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些,呂媚便明白了為什么這些行商會主動交稅,因為這里出現了一個叫做“俠客團”的門派,保護了他們的商路。
同樣也明白了,為什么卷沙鎮突然間變得如此繁華的原因,只是因為商路變得安全了。
但心中亦有所疑惑,比如為什么六姑娘會加入這個名槳俠客團”的門派呢?而這個門派又是誰創立的?花媽媽在其中又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帶著這樣的疑惑,呂媚暫時并未去花街,而是去了客棧那邊,在客棧見到了自家商隊的管事。
管事言,住處都已經安排好了,他也與烈烽號的東家談妥了,明就會去交貨。
呂媚點點頭,便沒有再多過問,讓管事的自己去忙。
而她自己則在這“龍門客棧”里閑逛了起來,客棧的面積也變大了,還分了十幾個院子。
有大院,有中院,也有院與筒樓,而且價格都不貴,大院住一晚才要五個銀判,便夷很,當然,這樣的大院其實是沒法跟中土比的,規模了些,也沒有什么假山流水。
一個大院有三進,第一進是騾馬棚子,以及倉庫,第二進是三座閣樓以及幾間比較寬敞的土坯房,可供幾十人居住。
第三進是主宅區,兩座閣樓,一般住的都是商隊的頭面人物,里面有會客廳,較為豪華的主臥,仆人住的地方等等。
雖然簡單零,但卻也別有一番風味。中院是兩進的院子,基本格局差不多,只是少了后面的主宅區,住一兩個銀牛 院就沒什么可的了,一間土坯房,房里一張大炕,一方桌子,外加三兩把椅子,還有緊挨著土坯房的一間茅房。
然后再就沒有別的了,連廚房都沒有,這地方一般是給那些窮鬼,吝嗇鬼們住的,住三才收七八十個大錢。
至于筒樓,是樓,不過也就二層,還隔了幾十個房間,一間房一兩個大錢,那地方除了時不時來到這里歷練的落魄門派弟子,基本沒人住。
呂媚在客棧了轉了一圈,這邊瞧瞧,那邊看看,輕聲嘆道:“果然是不一樣了啊,我記得以前的客棧,只有一個大院子,二十來間土坯房…”
如此想著,她準備離開客棧,再去花街瞧瞧,看看那里有什么變化,內心隱隱有些期待。
便在剛剛來到大堂準備出去時,卻見有一人從外面走進來,這人呂媚認識,就是這家客棧的東家,被自己搬來在父親與龍伯伯他們面前背鍋邱金玉。
客棧的伙計連忙上前問好:“東家回來了,這次開會開的怎么樣啊?”
邱金玉懶懶散散道:“還能怎么樣,不就是那回事唄,花姑子跟封別離嫌麻煩,沒去,就你們東家我是個老實人去了。”
“孟阿青他們羅里吧嗦的了一大堆,向二哥也羅里吧嗦的了一大堆,什么俠客團的人手不夠啦,什么西邊采礦的人手不夠啦,什么撫恤啦,什么收稅啦。”
“聽的我都快睡著了,還問我有什么意見,老娘我有個屁的意見,經營這家客棧就夠老娘受的了,哪里還能姑了其他?”
“道他不管不鼓一走了之,去中土快活去了,卻把這些麻煩丟了下來,這個計劃啊,那個計劃的一大堆。”
“孟阿青他們又是死心眼,麻煩死了,早知道當初就不同意什么狗屁的‘五年計劃’了…”
邱金玉如此抱怨著,將身上的黑色披風脫下來。
伙計殷勤的接過,笑道:“不瞞您,我覺得大老板這計劃就挺好,這鎮上變得如此熱鬧,咱們不是也賺了很多錢嗎?比起以往,不知好了多少。”
邱金玉嘆道:“是啊,很好,賺錢了,就是他娘的累人…咦?這位姑娘瞧著很面善啊,好像在哪里見過?”
此時的邱金玉,注意到了那一邊微笑看著她的呂媚。
呂媚笑著點頭道:“千劍派呂媚,見過邱東家,我以前來過卷沙鎮,那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還受過邱東家的恩惠呢。”
邱金玉疑惑,想了半沒想起來:“有這回事嗎?”
呂媚自是笑道:“是啊,還是‘救命之恩’呢,想當初我在大漠中被一伙馬匪圍攻,眼見不敵,便是邱東家路過時順手將我救了。”
“是嗎?”
邱金玉死活想不起來,但還是瞧著這姑娘面熟,想了想,覺得估計很可能是這樣。
她本就有一副熱心腸,當初順子差點被人砍死,倒在沙漠里,便是被她救回來的,有時遇見馬匪欺負饒事情,她也會順手幫一幫,這倒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
想來,這姑娘應該就是這種情況了。
如此想著,邱金玉便只是笑了笑,道:“那就謝謝你照顧我的生意了,有空的時候找我聊。”
“哦,對了,你是千劍派的啊,想起來了,前段時間凌州的呂氏也住在我店里,運來一批水銀,你們千劍派過來應該也是做這生意的吧?”
“這幾,烈烽號那邊已經把那‘琉璃水鏡’做出來了。嘖嘖嘖嘖,那鏡子,著實沒法子,把人照的那就一個清楚。”
“看了那鏡子,我才知道我原來生的那么好看…咳,呵呵,第一批鏡子呢,你就不要想了,盡被花姑子那風騷娘們兒搶去了,我也只拿到兩三枚,現在缺貨。”
“但你可以多等幾,等第二批鏡子出來吧,那鏡子你若是帶回中土,保準你千劍派有賺頭,還是大賺。可不敢像呂氏那樣交了貨就走,他們虧大了。”
呂媚笑道:“多謝邱大姐提點,那我便去花街瞧瞧,看看那鏡子的成色如何。”
邱金玉揮揮手,道:“去吧,去吧,似你這般好看的人兒,見得那物件兒,不迷了才叫怪呢。這回回去發了財,記得下次再來本店住啊。”
呂媚點頭道:“這是一定,不管怎么,多謝邱大家當日‘救命之恩’。”
邱金玉無所謂,笑了笑,隨便客氣了幾句,實話,在這江湖上,救命之恩真不怎么值錢。
呂媚自也離開了,向著花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