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術指導員都分配清楚了嗎?”
耳邊傳來白珠的聲音,她一邊看著地圖,一邊問著這些。
正在沉思的吳有德,恍然回過神來:“基本上沒什么問題的,請白夫人放心。”
白珠嘆息:“唉,說起來,這十多萬人,學習小組這邊的戰術指導還是跟不上啊,特別是維穩所這邊。”
吳有德搖頭道:“這已經很好了,學習小組,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培養出近千名戰術指導,已經很不錯了,白夫人,何必苛責呢?”
白珠搖頭:“血侯那邊,可都是精銳中的精況,不管是血衣軍,還是棘蛇衛,今日傀儡的進攻,于我想來,更像是一種試探,其后還會有更多的傀儡過來…”
吳有德輕笑:“白夫人多慮了,于屬下想來,那血侯就算再厲害,還能把所有中都的人,都變成傀儡不成?”
白珠點點頭,沒有說話。
魔徒秦月奴的“孢子”,不光向著玄武道這邊而來,還蔓延到了其他道口。
但是與玄武道這邊不同的是,其他道口的“孢子”并非是隨著風吹過去的,而是有人,或者說是魔傀儡,在刻意散布這些孢子。
青龍道,青石大街,一名因為高額的賞金,而去投靠血侯的小幫派首領,此時正在“一品居”酒樓里,與人談笑風生。
說的,自然是拉人入伙的事情,說他自從投靠血侯之后,每日里什么事情都不做,就能拿到近萬金銖,跟著他的兄弟們現在都掙的盆滿缽滿。
見別人似乎有些不信,他便直接把金票子亮出來給他們看:“瞧瞧,瞧瞧,貨真價實的明堂金票。”
“你們以前累死累活跟人搶地盤,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連命的都了,一天才能掙幾個錢?”
“自從那李浩然把五大幫打掉,拿下玄武道后,咱們時時都要被他打壓,生意就更難做了,這個時候不借著侯爺的勢頭,把他給滅了,咱們以后能有好日子過?”
“你們想想,都好好想想,這可是個好機會啊,攀上侯爺的高枝,日后還不得飛黃騰達?說不得以后就會在侯爺麾下效力了啊,咱們就是公侯府的人了。”
他巴拉巴拉的說著這些,滿滿的都是自得之色。
旁邊有人猶豫道:“但那李浩然可是俠宗主啊,手段何其厲害,我們過去豈不是得送命?李家侯爺,估計就是把我們推過去送死的。”
“而且啊,李家侯爺如今的名聲可不怎么好,各大報紙上都是討伐他的聲音,青龍道口開武堂的曾本亮,跟朱雀道口的武堂大東家龍應海這等自詡俠義之士的家伙。”
“聯合起來組了個什么‘殺侯聯盟’,聲勢也是頗為不小,這兩天迎來送往的,拉起來不少人,我有不少兄弟,都去投他們了。”
那人不屑的輕哼一聲:“李浩然,屁的俠宗宗主,不過就是個欺世盜名的騙子,曾本亮,龍應海他們也就是乘著這場亂局,壯壯聲勢,給自己打打名氣而已。”
“這里面的利益關系深著呢,他們自己都不信嘴上說的俠義道那一套,若非如此,他們為何不去玄武道那邊投靠李浩然?”
“再說了,你真指望侯爺靠咱們這群人去跟李浩然去拼命?咱們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不是?人家可是公侯府的一等侯爺,你當那血衣軍跟棘蛇衛是擺設啊?”
“五姓聯盟說滅就滅,他李浩然就算再厲害,能比其他門閥還厲害?俠宗的聲勢就算再大,能大的過公侯府?”
“侯爺之所以開出這么高的賞金,就是為了把人們都引過去,給他老人家正名,他不是‘魔侯’,他是被李浩然所掌握的那些謀體給污蔑的。”
“就是為了博個好名聲,不想因為這區區小事,給公侯府抹黑,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誰讓被白圣飛那狗娘養的給毀了呢。”
“侯爺說的話,別人都聽不到,因此只能選擇用這種笨法子,唉侯爺也是苦啊,堂堂武宜侯,被人欺負成這樣,說出去誰信?”
說到這里,那人略略停了停,接著又壓底聲音道:“再說,就算真的跟李浩然打起來,侯爺把咱們推到最前面又如何?”
“腳長在咱們身上,開打以后肯定會很亂,到時候不會跑么?找個犄角旮旯躲起來,等事后再出去不就行了?”
“每天還有這么多錢可拿,何樂而不為呢?當然,我跟你們肯定是不一樣的,到時候若侯爺讓我上去,我沒二話。”
“我可是要立功的,這樣以后就能在侯爺麾下效力了,去公侯府,不比憋在這中都城強啊。”
呵,誰信,就憑你也配去公侯府效力?還不是為了那點金銖子…
眾人聽他說得一本正經,面上不帶出來,但心里都是這么想,不過聽這漢子的說法,他們也是頗為心動的。
白得賞金,到時候出功不出力就行了。
接著又有人道:“可報上說,李家侯爺身邊可是有個魔徒的,萬一過去后,她把我們變成魔傀儡怎么辦?”
那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就憑你也配成為魔徒的傀儡,人家什么品階,什么地位,要找傀儡,也是找那種八九品的大高手。”
“再說了,你看看我,我就去過白虎道,你看我變成傀儡了嗎?報上那些話,都是李浩然造的謠。”
“侯爺之所以將那魔徒收在身邊,其實是為了鎮壓,不想讓這魔徒再繼續為禍世間,那你就要問了,為什么只是鎮壓,難道就不能殺了那魔徒嗎?”
“哼,侯爺的志向高遠,豈是爾等鼠輩能夠揣度的?把那魔徒留在身邊,是希望在她身上,找到破解‘魔之門’的方法,若‘魔之門’被毀,世間豈不再無魔災…”
如此這般,絮絮叨叨,同桌的人時不時也會問上幾句,可是沒過多久,這人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呆滯。
緊接著,無數透明的“孢子”自他意識中的那顆魔種里散發出來,同桌的幾人立時受到了侵襲,目光茫然,神情木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