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到這個世界,李道跟別人不知拼了多少次命,受了多少次傷,身上至今沒有留下半點傷痕。
還有那個被李道吐槽為“賽亞人體質”的“只要不死,會變得更強”的效果,江家“造化功”是沒有的。
其實這不過就是一個需要積累的過程,這個過程比較慢長,需要進行總結與歸納,結合自身的一些體悟與理解,直到在某個臨界點后,才能突破。
而這或許需要你拼一百次命才會有結果,但問題在于,你說不定就在某次跟人拼命的時候沒命了。
總得來說,其實挺雞肋的。
李道之所以能從五品上晉升到六品,說起來還是與顧傾山的那次會面,一式劍威壓下來,便等同于經歷過幾十次的拼命,因此,短時間內得到了提升。
但無漏功真正厲害的地方卻不在這里,而是在于它的“包容性”,只要在“合情合理”的情況下,無漏功可以容納任何功法。
難點只在于該怎么變的“合情合理”。
而這個,李道以往卻是不知道的,直到昨夜隨著那混亂的夢境,進入“劍域幻境”后,才明白過來。
因為經受過道士與林小小的虐待,他的實力已經到了六品上,距離七品并不如何遙遠。
當自大白駱駝處習得“魂識神通”后,經過一番改良,自然而然的便觸發了魏無崖留給他的某種機制。
做到了“神與身合”,既肉體與意識之間的聯系更加緊密,不容易被“外邪入侵”。
由此,無漏功開始做出反應,將“魂識神通”一點點的歸納進來,歸納的速度很緩慢,這需要李道一點點去修改,才能加快速度。
但已經客觀的證明了此功法的包容性。
相比于其他門派功法的排他性,或是強行兼容來說,無漏造化斬身訣單就這一點,已然算是“神功”了。
畢竟融合與單獨修練是不同的,在自己本身練習的功法之外,去修練另一種功法,與人對敵時,便會出現生澀之感。
哪怕這樣的生澀感微乎其微,亦會在一秒或是零點幾秒之間出現,但這一過程卻足以讓敵人要了你的命。
這還是以功法的兼容性來說,若是產生極端的排他性,強行將兩種功法拼在一起,說不得便會產生沖突,接著走火,慘死當場。
而無漏功就不會有這樣的現像,這或許就是“無漏”的意義所在吧。
大約小半個時辰,李道將“魂識神通”徹底融入無漏造化斬身訣,并且惡趣味的為這一秘技取名為,“造化懾識入魂第一式:萬花筒。”
雖然他的眼睛并沒有出現什么“三勾玉”之類的變化,但就覺得這個名字挺應景的,大家都是搞催眠的嘛,就不要計較那么多了。
說不定第N式會是“月讀”呢?萬一還有“無限月讀”呢?
不過總得來說,這只是一個惡趣味而已。
李道更在意的事情是,他不想忘了自己是誰,不管是模仿“歐陽峰”也罷,還是給人亂改名字也好,只是想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自己從哪里來。
如此練功一番后,李道便去睡了,夢里,他又來到了那個自己熟悉的世界,母親,妹妹,還有朋友。
回味過這番之后,他又被拉進“劍域幻境”,去琢磨“劍七勢”的變化去了。
距離卷沙鎮三百里之外的鐵家集。
一間簡陋的鐵匠鋪子里,叮叮當當火星四濺。
一個看起來很瘦,但卻十分精悍的光頭,赤著上身漢子,正在賣力的捶打著一塊通紅的鐵塊,火光的隱影處,瞧不清他的面目。
過不多時,有人極速而來。
“報,掌門,萬刀門駐扎在卷沙鎮二里外,并未深入。”
接著又有人來。
“報,掌門,卷沙鎮出奇的平靜,黎不明并無任何動靜!”
“報,掌門,那鎮中有一人是半山門下…”
如此種種不同的信息傳遞過來,光頭男子并未理會,繼續敲著那那塊通紅鐵片,火星四濺。
他的手法極其精妙,過不多時,那鐵片便變成了一柄銳利的槍尖,拿起來瞧了瞧,隨后丟進邊上的一個水桶里。
“嗞~~~”
霧氣升騰。
隨后,光頭男子又從邊上拿起另一塊生鐵,放在爐中,瞧著生鐵泛紅,再次開始捶打,“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
片刻后,又有柄似劍似刀的利器成形,被他隨手丟進水桶當中。
如此三番,周圍十幾口水桶已經被那些兵器所積滿,里面的水已然快被蒸發干凈,留下來一桶又一桶或刀,或劍,或槍,或戟,的銳利兵器。
光頭男子轉過身來,他不光沒有頭發,同樣也沒有眉毛,整張臉都是光禿禿的。
歪了歪頭,看向這些報信的弟子,道:“本座知道了,你們散了吧。”
門下弟子不敢多言,立時散去。
便在這時,一個面色蒼白,仿佛在臉上圖了白堊的病態男子,出現在鐵家集的街道上,走入這家鋪子。
隨后向光頭深深躬身施禮:“見過掌門。”
光頭男子嗯了一聲,道:“師叔,你下的一盤好大棋,本座近日才知道,你竟是以本門圣物做賭注。”
他的語氣并不怎么友好,甚至可以說略帶著幾分怒意。
面色蒼白的男子笑了笑,道:“這有什么不好嗎?”
光頭男子也笑了,道:“沒什么不好,只是你這般做法,讓本座十分不爽。”
蒼白男子道:“但對本門來講,卻是大有益處。”
“可你這樣的行為,卻與本門規矩不符。”光頭男子冷然瞇眼,道為:“我與黎不明是傳承理念之爭,而并非所謂個人私怨。”
“他死了證明我是對的,他活了,證明我是錯的。本該是堂堂正正做過一場,卻被你搞成這樣,多么簡單的道理,偏偏被你搞的如此復雜。”
蒼白男子道:“正是因為簡單,所以才應該復雜,把事情搞復雜,最后才能變得簡單。掌門應該知道,刀錚此人雖然看起來和善,但其野心極大。”
“我神造門與渝州那邊相處的也并不愉快,那姓孟的女人很是棘手…”
光頭擺手打斷,道:“所以你打算利用刀錚的貪戀,借這個機會除掉他,如此我派便沒有了后顧之憂,可以全心全意的對付瓊華劍派孟晚晴那個女人,順便還能借機吞掉萬刀門?”
面色蒼白的男子道:“便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