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后卻發現,凡世已過去百多年,劍域已沉,三都已廢,到處都是造謠抹黑劍域的聲音。
去了中都后,見愛人孫月英已化作白骨,其他留守凡間的眾師兄弟亦是如此,劍域傳承不在,“滅劍之聲”沸沸揚揚,到處都是惡語相加。
“不是這樣的,我們不是這樣的,你們說謊,你們造謠,你們,不能這樣,我們是在救世,我們救了你們所有人,你們不能這樣,是我們在守護你們…”
公孫班一下子就奔潰了,瘋了,失智了,爆發了,由此,也就有了后來所謂的“詭劍天師”。
此時言說,倒是頗為唏噓。
“說起來,我能夠恢復神智,還是多虧了小顧師弟,他這兩百多年以來,不停的進入墟荒,大多數時候,其實是為了在神葬之地,找到讓我恢復神智的辦法。”
“因此,便顯得神龍見首不見尾,除了劍域本真,別人愣是不知他是劍域門徒,這一路走來,他很辛苦。”
“你今雖為劍主,但也不該太過為難他的門徒,畢竟這劍域,也就剩下咱們這個仨瓜倆棗了。”
聽得這話,江婉還要說什么,卻見李道沖她擺擺手,于是也只能閉嘴。
“我與顧師兄…”
“你是師尊親傳,他是再傳,應叫你一聲師兄,即便我這真傳,按規矩,也應叫你一聲‘師兄’才對,你叫我師兄,算是抬舉我,我便也受了。”
“好吧,如師兄所言,不分入門先后,只按規矩講,叫他一聲師弟,我不是在客意為難他的門人。”
李道面色微正,坐直身子:“若真論起來,他給我的那塊爛木…唔,半山牌子,確實也是幫了我很大的忙。”
“師兄,你是知道的,我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他刻意為難我,發出去不知多少個‘一道令’,以及把我按在地上摩擦的那些事情,我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
公孫班聽得這話,噗嗤就笑了:“你若不放在心上,何必拿來說事?”
江婉跟洪勝男都覺得臉紅,臊得慌,于是姊妹兩個又相幫的起身,繼續煮下一壺茶。
李道臉不紅心不跳的狡辯…唔,解釋道:“師兄你是知道的,我這人最講道理,與你說那些,也不過就是在講應有的道理罷了,只是鋪墊。”
“林小小曾與我言,顧傾山是個心機深沉之輩,我原本是不信的,畢竟以我對他的多方考察,也算是了解了他的性格。”
“但現在看來嘛,倒是另一回事了,不是我為難他的門人,而是他算計我在先,既然他到如今還沒從幽冥回來,那我倒是不防拿他的門人出口氣先。”
“若他回來,非要與他好好做過一場才是,不然難解心中不快!”
公孫班頗為好笑的搖搖頭,繼而又很是感慨的嘆息道:“若是師尊當年有你 這般‘小心眼’就好了,有時候氣量大,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神色有些寂寥,許是想起了那“劍祖”的風度吧。
接著又笑道:“你便是嘴上痛快痛快,若顧師弟真的回來,你肯定是打不過他的,他在三斗時戴了冠,穿了袍,你才一斗…哦,快二斗了,吹什么牛?”
“…唔,想起來了,你也就第二十四勢能拿得出手,倒是可以跟他斗一斗的,但,呵呵,顧師弟肉身入冥世,即便沒有領悟劍勢,但在這方面的規則,估計也不輸與你了。”
李道訕然,說起來,確實還是打不過啊,但必須嘴硬到底:“等我掌握的所有的規則,駕馭住氣運,他姓顧的…”網 公孫班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豪言壯語”,說道:“你若想怨,便怨我吧,此局與顧師弟干系不大,這是我布的局。”
李道皺眉:“何意?”
公孫班道:“事情要從六年前說起,某一天,天下劍動,不光我的劍在動,顧師弟的劍也在動,由此,我感受到了師尊的氣息。”
“但我那時正在緊要關頭…說起來,就是又瘋了,顧師弟以劍勢規則,將我鎮壓在天師劍島的密室之中,不得脫身。”
“師尊氣息的蔓延,讓我更加瘋狂,顧師弟親自到來,才將我安撫住,由此,他前往大漠尋找你。”
“找到你后,又回來,我便與他商議,以你為引,一口氣解決師尊曾留在世間的種種麻煩…唔,用你的說法就是,解決歷史遺留問題。”
“這是被佛道認可,也是我劍域再度復興之機,他思忖之后,便答應了,然則,那時我的狀態極不穩定。”
“顧師弟只得將保存衣冠的玉匣交與凌問天,而他則去往墟荒,尋找‘幽都之路’。”
“這本就是定計好的,他若在中土,如馭龍師且不說,毒蛟婆,血泉等怎敢過來放肆?只有等他離開中土,并且還是‘極有可能死掉’,他們才有那個膽子。”
“然則,這中間卻出現了變故,一來,顧師弟尋到了幽都入口,真的就敢以肉身入冥世,什么時候能回來還未可知。”
“二來,我這邊也出現了問題,我原以為我不會瘋了,已經看開了,于是便前往中都,想要與你說明一切,隨在你身邊,算是保護。”
“但未曾想,到了中都后,又有前程往事勾連,于那遺跡中見得眾師兄弟之骸骨,不由悲從中來。”
“再聽月英之神魂呢喃,一時受不了,又瘋了,那時師弟你方才到來,我以為你是敵人,但也知你是師尊親傳。”
“不敢傷害,亦不能傷害,神智錯亂,與你也說不清楚,留得一絲清明,只得再回天師劍島密室,接受凌問天等弟子的鎮壓。”
“如此這般的,才有了后來的事情,若真說起來,這是佛道劍三家布的局,目的就是為了清除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