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兒說:“有一具無主的傀儡在附近,而且身上隱有血蟬印下的印記。”
李惡海疑惑道:“不是你的傀儡?”
奴兒搖頭:“不是,可能是某一個死掉的‘兄弟姐妹’,遺留下來的傀儡,無意中加入了血蟬。”
李惡海來了興致:“那就把他留下來,說不定他只是一個‘亂跑’的傀儡呢?到時候順著他這條線,本侯再弄個魔徒玩玩兒。”
于是就這樣,鄭八命被帶到了李惡海的跟前。
然后,李惡海發現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他覺得這里面很有搞頭,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哈哈大笑。
過得片刻后,卻又變得沉穩非常,仿佛在認真思考著什么,接著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撤兵,回朱紫城。”
奴兒疑惑問道“士子府這邊的局勢,馬上就要收尾了…”
“沒意思,很無聊,讓錢維寧高興高興。”
而另一邊,正在指揮作戰,壓力很大的錢維寧,在聽到公侯府突然撤兵的消息后,很懵逼。
這是搞哪樣啊,他不會又想玩我吧?奇怪,為什么要說又呢…
然而,再三確認后,他發現李惡海真的撤兵了,公侯府退守至邊界線以東五十里,再無動靜。
諸多士子府軍官都說,那“血侯”應是發現大勢已去,因此選擇退讓,以保存實力。
然而錢維寧卻知道,事情并不簡單。
其后,又派人去打探,發現“血侯”李惡海已經離開戰場,接替他的,是另一名公侯府的“侯爵”。
當他將這一消息傳回本府后,沒過多久,便接到了調任,讓他交付軍權,主持中都稽查與談判事宜。
隨著這份調令而來的,是一整套稽查班子,連印信都帶來了。
錢維寧更加懵逼了,搞毛啊,就算是調任,也得先回士子府述職,其后再論功行賞,進行安排,怎么就直接發到軍中了呢?
未免…太倉促了吧?
這事太過詭異,由不得大個子不多想。
其后,某一稽查人員交給他一封秘密玉簡,這封“密旨”來自于正氣宮…也就是士子府“成神太宰”們所居之地。
上書:“實心用事,去中都后,幫本宮留意一下一個叫李浩然的人…”
本宮?
錢維寧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上代大太宰,也是士子府少見的“女太宰”,可不就是自稱“本宮”嗎?
血侯的突然退上,女太宰的密信,七大姓莫名的戰亂…錢維寧仿佛察覺到了什么,同樣也意識到,自己去往中都后,很可能將再次面臨與李惡海博弈。
心情很是沉重,于是選擇拉攏李浩然成為盟友。
“女太宰”名字錢月凌,小字“月伢兒”,她是士子府嫡脈,天之驕女,其父親是上上代太宰。
只可惜死在了沖擊“長壽生”這一門檻上,最終未能成神。
錢月凌雖是女子,但自來霸道,豪氣不輸男兒,斗敗了許多兄弟之后,成功上位,執掌士子府,成為“女太宰”。
三年后,她的權力漸漸穩固,士子府眾從屬上表諫言,為血脈計,當選“秀男”數人,挑德行高絕者安定“后宅”…
權力欲望大過情愛欲望的錢月凌,覺得很煩,左右推諉,遲遲未曾“選秀”。
她覺得自己一個人就很好,找男人有什么意思?哪有以天下作棋盤,你來我往我博弈帶勁?
更何況,她覺得自己肯定會“成神”的,即便只是“一斗”,那也可延壽三百載,有得玩,要什么后代啊。
然則,萬事萬物都逃不定“真香定律”。
某一天,她遇到了一個男人,一個天下第一的美男子,世間唯一的真龍。
他就站在那里,手中拈花,微笑的看著她。
她戀愛了,她淪陷了,她被那樣的絕世美顏所俘獲,亦被那絕無僅有的氣質所迷惑,那是世間唯一讓她傾倒的男子。
男子有兩條“尾巴”…
其后的一段時間里,她與男子相處了二十年,二十年后,她“成神”了,按照規矩,她應該住在正氣宮。
然而沒有人知道,她選擇“成神”之時,已有“四斗”,正氣宮里那些“垃圾神”沒有一個能打的。
她真的交割了權力,將“大太宰”的位子,傳給了自己的侄子,也就是現任大太宰,錢緇榮。
而她自己則搬出去,在別的地方修建了浮空島,她所居住的宮殿叫做“盼龍殿”,意思也是很明顯的。
三十多年前,當聽聞顧傾山把龍給打了,還占了他的島,錢月凌立時怒了。
提劍斬劍主!
結果可想而知,灰溜溜的又回來了…
趙落英的“九宮島事件”爆發后,她意憤難平之下,再次回到士子府,發動了戰爭,這沒什么好說。
可是近來,卻有一個人找到了她,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魔門圣女”林小小,告訴她“小劍主”一事,然后飄然離開。
到底是位掌控士子府幾十年的“女皇”,她很冷靜,于是發信給自己曾經的好閨蜜,問她林小小是否也找過她?
之所以是“曾經”,是因為兩人在九宮島事件爆發前關系真的很好,但爆發后…呸!渣男,綠茶婊!
但不管怎么說,以往的交情還在,去信問一問也是好的。
這位“閨蜜”不是別人,正是落雪血竹林的竹嘉佳,竹嘉佳還是顧念彼此的友情的,然后將趙落英那里得來,有關“龍弟弟”的事情透露給她。
劍主?劍域?龍弟弟?
“女皇”錢月凌接到這樣的消息后,臉上帶出一個意味難明的微笑:“有意思…”
于是就有了傳給錢維寧含糊不清的那封“密旨”。
此時,北荒,極寒之地。
“把他關起來,去信給明堂,勒索一筆贖金。”
“天刀”商安之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將一個老頭子丟在某位荒野巨人面前。
那巨人松了口氣,這攪得北部族不得安寧的偷兒,終于被抓住了啊。
他呼了口白氣,將那“弱小的身體”提了起來,隨后想到了什么,停步道:“傲日(北部族語:神奇的太陽),怕是明堂不會交付贖金的。”
“哦?”
天刀微微皺眉,問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