貴族新貴的失禮,但是他們帶來的仆人,可不是善茬。
一名灰鐵之堡的男仆,直接進駐廚房,對著廚房的灶臺大聲說道:“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必須重新擦拭,你們不知道這里的灰塵,萬一掉進餐盤中,會直接影響到菜肴的口感嗎!”
“魯坦先生,我們已經擦拭過好幾遍了,不可能存在灰塵的。”女仆黛西辯解道。
男仆魯坦卻昂著脖子,不屑的哼了一聲:“在我們灰鐵之堡,遇到現在的情況,仆人只會拿起麻布,將灶臺再多擦拭一遍,而不會嘗試為自己開脫。”
“好了,黛西,按照魯坦先生的建議,再擦一遍吧。”阿比太太拉住還想說話的黛西,隨即扭頭對魯坦說道,“在蝴蝶堡,我們尊重事實也尊重貴客的意見,所以,你看到了,我們重新擦拭了。”
“是嗎。”魯坦走了幾步,視察其它細節,手指時不時撫過灶臺的一些拐角處,查看有沒有灰塵痕跡。
“他是來找茬的嗎?”黛西一邊不情不愿的擦著根本沒灰的灶臺,一邊對旁邊女仆瑪樂姆吐槽。
“也許是找不到鏡子了。”瑪樂姆小聲回應,指了指手中都可以照出人影的餐盤。
“嘻嘻。”
魯坦似乎聽到兩個廚房小女仆的竊竊私語,沒有計較,繼續認真尋找可能存在灰塵的角落。
直到卡森管家在站在門口敲響聲音:“魯坦先生,請跟我來一趟酒窖,我需要直到邦伯大人他們都喜歡喝什么年份的紅酒…哦,還有,波利斯太太給大家帶來了禮物,放在臨時庫房中了,是一些灰鐵之堡廚房烹制的蛋糕和點心。”
“感謝波利斯太太。”阿比太太帶著廚房仆人們,表示感謝。
隨即卡森管家與魯坦來到城堡的酒窖中,一百多年的經營,蝴蝶堡酒窖已經有很多藏酒,不過真正稀罕的珍品很少。
魯坦一邊在酒架上查看,一邊不斷搖頭:“這支金朗姆的年份不夠,只有霜潮歷779年的金朗姆才是真正的金朗姆,邦伯大人最喜歡779年的金朗姆;這支巴蒂尼年份很好,不過,產地怎么是圣托爾酒莊,只有普斯特尼酒莊的巴蒂尼才能進入灰鐵之堡的宴席上。”
“普斯特尼酒莊的巴蒂尼,已經被預定到一百年后了,所以,蝴蝶堡只能收藏圣托爾酒莊的巴蒂尼。”
“如有需要,我可以為你提供內部聯系方式,普斯特尼酒莊每年都有一批預留的巴蒂尼,以鳶尾花家族如今的影響力,應該能購買這批預留巴蒂尼了。”魯坦說著,挑了挑眉頭,“奧爾丁頓少爺,可是覺醒騎士。”
卡森管家頓時咧嘴笑了:“那是當然,少爺比你們認為的更優秀!”
“哦?”
“他不僅是覺醒騎士,還是吟游詩人,寫過兩首經典詩作,已經從小凡爾賽傳唱開了。而且,他還是一位格斗家,正在改良鳶尾花家族的奔雷劍!”
“呀!”一直端著架子的魯坦,有了動容,“三神庇佑,奧爾丁頓少爺如此優秀!”
卡森管家抖了抖自己的領結:“少爺他的姓氏是鳶尾花!”
說出這句話后,他感覺自己明顯放松了許多,灰鐵之堡貴客到來的壓力,無形中消去很多。
仆人以主人的榮耀為榮,蝴蝶堡相對于灰鐵之堡來說,底蘊實在太淺薄。
但是現在蝴蝶堡有了最優秀的繼承人奧爾丁頓,必將帶領蝴蝶堡崛起,成為多瑙河行省最尊貴的貴族。一侯二伯五男的格局,注定改寫成一侯一血二伯四男,以男爵頭銜蓋過老牌伯爵,不是夢想。
接下來。
魯坦的高傲收斂許多,很快就選好了宴會上的酒水種類,也不再去廚房找茬挑疏漏之處,不過他還是繼續提出很多要求,讓蝴蝶堡的仆人們,盡快適應如何伺候灰鐵之堡前來的貴客們。
卡森管家對此,喜聞樂見,他私底下不斷叮囑仆人:“都仔細學習著,等貴客們離開,我們蝴蝶堡的服務質量必須提高一個檔次。老爺夫人們不作要求,是老爺夫人們的仁慈,我們身為仆人,必須自己主動提高要求!”
仆人之間的較勁,奧爾丁頓并不知道。
他正在跟杜立克子爵聊學習的事情,說實話他不太想跟杜立克聊天,原因有二。
第一,他不是原主,聊多了對方肯定會奇怪,為何現在的奧爾丁頓與一個月前的奧爾丁頓不一樣了。第二,他得稱呼杜立克為“先生”,此先生有老師的含義,他與杜立克是真正的師生關系。
只是。
杜立克才二十七歲而已,奧爾丁頓的靈魂已經三十多了。
在他眼中,喜歡擺先生架子的杜立克顯得有點幼稚,只是,自己還得在對方面前裝得更幼稚。
難受!
“你計劃什么時候回灰鐵之堡?”
“盡快吧,我目前還在學習曾祖父留下來的筆記,嘗試摸索出一套契合自己的修煉方法。”
“這個不著急,血脈之力的修煉是以年為單位,長年累月的積累才能一點一點壯大血脈之力。”杜立克以老師的口吻說道,“我建議你盡快回灰鐵之堡,灰巖山的山戎又到了躁動季節,接下來會有很多實戰機會。”
山戎是原始部落的一個統稱,住在山中的原始土著,都可以叫山戎。
“我會盡快趕回去,爭取不耽誤這一次征討山戎的行動。”奧爾丁頓點頭應道,機會確實難得。
他壓根不需要怎么修煉血脈之力,嗑藥就行。
之前是不想去當學生,但既然不可免,那就盡快適應好了。山戎戰斗力不強,是騎戰實習的極佳對象——魔獸血與人血不同,殺過山戎才算見過血,他就才是真正的成長了,沒見過血的騎士始終是稚嫩的。
聊完學習。
兩人陷入一陣沉默。
杜立克不是話多的人,奧爾丁頓也不是。
片刻后,杜立克想到了話題:“你的兩首經典詩作我看過了,寫得非常好,諾芮娜喜歡那首咕嚕瑪瑪,我更喜歡春暖花開,面朝大海,你最近有寫新的詩作嗎?”
“額,暫時沒有,我不喜歡堆砌辭藻,所以只有等靈感自己跑過來。”奧爾丁頓靦腆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