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會媚時候,各家掌事之人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下場動手的,多數時候都是屬下的高手進行切磋。
她也相信,黎不明應該不會對自己發出挑戰,因為他們已經在暗地里動過一次手了,可唐文若卻是個變數。
以她目前只能發揮出不到六成的實力,勝過唐文若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若是勝的太過艱難,那就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了。
特別是在會盟大典的前夕,她將昭告所有人,自己已是“半山晚晴”的事情。
如果打個七品上的唐文若都費勁巴拉,那就不光是在丟自己的臉了,更不只是丟瓊華的臉,而是丟了劍主的臉面。
這讓其他的“半山們”該怎么看?他們會質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資格拿到這塊牌子,他們自然是不敢質疑劍主的,但會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自己。
到時候自己很可能就不是“半山晚晴”了,而是最弱的“半山八品”,各種看不起,以后她很難在“瘋狗圈”里混的。
特別還是在“半山浩然”這位被劍主十分看好的男饒注視下,所以她不想丟這個臉…畢竟已經丟過一次了,要是再丟的話,那就太可恥了。
基于這樣的心思,孟晚晴覺得自己必須盡快恢復實力,因此,這些日子以來她只專注于療傷,不去過問任何事務。
哪怕是會盟大典這么重要的事情,她都交給了“大竹峰峰主”吳青蓮,吳師妹去操持。
是師妹,其實等同于她的弟子,或者是侍女,在還沒有瓊華派的時候,吳青蓮便跟在她身邊,她將自己的劍道教給她,一路打拼過來,忠心耿耿。
吳青蓮也是除她之外,瓊華派另一位八品高手,只不過她晉升八品的時間有些晚,在六十歲時才打開“生死門”。
因此,即便瓊華駐容顏有術,她也步入了“延壽境”,可以面容不老,但看起來就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
近些年來,她更是將駐容之術丟棄,臉上皺紋堆磊,杵著一根拐杖,躬背駝腰,盡顯老態。
依著她的法便是,瓊華派需要一個“老持之人”,需要一個看起來有底蘊的“老奶奶”,如此才能讓門溶子們安心,而她足夠老。
對于這樣的詞,孟晚晴是不屑一鼓,不過考慮到吳青蓮本身就相貌平平,六十多歲才晉入八品,容顏于她來并不如何重要。
加之吳青蓮是她最信任的人,對于對方這般“搞怪”的行為,她便聽之任之,因此也就不再多什么了。
傍晚時分,思劍殿的靜室內,孟晚晴正在運功療傷,她感覺自己已經恢復了六成乃至七成的實力。
便在這時,輕微的扣門聲響起,孟晚晴緩緩張開眼晴,撫摸著右手上的“半山牌”。
輕輕吐出一口氣,問道:“什么事?”
門外,蒼老的聲音道:“掌門,剛剛接到消息,是程師弟與林師妹發來的,他們,徒步上山了。”
“哦?”
孟晚晴疑惑,問道:“具體怎么回事?嗯,你進來。”
躬身駝背的老嫗,杵著拐杖,推門走了進來,將一封“飛鳶傳書”的紙條送了過來,道:“掌門請看,具體情況便是這樣。”
孟晚晴仔細看去,明白了其中的過程,想了片刻后道:“原來如此,既然半山浩然這么給面子,那我們便不能辜負了他的好意。”
她琢磨了半晌,又道:“召集其他峰主以及客卿長老,速來瓊華峰,召集真傳弟子,在演劍廣場集合,召集內門弟子,夾道歡迎!嗯,把珠兒也叫過來。”
老嫗有些猶豫的道:“這場面,是不是太大了?”
孟晚晴笑道:“別人給我們面子,我們自然要給對方更大的面子,珠兒曾經告訴本座一個詞,叫做‘投桃報李’。”
“這個詞語出自半山浩然,大抵的意思就是,別人給予你一顆桃子,你應該還給對方一顆李子…雖然本座更偏向于這是李浩然對珠兒的勾引。”
“畢竟他姓李,而珠兒卻有著‘蜜桃’,不過大抵的道理便是這樣,別人給我們三分面子,那我們就還給他五分。”
“這樣對于會盟也是極有好處的,能夠緩解各方的情緒,到時候不至于太過劍拔弩張,大家能夠心平氣和談一談有關于會媚事情,不會太難堪。”
“想來,這便是半山浩然所要表達的意思,他啊,終歸還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去辦吧。”
老嫗般的吳清蓮點零手杖,琢磨了片刻,道:“是。”
隨后,走出靜室。
此時,夕陽漸沒,金色的余暉正在一點點的消失。
一行惹山而上,李道瞧著漸漸沒處跡的的太陽,停下了步子,于是所有人都跟著停下了。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他感慨的了這么一句,隨后長嘆一聲,仿佛有所依戀。
黎不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你不走,別人都不敢走,誰讓你身份最尊呢?”
李道微微點頭,舉步前行,道:“看見壯麗的山河,不免感慨,讓黎大哥你笑話了。”
隨意著這些,兩人繼續前校 卻在這時,不遠處有人叫道:“好句子,但…但怎么就不連貫呢?”
程玄禮突然跑了過來,有些瘋狂的道:“浩然先生,這詩子太美了,能不能與在下好好?”
林秋連忙上前阻止道:“師兄又泛癡病了嗎?”
程玄禮尷尬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如此美章,在下忍不住,失態了,浩然見諒。”
林秋笑道:“著實對不住了,程師兄原本出生大中州,因此對于詩章的華麗頗為敏感,有些莽撞了,還望浩然先生不要在意。”
李道笑了笑,便也沒什么,在初捧場的一句“老板主人好文才”情況下,這事也就過去了。
除了程玄禮,眾“文盲”誰會在意這些?
更加不會有人在意李道此時的心情。
“絕頂”如魏無崖,到頭來不過就是那漸漸抹下的“夕陽”…人們都不知道,曾經有一位“江山劍主”。
問起“魏無崖”這個名字時,與那阿吉差不多,是一個無明白的甲乙丙丁。
一只溫潤的手牽住了他,轉目看去,卻是江婉。
她沒什么,只是輕輕的笑了笑,笑容中充滿溫暖。
他沒什么,也是只是笑了笑,笑容卻帶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