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時間變了,很多東西都還是沒變。
比如,追羽又只用一個早上就迅速結束了拍攝日程。
瑪雅不愧是風靡了好幾年都不朽的超級明星,全方位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容顏,攝影師也不拖拉,硬是在團隊怪異的眼神下,為他們擠出了半天的假期。
“還不錯啊。”瑪雅在電腦面前看了看底片,接著笑道:“而且,比以前的氛圍還要更精致了一些。”
“在現在這個飛躍式發展的時代,技術還是以前的話很容易被淘汰的吧。”追羽把攝影團隊的攝像機還了回去,拿出了自己的小相機。
“要記錄一張嗎?”
瑪雅抬頭看去,微微彎起唇角,漆黑的眼眸中仿佛載著星辰一般閃亮。
這個畫面被定了下來。
拍完后,追羽把正在蹂躪著自己頭發的貓拎下來搓了一頓。
瑪雅捋了捋耳邊的頭發,笑道:“追羽先生您下午還有安排嗎,可以一起去吃個飯?”
當下,被青年抱在懷里搓的貓瞬間腦袋不暈了,抬起頭冷冷瞪了過去,整只貓兇萌兇萌的。
爪子都不安分的露了出來。
瑪雅看向它,微微笑著,伸出手似乎還想要摸一摸。
“不了。”這時,青年搖頭說道:“我下午還有其它事要處理。”
“…好吧。”
瑪雅停下手勢,看著投來相當得意的眼神的小貓咪,想了想又道:“我的新作發布會在下周,東京場館,你有時間過來看看嗎?”
追羽想了下最近的事情,說道:“唔,可以,到時候再看吧。”
“那我們下次再聯系…對了,我的郵箱沒有變。”
不過瑪雅在說完后,她看著青年歪頭露出一絲思考,不禁低頭笑了笑,干脆從兜里掏出名片遞了過去。
名片上的身份,只不過是從歌星變成了作家。
在唱歌領域首屈一指的瑪雅,在寫作方面也將其發揚光大了。
追羽將名片收下之后,兩人今天的交際也就到此為止,拎著的貓已經有沖上去不管不顧大干一場的架勢了。
表現就是各種撒嬌。
追羽捏了把貓頭,和小野田先生打了個招呼后,沒有走樓梯離開。
他推開窗戶看了看,接著跳上最近的樹木,踩著縱橫交錯的電線桿輕巧地溜了。
還在攝影棚的瑪雅轉頭時不經意間看見那一幕,頓了頓,掏出手機面色如常的拍了張照,嘴角彎起淡淡的笑容。
被攏在懷里的小白貓哼了哼聲,扯著耳朵又委屈又不滿,甩了甩尾巴。
“你去干嘛啊?”
“去給你找個福利院。”
小白:“…”
話音落下,這只貓頓時精神一振,伸出爪子似乎隨意的擋住了青年勾絲的衣袖,并使勁眨著冰藍色的漂亮瞳孔,一臉的無辜。
然后,它開口軟軟的叫了一聲:“喵”
追羽哧笑出聲,揉了揉小白貓軟弱無骨的毛茸腦袋。
而在覺得距離已經夠遠了之后,他拿出黑暗圓環,暗紅的光芒閃過,青年的身影瞬間消失。
下一刻。
正躺在病床上吃糕點的飛鳥信,看到面前忽然出現的人,瞬間被嗆到,劇烈咳嗽起來!
“追…追羽…前輩!”飛鳥信都嚇到變聲了。
“哎呀,生活的還不錯嘛?”追羽溫和的笑了笑,看了眼他被掛起來的腳。
飛鳥信打著石膏的腳一個哆嗦。
他午飯也吃不下去了,驚恐的后退,抱緊了自己的小被子,還一臉倔強的瞪著青年。
“怎么了?這么害怕的樣子,我很可怕?”追羽微微瞇眼,俯身靠近了病床,目光微微下移。
“才…我才沒有害怕呢,哼!”飛鳥信悄悄去摸自己放在枕頭下的閃光劍。
感覺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然后,他看到青年目光放在病床上的醫用托盤上,緊接著伸手拿了塊自己的餐點吃。
“喂!這是我的…你的你的…”
我的午餐都搶,真是討厭的家伙。
飛鳥信暗暗撇嘴,他率先問道:“追羽前輩,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邊問他邊仔細想了想。
自己躺床上這兩天,應該也沒哪里惹到這位吧?
追羽看了眼他,似是在打量著什么,接著淡淡道:“你跟姫矢的關系應該挺好的吧?”
聽到這話,飛鳥信頓時就得意了,仰起腦袋囂張的“嗯哼”一聲。
然后又在青年危險的眼神下迅速縮頭,乖乖的小雞啄米式點頭并“嗯嗯”應道。
“那么,你沒有讓他當你的師父嗎?”追羽忽然道。
“…誒?”飛鳥信愣了一下,然后撓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我也確實想讓姫矢前輩當我師父來著,但看他的樣子,大概也是絕對不會承認的那種吧。”
“你沒有提嗎?”追羽抱著雙臂歪了歪頭。
“其實,悄悄提過兩次啦。”飛鳥信伸出手指,露出了一種小算計的表情,然后又遺憾道:“不過姫矢前輩并沒有當回事。”
“看不出,平常挺勇的你,居然會在這種小事上退縮。”
追羽嗤笑一聲,又看了看他打著石膏的腳。
飛鳥信總覺得自己的腿發涼。
聽到那句小看他的話,當下噘起嘴不滿嘟囔道:“這根本就是兩回事吧,我要是提出來,肯定也會讓姫矢前輩感到困擾,他看起來…”
飛鳥信一陣別扭,找了個相對好表示的詞:“就和我不在一個世界。”
如果說在由美村良的角度來看,那應該是位老師,但在飛鳥信的感覺中,那是文部省的課長!
妥妥的天塹之距。
雖然留在地球上的這幾位前輩經常指導他怎樣戰斗,還會傳授他各種的戰士心得,他串門也挺頻繁的…
但如果有一天,飛鳥信打開院子的門,發現里面一個人都沒有,前輩們都不知何時離開了。
他可能也不會覺得很意外。
如果要再應景一點,他還能在那個時候想起前輩的教導“這就是,身為光之戰士的責任,未來就要靠你自己去守護了”!
要再傷感一點的話,那就是“就算只有我一人,也要守護這個世界”!
要再再悲壯一點的話,也可以是…
“嗷!”
正在發散思維的飛鳥信突然痛叫一聲,連忙扶住自己剛才被重重敲了一拳的腿,然后忿忿瞪著面前的青年。
追羽吃著小蛋糕,把手機拿出來并打開了音樂播放器:“要不要我給你放一首悲壯的歌助興?”
飛鳥信羞恥的撇開了頭:“…什么啊。”
只是因為,從姫矢前輩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確實就是這種怪怪的悲壯版孤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