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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三三章 歡喜?

第(1/2)頁  “團長,你就不考慮考慮?”文波被沐陽小拍一巴掌,卻沒生氣,反而湊得更近了,說話也愈加小聲。

  “考慮?考慮什么?”

  沐陽沒法集中精神,索性放下手中一份關于煤礦的報告。

  “追求啊!?你看她人美、文化又高、說話又好聽,咱們這些愣頭青書都沒讀過幾本,字還是打仗時邊打邊學的,怎么配得上人家?以前趙剛同志在時還算一個,可現在數來數去團里面也就團長能…”

  文波以前不擔心,團里面那么多英武男子,都爭不過沐陽,可現在來了個紀亭。他們這些沐陽第一批帶的人,最是關心團長,總是擔心沐陽的私事。

  要說政委,條件可不比團長差,甚至要好一些。

  團長從軍時間不短了,一張臉都被風霜打得粗糙,哪怕五官看著英武,但還是不比政委同志面白如玉、細如嫩牛。

  聽說團長去軍分區順便蹭了楊司令員的喜酒,這司令員都喝到了喜酒,那咱團長歲數也不小了,什么時候能娶個老婆?

  老婆者,相濡以沫、恩愛長久共同變老者也。

  “你怎地還管到我下半身了啊…啊!?以前可不見你那么多事。”沐陽明白了他想說什么,頓時無語起來。

  “哎喲。”

  文波感到口干舌燥,拉開旁邊的凳子坐了下來,還把自己帽子脫掉了。

  “團長,你就說喜不喜歡?”

  “…”沐陽皺著眉頭遲疑一陣。

  隨后他坦蕩地說:“喜歡,怎么?”

  年輕上進思想獨立的女性,哪個不招男生喜歡?

  “那不就得了?您明天就去軍分區…不對,去軍區找首長,首長看你工作勞苦,平時又無人照顧,出了事也沒人可以相互扶持,肯定批的!”

  文波說了一會,又覺得不對勁。

  “不對啊,不用找首長批吧?不是說紅軍時期的干部,到了這邊就地解決婚姻的么…”

  “不對,你剛剛說什么?你哪里聽來的?”

  沐陽本來還有些糾結,可聽到后面這句,突然反應過來,呼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質量一般的木椅,被沐陽扒拉得咔咔作響,指揮部其他同志都抬起頭來疑惑地看過來。

  “你們繼續工作吧,不用管我。”

  沐陽對他們笑了笑,示意他們繼續。

  “我…”文波沒想到沐陽那么大反應,“就是聽說的啊。”

  “聽誰說的?”

  沐陽把他拉到門外,找了個沒人的地方,讓警衛員出去警戒。

  “額…”文波沉默了一會,雖然覺得團長這模樣肯定沒好事,可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必須服從。

  “咱那二營的一個指導員,前些日子與衛生連的一個同志好上了,我當時就在旁邊看著,他們對歌之后看著順眼,便跟鄉政府申請去了。”

  沐陽冷靜下來,眉頭皺得很緊。

  還是衛生連的女同志,那可就有些麻煩了。

  黨員怎么能隨便?

  不過婚姻這事,組織確實沒有明令規定。有關延安發出過的所有法律條文沐陽都有閱讀過,沒聽過有這方面的法律。

  有一說,法無禁止即可為。

  法律沒禁止的事情就是可以做的,這句話確實正確,可要加一個大前提,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那就是對于普通人的私權而言。而自己是一團之長,對于自己這種公權力代表而言,這句話要改成“法無授權即禁止”,而不是亂來。

  這兩句話本身是為了讓上級不得過干預,讓市場自由發揮。

  但改一改環境,同樣適用于自己的部隊。

  八路軍可沒說婚姻法是怎么樣的,全體指戰員都不能隨便來,這也是紀律。

  至于百姓,自然有百姓之法。

  沐陽把文波剛剛跟他談的自身戀愛問題拋之腦后,工作狀態一下子就上來了,這時候說別的他都聽不進去。

  這些革命女青年,受到新文化運動的影響,叛逆了自己的家庭與舊社會制度,來到革命根據地想著為國效力,沐陽可不能讓她們一年后身心俱憊地回到窯洞帶孩子。

  現在又沒有措施,這要是擦槍走火不小心懷上了…母親哪是那么好當的?十月懷胎以及后面的帶孩子,一連串下來,哪怕是身體再矯健的女戰士也撐不住。

  沐陽不確定延安有無規定婚姻政策,但對幼子來說,不論是正常兒還是私生子都是絕對不能拋棄的。

  生下來后身子太弱、又無錢無力撫養怎么辦?革命干部可不能像封建敗類一樣將嬰兒溺死或者丟掉棄養。

  難不成無限期送給老鄉撫養?

  革命事業和母性哪個重要?

  “你確定他們真心相愛?”

  “是的,那憨批瓜兒子寫過三遍情書,還找我們這些戰士開過諸葛亮會,真是不害臊。”

  “我什么時候授權過鄉政府能批準結婚了?”

  “可老鄉們都是這樣的。”

  “老鄉是老鄉,他們是常人,而我們是革命隊伍,是黨員,怎么能一樣?”

  沐陽沉吟一會,決定以團長的身份介入此事。不過自己剛剛才卸任縣長職位,這時候又管政務會不會不太好?

  不管了,反正對女同志有利,他肯定要早點去辦。

  希望明年延安就能有新規定啊…

  要不自己通過老首長反映反映此事?

  沐陽還沒走出院子門口,突然又停下了腳步。

  會不會有風險?

  沐陽慢慢坐了下來,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趙守誠經常說他沒有政治心眼,沐陽也只是笑笑沒回應。說實話沐陽壓根沒去考慮過“黨內斗爭”這回事。

  這婚姻規定,既然延安首長們未曾制定法律,那就有可能是各部隊、甚至是各部門自己擬定。

  晉察冀老首長說的算。

  用刮民黨那難聽的話來說,老首長就是晉察冀的土皇帝,別人都沒資格指手畫腳,而老首長又聽朱老總和德勝大大的…

  “算了,先提上去,甭管他人在不在意。”

  沐陽思考了很久,還是覺得指出這個問題為妙,繼續這么下去對根據地風氣絕對不利,也對女干部非常不友好。

  “團長,所以您怎么想的?那蕭主任的事…”

  文波從后面追了上來,他其實今日并非無心之談,就是有目的的。

  “阿汐的事…”

  沐陽長嘆一口氣。

  “先不管這個,你去給我準備紙筆,順便把我的公章拿來,我今晚要好好想想寫份報告。”

  “對了,順便把內衛指導員鐘宇同志喊來,我有要事拜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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