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這邊,修行那最穩妥的功法口訣的人,卻是少之又少,之所以會這樣,主要是因為功法這種東西不比經文符咒這類外物,誰知道練了之后會有什么副作用。
會不會與自身功法產生什么沖突,亦或是那俠宗主包藏禍心,在這功法口訣里藏了什么壞心思…等等之類,大多數人也是不敢嘗試的。
于是,大批大批的青龍道民眾,就這樣變成傀儡后,被帶到了玄武道東線。
朱雀道口的龍應海那邊,雖然比曾本亮要強上不少,因為這邊的廟宇道觀比較多,和尚道士們也都參與了救災。
可基本上也與青龍道那邊的情況差不多,更沒有多余的力量去救援青龍道,于是這邊的傀儡就被帶到了相鄰的白虎道傀儡營,等著派去前線送死。
反觀玄武道這邊,不能用歲月靜好來形容吧,但至少沒有那末世景像,人們基本上都是在有序的生活著。
普通人該干什么干什么,武者們出于對俠宗主“老伯”的信任,開始練習那“防魔功法”。
并且因為對恐怖魔災的宣傳,有很多原本打算安平樂道,什么都不參與的武者,也紛紛加入到“義士”行列,分別去往東線與西線。
在經過一輪又一輪慘烈的搏殺后,有的人害怕了,選擇了退出,沒有人為難他們,更沒有人嘲笑他們。
而有的人則選擇留下來,沒有被那恐怖的魔災所擊倒,反而更加堅定了守護家員的決心,哪怕拼了這條命也再所不惜。
于是就這樣,一些義士離開后,又有新的義士的補充了進來,新義士們在經過撕殺后,一部分留下,一部分離開。
留下的終歸是少數,離開的才是大部分,生死之間有大恐怖,沒有人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而這,同樣也似乎達成了某種“練兵”的狀態,留下來的,不知不覺變成了“精銳”,與穩維所以及指戰員們配合的越來越默契。
人雖然少了,戰力卻在提升,即便兩線的傀儡數量加起來,已經多達百萬,而己方這邊來來回回,有人加入,有人退出,也不過只維持在十來萬人左右。
可卻依舊穩穩的在堅守,沒有讓傀儡大軍前進半分,甚至東線,在白珠的指揮下,已然躍過那薄薄的邊線,向著青龍道推進了過去。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東線這邊雖然傀儡眾多,但李幕春手下的高手太少,白珠這邊又有錢維寧,東方離等門閥貴姓相助。
因此上,可以承載大炮的空中堡壘能夠安全升空,并且得到有較的保護,得以讓大炮發揮出空中打擊的優勢。
再加上飛劍,飛行羽翼等物,特別是飛行羽翼,能夠讓非劍修的低品武者飛天,投擲鐵皮丸子。
這讓占有絕對空中優勢的白珠,能夠迅速的將戰線向前推去。
但就算是這樣,他們在長久的撕殺中,也只是邁過了防線,到了青龍道邊沿后,便停止了繼續推進的節奏。
之所以會如此,一來是因為對面的傀儡實在太多,他們的人數又太少,面對那五十多萬沒有任何情緒行尸走肉,才六萬人的他們消耗不起。
二來呢,大炮的威力實在太大,又沒有培養出適合的炮手,因此上很容易打偏,或是誤傷到己方,致使使用的頻率也并不高。
至于飛劍,飛行羽翼的空中力量,只能起到襲擾的做用,李幕春那邊高品武者雖然不多,但并不是沒有。
人家可是“血諜”直屬統領,血諜統領的概念是什么?那是大中州所有血蟬殺手組織的掌舵人。
就算抽掉來到中都的“血諜”只是小一部分,那也是十分可怕的,其中亦不乏七八品的會飛者,甚至也有數十名九品。
更何論,人家還有夜翅烏云獸,以及其他巨型禽類的空中力量,這些禽類雖然比不少夜翅獸那般的迅捷,并且數量也不多,還不靈活,卻是少有的空中力量。
也就可想而知,對于飛劍,飛行羽翼的牽制有多大了。
因此上,即便是占有武器優勢的玄武道,在面對這些問題的時候,推進速度也是十分緩慢的。
至于第三點…
某座浮空堡壘的炮臺上,科研院的試炮員打過一炮,下方數千傀儡氣化后,便不再去理會了,其后又將炮口瞄準某位正殺向飛劍隊的九品高手。
可惜,因為對方的移動速度實在太快,試炮員完全無法做到瞄準,放棄,接著又將炮口移到一隊騎著夜翅獸的騎士那一塊,太快,還是無法瞄準,放棄。
接著再將炮口對準“飛禽軍”,卻見對方已經與己方的飛翼隊殺在了一處,繼續放棄。
便在這時,負責守護這一空中堡壘的九卿府蓉嬤嬤到來,質問道:“怎么不打了?繼續打炮啊,多難得的機會,一路推過去!”
試炮員攤攤手,回答道:“沒法打,不管是烏云獸還是飛禽軍,都打不準,會傷到自己人的。”
蓉嬤嬤急道:“那下面呢?下面呢?轟過去啊,那么大塊地方,又是在青龍道口。”
試炮員道:“還是那句話,容易傷到自己人,大炮的威力太大,底下犬牙交錯,萬一…”
“那都是群賤民,死了又如何!”
蓉嬤嬤道:“而且多數都是沒有意識的傀儡,我們這邊的損的又不大,一路推過去,很快就能穩定勝局!”
試炮員的眼睛瞇了起來,問道:“你剛才說什么?賤民?下面為家園而戰的義士,指戰員,維穩所的人,在你眼里全是賤民?”
接著,他用力戳了戳自己的胸口:“那么在你眼里,我,這個出身神造門的打鐵漢子,也是賤民嘍?”
蓉嬤嬤呼的一窒,連忙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那些人,那些站在我們對面的傀儡,他們是身不由己啊,他們全都是這場魔災的受難者,在你們這群門閥貴姓看來與我一樣的賤民,他們就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