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事?啥意思?那一邊練劍的小初停下了舉動,很是好奇的望了過去:“你有什么事嗎?”
展開山拱手笑道:“勞煩姑娘通傳一聲,萬刀門執事大舵主,展開山前來拜訪半山浩然先生,這是在下的拜貼。”
“哦,老板主人,有人找~!”
小初喊了這么一句,便不再理會其他,繼續練劍。
江婉將洗好的衣服晾曬出去,把盆里的水倒掉,隨意的在衣裙上擦了撐手,看都沒向那邊看一眼,便走到一邊去劈柴。
“吱呀”一聲,正堂屋的門被打開了,一身邋遢黑袍的李道自屋內走出。隨口說了句:“進來吧。”便坐在了那張躺椅上,給自己倒了杯水。
展開山低頭,推開了籬笆院門,走了過去。
李道喝了口水,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
展開山依舊站著,躬身道:“在下這樣就好。”
給人的感覺,倒是有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意思,至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你們,比我預想的早來了一個月。”
李道放下茶碗,摸了摸唇上的胡子,笑著看了他一眼,道:“這么說來,段唐回去之后,已經把事情全部處理完了?說說吧,他最近過得怎么樣。”
展開山道:“大長老一切安好,回到我派后,扶持刀氏大公子年僅五歲的第六子刀顯,收其為徒,成為本派新的掌門人…”
事情還要從三個多月前說起,那時段唐帶著一眾“血盟兄弟”回到萬刀門,將刀錚不幸遇難的消息告訴一眾“長老會”成員。
眾長老自是不干的,紛紛指責段唐護駕不利,制造輿論,打壓段唐這個新晉大長老。
其時刀錚的死已成定局,他們雖然覺得意外,卻并未有多少悲痛或是憤怒。
他們之所以打壓段唐,只不過是因為這個遠走他鄉十幾年的家伙,回來之后一躍成為大長老的事情讓他們不舒服。
雖然在刀錚活著的時候,便早已將此事下了定論,但他們也不希望自己的利益被分攤出去。
更何況,下一任掌門人選也必須在刀氏子孫當中選出,刀錚無后,但他還有幾個活著的兄弟啊,比如刀家老大刀鋒,老七刀鉞,老十四刀鈳等等。
雖然這些人被刀錚軟禁了這么多年,基本上等于算是廢了,但這不是正好可以任由他們去拿捏?
唐文若的回歸,便意味著許多變數,而且還是以“長老會十大長老”中的大長老,掌門之下第一人的身份回歸,這他娘的就有問題了。
如果刀錚還話著,他們連個屁都不敢放,但問題是,刀錚不是死了么。大家要是不聯合起來抵制段唐,將他趕下去的話,還有天理嗎?還有王法嗎?
最初的幾天,堂堂七品高手的段唐是隱忍的,他們也不知道段唐已然七品,覺得他就是慫,就是好欺負,而且又沒有根基,于是就在“掌門之死”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在外人看來,著實搞的段唐狼狽不堪,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辭去大長老一職。
然而就在形勢最為嚴峻的時刻,段唐找來了他的一眾“血盟兄弟”,密謀一番后,當夜將從邊陲帶回來的八百刀手,盡數集結起來,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
“本座以為,本座離開這十數年,我萬刀在掌門的帶領下,與當年大是不同,然而如今看來,卻讓本座大失所望。”
“掌門尸骨未寒,他們想的不是怎么為掌門報仇,卻在為了自身的利益蠅營狗茍,陷害我等這般的忠義之士。”
“諸位兄弟,唐某個人的榮辱不算什么,但他們不能寒了你們的心,讓你們既流血又流淚,我等自邊陲血戰歸來…”
吧啦吧啦的一通過后,搞的群群激憤,熱血上涌。
是夜晚間,百八刀手如同瘋狼一般的出動,在萬刀門總壇“斬風城”揭起了一場大清洗。
這些人能從那一場拼殺中活下來,自然都是精銳中的精銳,猝不及防之下,殺的滿城血雨。
戰后,“長老會”兩名長老被段唐當場格殺,三人戰時投降,倒向段唐一邊,余者連同其家小皆囚之。
不過三日功夫,萬刀門之亂結束。
云氏女春曉,原為紛州云家嫡女,后嫁與萬刀門大公子刀鋒為妻,再后來,刀鋒失勢,被刀錚所囚,成其禁臠。
邊陲之行,刀錚刻意將她帶在身邊,與五少之妻洛嫣然一起,送于段唐,用以籠絡。
五少刀銳已死,大少卻在,潦倒經年,每日只知醉生夢死,已是個廢人,這么多年來他除了喝酒就是玩女人,倒是生下不少子嗣。
于是段唐便將他妻云氏還了回去,并推舉刀鋒最幼之第六子,年僅五歲的刀顯為掌門人,并讓云氏認刀顯為子,段唐則收其為徒,刻意栽培。
因刀顯年幼,還無法處理派中事務,段唐以大長老之身份暫代之,只等其成年,可擔大任之時,便歸權與他。
那一天,大公子刀鋒與云氏夫妻二人相隔多年不見,自是一番離情苦訴,淚眼連連,道不盡的想思與委屈,兩人抱頭痛哭了大半夜。
便在情濃之時,刀鋒想要做點什么的時候,云春曉突然說道:“大郎不可,我已懷了你的骨肉,三個月了,折騰不得,名字我都想好了,便叫刀唐,大郎以為如何?”
刀鋒當場愣住,片刻后失心瘋般的笑了起來,許久才停下了笑聲,溫柔的牽住云春曉的手,說道:
“好名字,你最近操勞過多,一路顛簸,這孩子怕是要早產了,你要好好養胎,切不可再多奔波。”
“明日我讓大長老再調撥些人手過來,將這里護住,以免有宵小之徒傷了你跟孩子,大長老一心為公,為夫甚是感佩。”
“他與為夫有大恩,若非是他,為夫怎能再見得你?你切不可因刀氏之妻的身份,便對他生了傲慢之心,要時常禮敬,知否?”
“夫君所言甚是,妾身知曉了…”
說著話,云春曉緩緩靠在他的肩頭,刀鋒輕輕將她摟住,夫妻雖多年不見,但依舊恩愛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