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還給李道拋了個媚眼,江婉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李道只是不不置可否的輕嗯一聲,沒有理會她的勾搭,頗有些心虛的轉開了目光,同樣也轉開了話題。
問道:“這一門炮造價幾何?”
神造門的老前輩回答道:“回總門掌,研發的過程,那花的錢就多了,這些財物報表上都有說明…”
李道打斷他,直言道:“這些我知道,我是問現在再造這么一門炮,需要多少錢?”
老前輩道:“如果像這樣一模一樣的炮,估計怎么著也得五十萬金吧,畢竟鑄造的材料就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當然,日后隨著不斷的開發,實驗,成本也會隨之降低,但卻需要很長時間。”
李道嗯了一聲:“同樣的炮,一天時間,能鑄造出一門嗎?”
老前輩猶豫了一下,道:“研發的過程中,還剩下不少的材料,應該還是可以的,但這卻需要抽調大半的工匠。”
“可這樣一來,手炮,火銃,霹靂火彈(鐵皮丸子)的生產速度就會慢下來,這樣怕是不好…”
李道輕輕點頭,轉目看向負責一應后勤的應巧巧,問道:“目前有關于手炮等物的儲備量有多少?”
應巧巧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他,李道順手接過,打開來看去,半晌后,嘆道:“打仗,打的就是后勤啊。”
“可以了,儲備算是超額完成,那么接下來,除火藥廠外,其他生產手炮,火銃等物的廠房全部關閉,集中起來,流水線造大炮的零件。”
“能造多少造多少,最好十幾門的往上懟,老子…咳,本座不差錢,給血侯來一次‘大炮洗地’!”
說完這話,李道便叫上頭頭腦腦們去另一邊開會,留下科研院人等哀嚎嘆息。
零件好生產,只要是用心學過“打鐵”的,都能造得出來,可問題是符紋不好刻啊,些微有點錯誤,說不得炮臺就會炸了。
就在眾人一片哀嘆之時,向且龍回來了。因為“兇僧”慧恩被叫去開會,大科學家向且龍只能與對方依依惜別,回到了院中。
見得這般場景,不由疑惑:“怎么了?”
神造門老前輩便說起此中緣由,嘆息道:“跟血侯的大戰就在眼前,說不得明日便會徹底爆發,十來門炮,要怎么造?”
“就算把大家的手指都磨平了,也不可能把那么多符紋精準的刻在每一個零件上啊,這就是為難人嘛。”
向且龍想了想,笑道:“這有何難?印刷場子的活字拓印,不就能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嗎?”
“將每一道符紋刻上模型,生產的時候印刻在每一個零件上,你們只需要在組合的時候,校對一下,看看是否正確,若是不對,再修改一下就好了。”
“傻乎乎的,十幾架炮很難嗎?這東西只是工具,誰都能用,是沒有靈性,又不是某人定制的兵器,值得你們一點點的去刻符?”
說完這話,向且龍便不再理會他們,自顧自的走了,他現在有了新的課題值得去研究,比如電磁,聲波之力的開發,比如江河大地的自然偉力,比如“能源”才能的。
小小的“大炮”,他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剩下的缺點讓別人去完善就好…科學,果然是一門了不得的學問吶!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科研院眾人面面相覷。
老前輩拍了拍腦門道:“我真蠢,真的,這么簡單的道理,竟然沒想明白,且龍,真真是當世第一的鑄造大師啊,遠勝神造祖師…”
其后便是眾人的一片贊嘆。
“果然不愧是院長啊…”
“院長真牛逼…”
“我們想不通的事情,院長一句話就解決了…”
“院長的眼見就是高,我輩望塵莫及…”
“這就是科研精神與工匠的區別啊,我學廢了…”
在科研院,身為院長的向且龍,有著絕對的威望,即便是來自東南天師劍島的那些被供奉起來的“大匠”,也對他心服口服。
直言:“這他娘的就是個造器天才…”
但同樣,人們也比較疑惑,既然音影玉簡已經被研究出來了,說起來與那些天師島“大匠”們的合作已經結束。
李道給予他們每個人豐厚的報酬,原想著他們應該會離開,但他們卻沒走,執意留在中都,李道考慮了一下,便將他們當做供奉供養起來。
一來呢,音影玉簡的制作方式確實屬于機密,他們留下,看起來似乎就是為了守護這樣的機密。
第二呢,他們來自天師劍島,說也來也是劍域一脈,誰讓“詭劍天師”公孫班傳下了這一脈呢,即便是普通的大匠,也應該禮遇。
嗯,就是這樣的,沒有多余的想法。
李道投影在天空中近百丈長的身影,幾乎每個玄武道民眾都看到了。
他們有的人聽說過他,卻沒見過,但也有人見過他,比如以前住在苦水街上,亦或是鄰近人等,甚至還認識他。
這還是李道第一次在玄武道亮出本來面目,讓大家都看到他,隨后便是陣陣的歡呼與嘈雜。
“老伯,是老伯…”
“老伯露面了,五位大家也露面了…”
“走走走,去維穩所報道,大家一起干翻血侯…”
李道的這一次“露面”,著實也讓玄武道這邊士氣大振,大家奔走相告,每一個人都是理智的,同樣也是瘋狂的。
理智是因為他們需要為自己卑微的命運而抗爭,而瘋狂,則是因為他們有了“領袖!”敢于帶他們反抗的那個人,終露面了…
玄武道某一處小院中,在那天空中的虛影倉促消失后,錢維寧嘆道:“李浩然這一招著實厲害啊。”
“于凝聚人心這一塊來說,李惡海不是他的對手,如此這般的行為…東方兄不想說些什么嗎?”
對面,東方離拍了拍折扇,輕笑道:“你要我說什么?說一說我當年是怎么敗給李惡海的?”
“我可以給你這么說,如果以中都之局來講,我若是李浩然,前半段就輸了,因為李惡海有‘血諜’。”
“這是血蟬組織催生出來,遍布于大中州的諜報組織,他們甚至已經滲透九卿府的各個角落,我執掌的水都監自然不例外。”
“情報提前泄露,在我潛入公侯府之時,自然便迎來了滅頂之災,又何需什么‘魔傀儡’?那不過就是個替罪羊。”
“萬年的門閥,早已腐朽,千瘡百孔,貴姓封臣,宗門人等,哪個忠,哪個奸?哪個關系好,好個關系壞,哪個又被抬舉?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