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守吧!”見倉庫那里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分隊長的面色愈加堅定,準備死守指揮部。
原本代縣還有一個陽明堡機場,是晉綏軍的軍用大機場,但晉綏軍打忻口戰役的時候退走了,把機場讓給了小日本,使得代縣一度成為板垣師團的陸軍航空兵中心。
但這個機場占領沒多久就被八路軍769團給偷襲、摧毀了,擊毀擊傷了機場上停著的24架戰斗機、轟炸機,為此刮民黨還獎勵了769團兩萬塊錢呢。
戰斗結束之后,日本人就不敢把機場放得太遠,代縣的機場也荒廢了,占領太原之后就把機場放到了太原附近的陽曲縣。山西駐軍有了自己的機場后,駐蒙軍也很少再派遣戰斗機去支援他們,而是集中力量防備蘇國的空中威脅。
所以他們這里肯定也沒有飛機經過的,分隊長知道自己已經是沒有空中支援的,只有跟眼前的八路軍決一死戰。
門口的偽軍頂不住八路軍的猛烈沖鋒,支隊戰士們組織了數次沖鋒,成功占領了一處塔樓,并以此為支點進攻其他烽火臺。
說到底,這座天下第一寨也只是用來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險關,突出的就是一個“險”字,只是日本人沒有很好地利用這個地形特點,只選擇在關內駐軍,并沒有去把手各處要道。
雁門關的城墻、女兒墻在擲彈筒和迫擊炮的威脅下已經失去了他的防護力,日本兵即使躲在墻后面也約等于暴露,他們無法防御來自頭頂的炮彈。
“報告,我營傷58人、亡9人,其中13人重傷,報告完畢!”
聽了部下的匯報后,覃勛只覺得滿臉的凝重。
這還只是十幾個日本兵把守的雁門關,要是有一個中隊駐守,或許他根本沒有機會能攻下這座雄關。
“傷員這么多?”沐陽已經帶著輜重跟了上來,聞言也是眉頭大皺。
“其實傷亡主要還是偽軍造成的,有些偽軍戰斗力倒還是有的。”匯報的戰士有些咬牙切齒,眼里滿是對那些二鬼子的仇恨。
“怎么說?”
“我們擲彈筒光顧著盯著日本兵了,反倒是忽略了那些二鬼子,讓他們無所顧慮地射擊,因此三連他們吃了大虧,被他們冷槍打傷了不少。”
“原來如此,辛苦了,你下去休息吧。”沐陽點點頭,揮手讓他下去。
“部隊重傷員有多少了?”
“加上現在的,已經有30多人,重傷轉化為輕傷的有2人,其余都在戰士們手中的擔架上。”
“有點多了…”
沐陽眉毛一皺,部隊每多一個傷兵,行軍速度就會降低一分,如果部隊傷員占了二成,八路軍特有的“強行軍戰術”就沒辦法實施,等到部隊傷員占了全員比例四成以上,連基本的急行軍都做不到。想到這里,沐陽突然有種拋下他們的想法。
若不是每一個日本兵身上都帶著藥品,繳獲的消炎藥和止血藥都還足夠,他或許在黑石觀的時候就不得不停下來修養,否則這些戰士全都發燒了,這士氣一定會下降得很快。
他不能要求每一個八路軍都能像走過長征的紅軍戰士一樣不怕死不怕累也不怕病魔。
“把張隊長叫來,我有事找他。”
“報告!”
“怎么了?”沐陽把不好的臉色隱藏起來,一瞬間宛如雨過天晴一般,轉過身來微笑著看著那個戰士。
“校場上繳獲汽車三輛、三輪車四輛,還有兩輛摩托侉子,輕油(汽油)10桶、重油(柴油)5桶;營地里還有20支三八式步槍、子彈約1000發。”
“關內戰斗已結束,繳獲長短槍121支、子彈約2600發,手榴彈也有118枚,沒有繳獲到擲彈筒和輕機槍。報告完畢。”
“知道了,你下去吧。”趙守誠朝他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沐,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呵,我還以為關內能繳獲到裝甲車,不過只有汽車,應該是足夠的了。只要不遇到鬼子,只是給路上的偽軍演一出戲,應該是沒問題了。”
“沐隊長您找我?”
張巍帶著一個文職人員姍姍來遲,他還在清點繳獲,部隊還在滅火,一時間抽不開身,現在才到。
別看他跟沐陽都是“支隊長”,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如果晉察冀軍區啟用團編制的話,這雁北支隊立刻就能搖身一變變成主力團,而且很有可能還是有名有姓的編號主力團。
而他最多當個地區游擊營長,兩者差距太大了。
他不得不佩服這位支隊長的膽量和智慧,37年和38年初的時候,晉省的地盤還比較混亂,誰占領得多誰就最強,現在一年過去了,地盤都瓜分地差不多了,像他這種游擊隊,就算給他好幾年時間也沒辦法積累力量進攻一座大城鎮。
因為他已經沒有資源可以壯大部隊了,而部隊一直處于缺衣少糧的窘迫狀態,大多數戰士還是新兵,拼刺刀都拼不過日本人。
真是一步領先步步領先啊!他到現在也沒有攻下一座鎮子,連個好一些的根據地都沒有,更別說擴軍了,老百姓就這么多,都去打鬼子了,家里的小孩誰來養活?老母親誰來贍養?
這也讓他愈發崇拜楊司令員、趙司令員這些指戰員,因為他們能夠利用非常有限的資源將部隊發展到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完全不遵循“窮兵黷武”的規律。
“你們支隊,具體編制如何?”
“嗯…我們支隊,有兩個大隊、一個騎兵排和一個輜重排,然后就是我的支隊部了。”
“有點簡陋啊?你這支隊、大隊編制估計是唬日本人的吧?火力連呢?”
“火力連沒有,我們沒有重機槍,沒必要建立火力連,戰士們訓練效果…也欠佳,頂不住日軍的進攻…那么,沐隊長有什么要指示的嗎?附近的主力已經去打仗了,這里暫時只有…”
“…”沐陽伸出手制止了他的發言,嘆了口氣。
“你我都是堅定的八路軍戰士,還是紅軍戰士,哪有什么上下級關系?何必用指示這個詞語?你這可是把我架在火堆上面烤呢!”
“啊…”
張巍愣了一下。
“那我們有什么還能幫到你們的嗎?只要能力所及,戰士們就無所畏懼。”
“幫我帶走那些重傷員?思想工作由我來做,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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