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過片刻,江婉散發出去的血氣便被吸食干凈,整個人宛如大病一場,無力再舞。
“何苦呢,我可以堅持下去。”
“婉兒…見不得相公受苦…”
亦在這時,同樣掌握了劍二十四勢的小初,躍了進來,提著巨劍守正隨著韻律開始舞動,才沒舞幾下,胖胖的小臉,便立刻消瘦了下去。
接著,孟晚晴,小白也跟著躍入二十四勢的規則之內,但很快她們也如江婉一般的被榨了個干凈去。
而其他不是劍修,更不懂劍二十四勢的人們,這一刻卻有些急眼了,洪勝男在旁邊恨恨跺腳,沒辦法幫忙。
臺下,洪初塵緊張的糾著大紅色的衣袖,咬著牙,用力抿著殷紅的嘴唇,暗暗擔心。
身邊的洪有容秀眉緊蹙,忍不住用力的抓住粉衣裙角,心說,若是我當初選擇練劍該多好…
而那一邊,默默隱藏在義士團體中的天師劍宗宗主凌長風,則在這個時侯張大了眼晴,愕然的看著祀魂壇上的一幕。
“這,這是一種新的劍勢,可以溝通,并且斬殺神魂的劍勢…而且,劍勢竟然還可以逆轉…”
愕然的半響回不過神來。
終于,那逆轉的劍勢停止,血氣散去,李道整個人的瘦了一圈,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看了一眼一直隨他舞劍到最后的瘦臉小初,心說,合著你所有的營養都補充在了臉上了…
然后再次端起酒樽,沖著周圍的英靈敬了敬:“浩然若死,必與諸位同行,生當為人杰,死亦為鬼雄,凜凜英魂在,誰云俠義亡?黃泉招舊部,十萬斬閻魔!”
“諸位,請了!”
言落,他長飲樽中酒。
眾英魂手中,亦在此時凝出一口血色的酒樽,無聲中齊齊飲下,這是俠宗主李浩然,對他們發的“陰陽血盟誓”。
這也是李道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發血盟,但卻是向鬼發的…
“至黑之夜,吞噬微光。月暗星掩,不見日昂。世有邪妖,食人血臟。魑魅魍魎,罹難人間。我以我血,披荊斬棘。破除幕色,再換乾坤。黎明將至,破曉曙光…”
暗衛曙光軍在這一刻全體起立,萬多人齊聲誦念他們的誓言。
“我們將為守護家人,保護弱小,反抗壓迫,持天理公正,為家園,為正義而戰,至死方休,萬死不悔…”
亦過不久,披著“正義”白色大披風的特勤軍團也全體起立,大聲的念出了自己的誓詞。
顯得恢弘壯烈。
警員與義士們就有點尷尬了,人家都有自己的血盟誓詞,他們這邊干巴巴的也不像話。
就在這時,一個名叫于爾來的義士,在熱血激蕩下,突然福至心靈的開始唱歌。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中土受苦的人…”
如此這般,周圍人等隨著他的歌聲,漸漸的也開始唱了起來,這樣的歌聲不知不覺感染了數萬義士,以及與他們相鄰的警員隊伍。
“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中土受苦地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斗爭!
將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
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
這一群體的人數實在太多,宏大的廣場上不過片刻,便皆是他們的歌聲,聲音已經壓過了暗衛與特勤的誓言。
這樣的歌聲,傳到了廣場外,聚集在白虎道的中都百萬民眾耳中,他們也情不自禁的哼唱了起來。
“…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靈門閥!要創造的幸福,全靠我們自己!”
“我們要奪回勞動果實,讓思想沖破牢籠!快把那爐火燒得通紅,趁熱打鐵才能成功…”
“…我們是最低層的人民,我們受盡欺壓,門閥與貴姓也好,還有那萬惡的治安司,他們已經壓迫我們太久,牙縫的都是我們的血肉…”
“起來吧不愿沉睡的人們,看清他們嘴臉,我愿用自己的雙手,來埋葬這樣的腐朽,我會要將他們的骨頭打碎,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起來吧起來,這是屬于我們的抗爭!起來吧起來讓我們的血肉鑄造出無比堅固的長城…”
“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也沒有神靈門閥,我們的勞動果實被掠奪,我們的一切也被他們占有…起來吧,不愿做奴隸的人們,起來吧,原本就是奴隸的人…”
這樣的歌聲響徹天空,貴姓那一團體就更加尷尬了。
因為各家門閥的封臣不同,他們雖然精銳,但說到底在如今這般局面下,也不過就是“烏合之眾”。
每家效忠的門閥不同,更加之此前的左右搖擺,反復橫跳,投了這個,背叛那個,也說不出什么本家門閥更有力量的誓詞,來抗衡這股力量。
再說,他們對本家也不是很忠誠,于是一個個臊眉搭眼的不敢有任何舉動。
而在祀魂壇周邊的英靈,吸食了李道等人的血氣,漸漸變成強大后,又經過曙光,特勤勞血誓,以及萬眾一心的“國際歌”后,再次變得強大起來。
仿佛冥冥中感知到了什么,眾英魂齊齊向李道鞠躬,拜謝。
下一刻,因冥界規則的影響,剛剛被召喚到陽世的他們,一個個的如泡沫般的粉碎,再度回到陰世。
隨著主持人阮靜蓮的一聲:“禮成!”
各方代表就此過來敬酒,這場祭祀大典就此沒入尾聲。
其后,十多萬人陸續進入墓園,在向導的指引下,去緬懷已逝者,公祭過后,便是私祭。
這時“閉口”的蓉嬤嬤,亦在這個時候甩開孫倩柔,運轉身法,逐個在那一座座英烈碑上查詢。
“沒有,沒有,沒有…”
越看越心驚,越看越心冷。
于是連忙跑去找進入墓園的李道,喝問道:“為何那英烈碑上,沒有貴姓家犧牲的名單?他們也是為中都之戰,做出貢獻的…”
李道白了她一眼,沒去理會,直接走了。
東方離哈哈一笑,展了展手中折扇,跟在后面。
趙軒然悲哀的看了她一眼,路過。
南宮不歲到底還是心地善良,對她說了:“不是每個人死后,都有這樣的待遇,你們做的惡心事情,已經夠多了…當然我相信,你是錢維寧的受害者。”
言落,舉步離開。
王思閑路過時,呵呵笑道:“本王有一句話告訴你,背叛者,終將被背叛,那些墻頭草…你九卿府為他們爭取在中都的利益,不值得了。”
聽得這般,蓉嬤嬤整個人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