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的機會,就在于在他最為得意的時候,殺掉他。可在此其間,需要穩住他,,轉移他的注意力,不讓他對白駝山莊有過多的關注。”
李道如此說著,看了看江婉,道:“第一個方法最省力,刀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而且洪七還可以潛伏在他身邊,為我們傳遞一些信息。”
“第二個最麻煩,因為時局的變化不是由一個人,或是某一群人的猜測能左右的,總有這樣那樣的問題出現。”
“你怎么想?是將你江家的‘造化功’留下,直接跑路,然后潛伏下來,還是等著按部就班的發生?”
“首先聲明一點,這兩種情況都是我的猜想,結果或許并不美妙。你自己做選擇吧,江家的造化功在你身上。”
江婉來來回回回的盤算著。
想了許久,道:“第一個是不確定的,就算我將造化功送上,讓洪七帶去,但刀錚此人極為陰狠,洪七到了他的身邊,反而會被他利用,就像江紅塵那樣。”
“洪七會死…這是一條捷徑,但也是一條致命的捷徑,我不敢確定那樣的變故,所以,我覺得還是按部就班比較好。”
李道微微點對,道:“那就這樣吧。”
便在這時,洪七打探消息回來。
李道聽著言語,忍不住苦惱的拍了拍額頭。
“也就是說,萬刀門所有人并未住在鎮上,全都離去了,駐扎在鎮外兩里外?”
雖然這個結果也算在李道的預料之內,但聽到這樣的消息,他難免還是有些失望。
若是這兩千多名萬刀門徒,今夜都住在鎮上的話,不管是花街,還是客棧…
第二天清晨,那就是另一番結局了。
到時候萬刀門全滅,李道與眾多高手圍攻刀錚,結果還用說嗎?
只可惜,人家謹慎的很,耀武揚威一番后,就謹小慎微的離開了鎮子。
雖然在情理之中,但李道難免還是覺得有些遺憾。
夜色漸深。
陳青樹與黎不明相互告辭,離開了刀劍鋪子。
走了幾步,回頭看向那扇大門,輕笑一聲:“傻子,難怪斗不過‘飛龍’。”
然后便運轉身法,向著鎮外而去。
卷沙鎮以東,兩里外,萬刀門的營地。
一座寬大的帳篷里。
刀錚拿手里拿著一封畫卷,畫上的是一個穿著男裝,眉目間英氣逼人的女子,沉默著皺著眉頭。
大帳內,段唐左擁右抱,一邊是洛師姐,一邊是云大嫂。
帶著幾分醉意的來到刀錚身邊,瞧著他盯著畫象皺眉的樣子,好哥們兒一樣的摟住刀錚的肩膀。
“這人…不對,是個娘們兒,她是誰呀,值得師弟你如此掛念?若是想要,搶過來便是。”
見他醉迷迷的樣子,刀錚笑了笑,說道:“大師兄,你不覺得這畫中人怎么樣?”
半醉的段唐仔細看去:“女生男相,還長的這么漂亮,顏色很是靚麗,嘖嘖,可以啊,師弟,眼光著實不錯。”
“你難道不覺得這人眼熟嗎?”
刀錚這樣問道。
段唐搖搖頭,道:“沒什么印象,完全沒見過,她是誰?”
刀錚道:“此女是江家堡除江風外的另一個余孽,名叫江婉,從當初擒獲的江家人口中得知,此女很可能有六品的實力,但卻一直隱藏在暗處,名聲不顯。”
“我原本覺得,一個六品,而且還是個女人,應該翻不起多大浪花,所以以往并未在她身上做過太過我關注,一直將注意力放在江風身上,只派了一小部分人去追查她的下落。”
段唐嗯了一聲,隨后恍然道:“怎么,現在有她的消息了?”
刀錚搖搖頭,又點點頭:“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師兄,今日你可仔細看過,白駝山莊那名叫‘慕容秋荻’的女子?”
段唐點頭笑道:“似那般絕麗的女子,自然不免多看幾眼。”
刀錚道:“那你覺得,她是不是跟這個江婉看起來有些像?”
段唐仔細看去,皺眉良久,搖頭:“不像,一點都不像,二者各有魅力不同,一個英氣,一個柔美,面目亦不完全相同,師兄你是在懷疑她?”
刀輕輕點頭,暫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叫云氏與洛氏準備好紙筆。
回想了片刻,開始將“慕容秋荻”的模樣畫了下來,竟是與本人相像異常。
兩張畫對比一陣,他再次問段唐:“師兄且再看看,她們之間可有什么相似之處?”
段唐贊了聲:“掌門好丹青,畫得竟是與那女子一模一樣。”
隨后認認真真的瞧去,看了許久許久,最后還是搖頭:“不一樣,完全就是兩個人,她們沒有任何共同之處。”
畫像這種事情,本身就無法做到完全逼真,江婉的畫像與她本人有著八九分相像,若是江婉用本來面目出現在這里,別人通過畫相一眼就能認出她。
而“慕容秋荻”的畫像也有八九分相似,可是偏偏將這兩幅畫像放在一處,她們卻完全就是不同的兩個人。
刀錚之所以會對“慕容秋荻”產生懷疑,無非只是因為,他看江婉的畫像看得久了,腦海中自然而然的,會對那差了的一兩分進行補全,幾乎已經完全還原了江婉的本來樣子。
不過這也只是“幾乎”,畢竟他只知道江婉長的什么樣子,而無法得知其人的氣質風韻。
因此在初見到“慕容秋荻”時,并沒有產生過什么懷疑,甚至連眼熟都談不上。
然則,當“慕容秋荻”那包含殺意與恨意“那一瞥”被刀錚感知到后,他心中便很自然的產生了疑惑。
然后將“兩人”的容貌在腦海中進行了一番對比,突然間發現,她們竟然很相似,這樣一來,刀錚便不得不多做聯想了。
可是現在,看著兩張都有“八九分”相似的畫像,卻覺得這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他突然間產生了自我懷疑,難道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