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走過好幾個小伙伴都是在這個地方,那個醫院五樓是重癥監護室樓層,所有的家屬都在監護室門外守著,席地鋪上幾個紙板睡,白天晚上輪流守著,因為重癥監護室里面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情況,會有護士來叫某某的家屬。
這也是最怕聽到的。
每一天都是心驚膽戰,睡不踏實也不敢想太多,還有高昂的花費,一天就大幾千。
重癥監護室的病人每天吃什么護士會提前告訴家屬,一般是流食,后面情況好點兒后是半流食,飯打來了按一下門口的鈴,會有護士開一個小門縫讓你從外面遞進去。
蘇桃記得那個小伙伴只能吃小米粥,院長就會去醫院食堂買,食堂打飯的會用透明塑料袋裝上那么小小的一勺。
就這小小的一勺,他也吃不完。
icu一般是不讓隨時探視的,每天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是探視時間,但病人那么多,有的時候會排不上。
院長媽媽帶著她進去過,先要換上探視服,鞋子也要穿上特定的鞋套,防止帶進去細菌。
和電視上演的不一樣,重癥監護室里目之所及都是白色的,醫護人員只露出一雙眼睛,病房是全透明的,透過大扇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躺了五六個病人,床位之間間隔的很遠。
床上的人呼吸微弱,臉色難看,不仔細看都看不到胸膛的起伏,他們身上都插著各種管子,床旁邊擺著儀器,有的還擺了兩三個。
當時小小年紀的她就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絕望氣息,每天都有被推出來,被推進去的人,重癥監護室門前每天都能聽到撕心裂肺的哭聲。
她這一世也找過前世的孤兒院,可孤兒院就像消失了一樣,就連那個地方都是沒有的,
那一幕幕猶如再現,鼻尖縈繞的都是醫院特有的味道,蘇桃低下頭勉強收了收心神。
護士似乎感覺到了的她情緒,拍了拍她肩膀,“和蘇醫生一起的都是咱們院有名的大夫,他一定會平安的。”
聞言,蘇桃抬頭,認真的點了點頭。
等了好大一會兒,蘇恪才回來,他一進門就是一臉疲憊神色,看到辦公室的攝像扛著機器愣了一下。
他推門進來,攝像下意識的就拿機器對著他,猝不及防的入鏡,攝像也愣了一下,差點兒以為是哪個劇組在這拍戲,把蘇恪當成了演員。
蘇桃起身把椅子給他,“哥。”
“糯糯,你今天給我做什么好吃的啦!”
蘇恪臉上的疲憊一掃而空,按著她坐下,自己從旁邊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吃著,我給你剝。”
蘇桃說著拿起一個皮皮蝦去殼,皮皮蝦殼不好去,蘇恪怕她劃傷手指不敢讓她剝,自己三兩下就剝一個吃了。
“你手術怎么樣了?”
蘇桃狀若無意的問道。
“手術還是比較成功的,王威他們已經把人送進icu了,看術后反應吧。”
術后前兩天肯定是不好過,他們醫生的態度都是比較樂觀的,問題不大,治療慢慢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