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葉翔有什么反應,東方離便迅速進入戰場。
葉翔有心將他拉回來,但卻慢了半拍,心說,你區區“長壽生”,怎么可能拖延得住至少‘一斗’以上的李惡海,進去以后說不定還會對我們的炮陣造成干擾。
算逑,管他死活呢。
果然,葉翔立刻便看到,剛剛沖入陣中,打算對血侯產生干擾的東方離,被對方一巴掌給扇暈了,繼而自空中掉了下去。
“好好的呆著,圖什么,超品是你可以對付的?傻逼,長壽生在超品面前,跟個小孩子差不多,老子可是吃過虧的…”
葉翔心里這么想著,但不可否認的是,東方離此舉,確實對血侯的動作,產生了片刻的停頓。
轟!轟!
兩枚大炮炮彈,正中血侯前胸與后背,葉翔大喜,眾炮臺再次轟擊,可卻轟了個寂寞,還差點傷到自己人。
因為就在這一刻時,血侯已經擺脫了集火,宛如紙片般的讓過了所有攻擊。
他潔白如雪的紗衣上,不過留下前胸與后背的一些污漬,面容依舊淡然。
“這個炮陣,著實厲害…”
他這樣說著,絲毫沒有懼意,優雅的將杯中鮮紅酒液倒進口里,下一刻,神完氣足!
“血食,還是太少啊…”
如此感嘆時,血侯抽劍了,阿僧祇劫劍出鞘的那一刻,一陣陣的劍鳴聲傳來。
白虎道乃至整個中都的劍修,以及殘破戰場上的無主之劍,隨著李惡海的動作,盡數匯聚過來。
組成了一條又一條劍光長龍!
劍鳴天下!
他已然徹底掌握了這種劍勢,即便是江婉與孟晚晴等人手中之劍,也差點被他奪去。
這“劍鳴天下”的勢頭,比之李道于大麓山瓊華峰所展現過后,更是有過之。
交替在戰場上的人等,在這一刻還以為是俠宗主來了,一時間歡欣鼓舞,身為暗衛總司令的葉翔,卻明白,這事有多么的恐怖…以及匪夷所思。
數萬柄劍,便在片刻間,長龍便般的過來,對準了炮陣,炮臺,若真讓這長龍劍群掃過,怕是各處炮臺將會徹底化為灰燼!
“定!”
一個聲音陡然出現,所有的劍之鋒芒,瞬間停滯。
黑傘,黑袍,小胡子出現在炮陣中央,與白衣血侯面對面。
下一刻,李道抽了抽傘中玄厄劍,一絲劍鳴轉來,數萬柄劍在這一刻轉向,宛若流星雨一般的疾飛而去。
精準的襲向,在戰場上的每一位血衣、棘蛇以及血諜,霎時間,對血侯這邊造成了兩千多人傷亡。
“論劍,我比你在行,想要模仿我,你還差點…”
言落下,李道再一揮劍,血侯陣營當中,凡是練劍者,皆被自己體內的銳利劍意反噬。
修為高深者突然重傷,修為淺薄者當場喪命,又造成了數百人的傷亡。
如此一來,無疑對劍宗人等的清剿,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在李道揮出第二劍時,就連李惡海內體的劍意也在蠢蠢欲動,還好被他給及時按了下去。
可手中的阿僧祇劫劍卻在顫鳴不止,似乎下一刻便要脫離他的掌控,向著李道飛來。
李惡海皺眉,握劍的手微微一震,震碎了那道控劍意志,疑惑問道:“你這是什么劍勢,為何,如此…如此怪異?”
李道笑了笑,抬手制止了準備集火的炮陣,緩聲道:“不過就是劍勢的組合而已,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李惡海恍然,哈的笑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你看我這次模仿的像不像。”
手中阿僧祗劫劍向前一揮,無數由鋒銳劍氣組成細密的劍絲,宛如一張螺旋的網一般,自劍身上綻放,向李道網了過去。
李道輕笑:“畫虎類犬。”
繼而做了一個同樣的揮劍動作,那一條條密集的劍絲于空氣中凝結,宛若毫無規則的亂麻。
但卻又精準無比的切斷了李惡海的每一條劍絲,劍氣沒有約束,陡然爆發了開去,隨后對阿僧祗劫劍產生了反噬,致使這極道兵器發出了一絲痛苦的鳴叫。
李惡海嘆息一聲,還劍入鞘,說道:“本侯原以為,你只是將‘細致入微勢’應運到了極點,繼而以強橫修為,壓縮那一道道劍氣,使其‘化絲’。”
“本侯此前還一直很奇怪,如此做法,雖然威力很強,更能做到出其不意,但卻極耗元氣,你創出這種劍法,遠沒有看起來那般實用。”
“可如今看來,應是你經過縝密的計算,將其他劍勢與‘細致入微’組合在了一起,可以做到即讓‘劍絲’強韌無比,又不怎么消耗元氣。”
“遠非本侯以‘細致入微’強行將劍氣壓縮成絲可比,不得不說,這劍勢組合,是一門大學問啊。”
“幾與創出一種新的劍勢等同…不,比那更了不起,值得好好去鉆研,如此奇思妙想,如此高絕之天資,難怪老劍主會選你繼承劍域道統,而非顧半山。”
不,主要是因為他當時沒得選…
李道心里默默吐槽,但面上依舊帶著溫和的微笑,面對李惡海時,仿佛就是面對一個可以論劍的道友。
“我這人愛瞎琢磨,一時興起,琢磨出來的一個小玩意兒,當不得李侯如此夸獎。”
聽得他這般說法,李惡海嘿然一笑,指了指周圍時刻對準他的炮陣,又指了指一座空中堡壘上的炮臺。
“這都是你了不起的瞎琢磨,可以‘弒神’的瞎琢磨,讓已然腐朽不堪,暮氣沉沉的萬世門閥,為之顫抖的瞎琢磨。”
“甚至若是任其繼續發展下去,足可以讓上蒼感受到威脅,如果是以前的我,在知道你竟如此會琢磨,一定會同意海公爺,修改宗譜,將你納入本府。”
“并且予以極高的待遇,甚至說服山公爺,極力培養你成為空缺八百年的‘鎮世公’。”
“而本侯,則甘愿成為你的附庸,受你之驅策,為你披荊斬棘,革新本府,繼而一統中土。”
李道笑著點頭:“然后,李侯再背刺于我,摘取那般的果實?”
李惡海輕輕搖手,道:“不不不,若果真是這樣,那么彼時的我,必定是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你,不會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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