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事了,林云的魔法化身帶著橘子,與悟空、八戒、沙僧三人伴著唐僧上了大路直往西去。
未走太遠,忽見一處樓閣重重,宮殿巍巍。
唐老爺見此勒馬說道:“徒弟們,你們且來看那是個什么地方?可否去化緣?”
這次唐老爺倒是謹慎許多,也不說著一個人去了。
林云放眼望去,只見眼前山環樓閣,溪繞亭臺。
這門前雜樹,宅外野花,倒是有著神仙閬苑家的意味。
悟空看的更遠些,便回答道:“師父啊,那所在也不是什么王侯第宅,更不是什么豪富人家,乃是一個庵觀寺院,不過看不出吉兇,還需要到那里才能知曉。”
沒想到這居然還有悟空看不清的時候。
三藏聽聞此言,也是加鞭促馬往前而去,畢竟,還是餓了。
師徒們來到門前觀看,門上嵌著一塊石板,上有“黃花觀”三字。
悟空也沒有什么反應,看來是沒什么妖氣,不過林云知曉,這里也是一難,只是自己這乃是魔法化身,不過玄仙戰力,肉身強度更是不行,能依靠有悟空,還有就是橘子。
橘子吞服了九轉金丹,只不過還在消化之中,之前聽說一顆金丹下肚,立成大羅倒是沒有這么快,不過也就這十天半個月了,量變即將帶來質變。
唐老板見是道館,悟空也沒說有妖氣,這才敢下馬,對著徒弟們說道:“黃花觀乃道士之家,我們進去會他一會也好,他與我們衣冠雖別,佛道不同,可都是修行。”
八戒見有地方可以停歇,也是說道:“說得正是,我們一則進去看看景致,二來也算休憩。若是方便,還可以安排些齋飯與師父吃。”
“哦?師傅吃,還是你吃?”林云見八戒一臉的紅腫也是調笑道。
“同吃,同吃…”
調笑過后,幾人共入,但見二門上有一對春聯:“黃芽白雪神仙府,瑤草琪花羽士家。”
這幾人之中倒是沙僧最為了解這些,只是笑道:“這應該個是燒茅煉藥,弄爐火,提罐子的道士啊。”
唐老爺這次謹言慎行,只是捻了他一把,又道:“謹言,謹言!我們與他又不相識,且不是來不認親的,左右就休息一會,管他做什么。”
看來唐老爺又張經驗教訓了。
剛說完,這便進了二門,卻見那正殿緊閉,倒是在東廊下坐著一個道士在那里制藥。
先看穿著,戴了一頂紅色戧金冠,穿一領烏皂服,踏一雙綠云頭履,系一條黃呂公絳。
再看面相,卻是面如瓜鐵,目若朗星,個頭高大,只是唇口翻張。
唐老爺見了,便高叫道:“老神仙,貧僧問訊了。”
那道士也不知是在制藥太過用心,還是怎么了,猛抬頭,一見之下更是心驚,丟了手中之藥,立馬按簪整衣,迎接道:“老師父失迎了,請里面坐。”
林云見悟空雙眼有金光閃過,正是用了火眼金睛,火眼金睛不比破妄神瞳,只能看后天之物,也看不穿過去未來,只能看見現在。
這道士真身也不知有沒有看的出。
唐老爺見對方有理,便是歡喜上殿,推開門,見有三清圣象,供桌有爐有香,即拈香注爐,禮拜三匝,之后再與道士行了禮。
唐老爺被邀至客位中,而林云幾人也是坐下,這道長又是急喚仙童看茶,當有兩個小童,即入里邊,尋了茶盤,洗了茶盞,擦了茶匙,辦了茶果。
這外面熱鬧起來,里面自然也是有了動靜。
原來那盤絲洞七個女怪與這道士關系還是不錯的,自從穿了舊衣,喚出兒子后便是來到了此處。
現在正在后面裁剪新衣,雖是妖精,可還是愛美啊。
這忽見那童子看茶,便問道:“童兒,是何人來了這么忙?”
仙童答道:“有幾個和尚還有一個道士模樣的人,師父讓我們來看茶。”
“可有個白胖和尚?”
“有。”
“可有個長嘴大耳朵的?”
“有。”
“那道士可是帶著貓?”
“是!”
這蜘蛛精這邊知曉了是取經幾人:“你快去遞了茶,然后對你師父丟個眼色,讓他進來,我有要緊的話說。”
這仙童自然聽話,將五杯茶拿出去,然后丟個眼色,那道士也是懂了,這就欠身道:“列位請坐。童兒,你且放了茶盤陪侍,等我去去就來。”
說完,這道士便走進內室,只見七個女子齊齊跪倒:“師兄,師兄!聽小妹子一言!”
這道士嘆了一口氣,只是用手攙起眾人,然后說道:“你們早間來時,便要與我說什么話,只是我的今日制藥,這藥忌見陰人,所以不曾答應你們。現在又有客在外面,看來你們是真的有話,這便說吧。”
聽此,這些妖精也是連忙說道:“告稟師兄,這樁事,正關乎此客,若是這客去了,縱說了也沒用了。”
道士臉色微變,似是不想牽扯到唐僧之事,卻又是笑道:“你看賢妹這話說的,怎么專為這客人來說,難不成是瘋了?且莫說我是個清靜修仙之輩,就是個俗人家,有妻子老小家務事,也是等客去了再處理。這不是待客之道,且讓我出去吧。”
眾女子又一齊扯住道:“師兄息怒,我問你,前邊那客,是那方來的?”
道士唾著臉也不答應,眾女子道:“方才小童進來取茶,我聽他說,是四個和尚并著一個道士。”
道士聽此也是佯怒道:“是和尚又怎么了?”
眾女子再道:“四個和尚,內有一個白面胖的,有一個長嘴大耳的,那道士還帶著只貓,是與不是?師兄可曾問他是那里來的?”
道士道:“是和尚并著道士,哪里來的不曾問。”
女子道:“師兄,這和尚就是唐朝差往西天取經去的那個!今早到我洞里化齋,我想起了那位的囑咐將他拿了。”
這道士又道:“那現在呢?”
女子道:“哎,我等是拿住了唐僧,只是沒有破得他金身。而后被那個長嘴大耳朵的和尚把我們攔在濯垢泉里,先搶了衣服,又強要同我們洗浴,我們也攔不住。他就跳下水,變作一個鲇魚,在我們腿襠里鉆來鉆去,欲行奸淫之事!他又跳出水去,現了本相,見我們不肯相從,他就使一柄九齒釘鈀,要傷我們性命。若不是我們有些見識和手段,幾乎遭他毒手。”
說道此處,幾人已然淚下。
“我們自知不是對手,便讓你的幾個外甥與他敵斗,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我們這才來投兄長,望兄長念昔日同窗之情,也不忘那位之囑咐!”
那道士聞此言,臉色再次變了多次,最后還是嘆了口氣,只是說道:“我自是知道外面的是唐僧幾人,今早制藥不理你們也是想著將這事躲了過去,那位也不好責備與我,不過天命如此,天命如此啊!我這便動手!特別是那豬八戒居然敢欺辱你們,不可饒恕!”
眾女子聽了也是謝道:“師兄如若動手,等我們都來幫著打他。”
道士只是搖頭道:“打什么打,又怎么打得過?你們都跟我來。”
眾女子相隨左右。
只見他入房內,轉過床后,又飛上屋梁,拿下一個小皮箱。
這箱有八寸大小,一尺長短,四寸寬窄,上又有一把小銅鎖。
之后這道士于袖中拿出一把黃銅色小鑰匙。
這才開了鎖,取出一包兒藥來,此藥名為見閻君!
凡人粘了分毫便死,若是讓仙人吃了,仙人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