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正堂屋壓槍的李道,剛剛將一杯涼茶送在嘴邊,便見小初火急火燎的推開了門。
忍不住皺起眉頭,問道:“怎么回事?”
小初的神情頗為驚慌,連忙將手中的紙張交給他,道:“我剛才準備去退房的,便見有幾人拿著這畫像胡亂打問。”
“聽說是主人老板的名字,我便從他們那來要來畫像…一模一樣啊!”
李道愣了愣,將她手中的畫像接過來,打開來看去,只見上面那人的樣子可不就是自己么?
一身穿松的黑袍,腋下夾著把大黑傘,頭發雖然有所梳理,但卻較為凌亂,唇頜間有一圈小胡子。
“嘖嘖,畫的真像,活脫脫的張國榮啊,我真帥…咦?下面幾行小字是什么意思?若知此人下落,呂氏酬謝二百金銖…”
李道瞬間懵了,長得帥這么大罪過?
江婉也懵了,片刻后,沉聲道:“呂琴這女人,她想死不成?老板,我去滅了她!”
李道皺了皺眉頭,搖頭道:“此中必有蹊蹺,我覺得吧,還是有不去理會比較好,咱們趕緊跑路才是要緊…”
說著話,李道便叫小初去收拾行李,小院里忙忙碌碌的一番雞飛狗跳。
“老板,怕她何來,區區一個呂氏,婉兒一人便可挑了她!”
“不走不行啊,這里面估計問題大了,趕緊的,你那條內褲還要不要,不要的話我收起來啦…小初,小初,把咱們的那幾袋金珠收好!”
李道極是惶恐,忙忙亂亂的整理著,特別是那幾箱子還沒來得急賣掉的華貴衣服與字畫珍玩,這可都是能換錢的,不能少。
凌亂的整理過后,三人各自背著幾口打箱子,打算就去離去。
然而,方才將院門打開,便見有幾十人圍在外面。
“就是他!”
這些人每人手里都拿著一張畫像,其中有客棧的東家伙計,珠寶行的掌柜,還有一些販夫走卒,場面很是壯觀。
李道面色一僵,有心就此飛走,但看了看江婉與小初以及她們背的那幾口箱子…不忍心撇下她們。
于是拱了拱手,笑道:“諸位…都在哈。”
便在這時,一頂轎子緩緩過來,周圍的人群分開了一條路,轎子上的美婦人款款走下,來到李道面前。
“呂氏,琴,拜見半山門下,浩然先生。”
說著話,跪在地上,大禮參拜,將手中的“一道令”高高舉起。
李道愣了愣,又愣了愣,轉目看向江婉,當初她就是帶著類似乎的牌子過來的,這尼瑪…呵呵,顧半山,我——操——你——媽!
李道溫和而又扭曲的笑了笑,將那牌子接過,剎時,劍勢牽引,木牌碎成齏粉。
“有什么事情好好說嘛,何必搞這么大動靜?起來起來,快快起來,跪著多不好…”
二山城,呂氏別業,綠柳莊園。
這個字名李道很喜歡,因為聽起來耳熟。
奢華的宴會廳堂內,呂氏人等布下高規格的酒宴,其中不乏幾味難得的食材,小初蒙頭大吃,亦有飄飄然的歌姬舞姬在助興。
李道用筷子輕輕敲打著杯盤,似是在附和音律。
主位上的呂琴舉杯笑道:“不曾想,浩然先生竟通音律,佩服,佩服。”
我懂你奶奶個嘴兒…李道停下無意識敲擊的筷子,轉目看向她:“說說吧,那位‘劍主’要我做什么?呵呵,李浩然照辦便是,誰讓他那么‘大斗’呢?得罪不起呀~”
呂琴神情略略一僵,原本是想要好好客套一番的,卻不想對方竟然如此直白,也對,半山門下若是沒有脾氣的話,又怎敢以“劍主瘋狗”自居?
不過,他的口氣聽著怎么感覺似乎有點…怪呢?但也沒有多去計較,便將自己如今面臨的困局,說與對方聽。
李道聽完,這尼瑪是個生意啊!于是點了點頭,道:“這樣啊,倒也不算是什么難事,就看你要付出什么樣的報酬了。”
呂琴愣了愣,拿“救命牌”請半山門下出手,還要報酬?嗯…也是應該的,半山門下也得吃飯不是?
想了片刻后,道:“若先生能幫我呂氏度過此難關,呂氏寶庫內的珍寶任由浩然先生挑選。”
聽到這話,李道呵的笑了一聲,道:“那我要是想要X你呢?你是不是也會張開腿?”
呂琴愣了愣,片刻后面色微微帶起羞澀,低頭道:“若先生不嫌棄小琴年歲頗大,小琴由得先生便是了,即便是當著家夫的面,也是可以的…”
江婉:“哼!不吃了,箛塵,我們走!”
小初扯著一只雞腿,茫然四顧。
李道放下酒杯,輕笑道:“你們玩兒還真開,好了,明人不說暗話,你能給我多少錢?咱們開個價。”
“我這人呢,最講道理,有一說一,不喜歡虛頭巴腦的東西,我算了一下,千劍門呂伯陽命,估計值兩萬金銖。”
“你要是付錢,過幾天我就干掉他,你如果想要吞掉千劍門,嗯~這個比較麻煩,估計需要好好策劃一番,得五萬金銖。”
“若是你想維持和平的局面,這也簡單,我跟萬刀門那邊還算有點交情,從中說和,也不算難事,三千金銖…哦,外加一個可以記錄十萬言的玉簡。”
這么貴?
呂琴心想,你還是X我吧…
深深吸了口氣,呂琴開始認真琢磨起來,五萬,或是兩萬金銖,呂氏并非拿不出來,只是這樣做,呂氏自身的損失也是頗大的,這幾乎等同于他們一兩年的收成。
而且就算賭一把,成功吞掉千劍門,呂氏霸占這凌州一地,說起來是賺了的,那三五萬金銖用不了多久就能賺回來。
可問題是,以呂氏自身的實力,能守住凌州這塊地方嗎?別人會讓呂氏安穩嗎?
在這大麓山七州境內,呂氏充其量不過就是個二流的家族,根本守不住這么一大塊地方。
其他的姑且不說,便是瓊華,神造,萬刀這三個一流的門派,便不會坐看呂氏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