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人與妖的愛
狐妖世界，上午，人類國度某座城市市中心的大樓頂上。
顧昀澤和容容并肩而立。
這座大樓對面是一家餐廳，餐廳里面是正在和小麗商量轉生續緣事宜的白月初，以及被他們綁來的厲雪揚。
看著斜下方的餐廳，顧昀澤嘴里叼著吸管開口道：“我倒是沒想到，昨晚小狐貍和白月初相見那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沒有親自來看看。”
“無所謂啦，反正有你在嘛，”容容的聲音溫柔軟糯，“如果真的出現什么意外，你也會解決好的不是嗎？要是真的有你都解決不了的意外，那去了沒有意義啊。”
“嗯，也是，”沒有在這個無意義的問題上多做交談，顧昀澤話鋒一轉，提到了另一個問題，“涂山的轉生續緣之法，可以以妖的妖力以及法寶為引，保護轉世之人的魂魄和記憶…”
“只待契機降臨，就能讓轉世之人恢復前世的記憶和愛戀，屆時作為定情信物的法寶會恢復，人身上的妖力也會回到妖的身上，人與妖再世相戀，看似圓滿，但實際上，卻難以從根本解決問題…”
“你是說轉生續緣之后，人的壽命依舊短暫這一點嗎？”
作為涂山的二當家，容容對轉生續緣之術自然是再了解不過的。
“不錯，妖族壽命長逾千年，即便這一世轉生續緣成功了，也不過只能相愛百年，隨后便又是生離死別，陰陽相隔…”
顧昀澤咬著吸管，聲音清晰道。
“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壽數天定，人族壽命短暫，難以更改，能夠轉生續緣，回憶起前世經歷，已是大幸…不過，我的世界確實人類壽命確實有限，就連修士也難以長生，但是…”
容容的語氣中并沒有驚訝，畢竟在群里她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長生不老而已，小意思了。
“其他的世界卻有可以延長壽命，甚至長生不死的修煉法門，”顧昀澤笑道，“事實上，早在加入聊天群之前，我就已經擺脫了壽命的限制。”
“你想把你的世界的修煉之道傳授給這個世界的人…”
“事實上，我的世界的修煉之道在壽命上其實建樹也不大，”顧昀澤搖搖頭，“我和另外兩個好友突破十重天后能夠擺脫壽命限制，并不代表九重天的壽命就很長了…”
“我的世界的修煉之道可以大幅減緩一個人的身體衰老速度，可以使其一生中絕大多數時間保持最鼎盛的狀態，直到生命最后的幾年時間里才會天人五衰，迅速腐朽衰老。”
“但是不幸的是，其對于壽命的增幅，其實并不算大，九重天圓滿之境，壽元通常也只有三百年，道法境界高深的道門高人會更多些，但大多也不超過四百年，尋常的九重天那就更少了。”
“能修煉到九重天者，本就鳳毛麟角，可即便是如此，也不及妖族壽命的一半，并不具備太大的可行性，雖然真要說長生之法的話，我、張真人還有寧兄應該都能創出來…”
“但是你的世界畢竟資源有限，恐怕也很難供得起大量長生之人，千八百個倒還好說，但是時間一長，長生之人如過江之鯽，必然會對世界平衡造成極大的影響…”
容容眉頭微微皺起：“也是，就算有長生之法可以解決人與妖之間的壽命之苦，但是卻有可能引發更大的問題…”
“好在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
顧昀澤微笑道。
“哦？是什么？”
容容問道。
“首先，推廣長生法門肯定行不通，只教與妖相戀的人長生之術來延長其也不靠譜，那么何不換個思路，讓妖把自己的壽命分給戀人呢？”
“把壽命…分給戀人？！”
容容眨了眨眼睛，將這個思路在腦海中過了一圈，發現確實很有可行性。
“這個想法是不錯，但是…”
“但是分享壽命的法子一出，涂山的再世續緣之法必然大受影響，可以說是直接掘了涂山的根，對吧？”
顧昀澤問道。
“嗯，”在顧昀澤面前，容容也沒有什么可遮掩的，點頭道，“涂山一只以再世續緣之術在妖族與人族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和無任何勢力能及的關系網，一旦…”
“我當然會把這種法門限制在涂山了，”顧昀澤聳聳肩，解釋道，“我之所以提出這個法門，是我在過些時間，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撬動這個世界的法則，將人與妖的壽命分攤。”
“到時候，我會把這個功能轉移到苦情巨樹身上，不會讓涂山的影響力和關系網受損。此外苦情巨樹可以分辨人與妖之間是否真心，以免某些人類誆騙無知妖族，謀取壽命。”
“確實是個好辦法，只是…”容容睜開眼睛，抬眸看著顧昀澤的漆黑眸子，“這個法門，想必應該不便宜吧？”
“那當然，欲有所得就要有所付出，這是群里的規矩，撬動世界法則這種事情，肯定不便宜啊。”
顧昀澤嘴角浮現出奸商般的笑容，“不過大家都是一個群里的成員，我相信你的未來一定難以限量，所以這筆債可以先欠著，放心，我要的利息很低的…”
容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旋即干脆利落地點頭道：“那便多謝了。”
“爽快！”
顧昀澤點點頭，隨后有些狐疑道：“平…容容，你這兩天是不是長高了？”
打量著面前的容容，顧昀澤發現相比于初見之時，她的身高明顯高了一點，原本平坦到沒有絲毫起伏的前胸，也有了不明顯的弧度。
“喂！你在看哪呢你！”
容容雙臂護住胸前，翡翠色的眸子瞪著顧昀澤，羞惱道。
“捂什么捂，你又沒有…”
顧昀澤低聲道了一句，引來容容更加憤怒的目光。
“咳咳…那個，白裘恩馬上就要來了，我該下去找小狐貍她們了，有機會下次再聊！”
顧昀澤后撤一步，身形消散。
看著顧昀澤消散的身影，容容俏臉微紅，環護在胸前的纖細手臂微微向內收攏，發現確實沒什么感覺，心中忍不住又有些挫敗。
“哼！討厭的家伙，我很快就會變得和姐姐一樣的！到時候嚇你一跳！”
繃著小臉，對著顧昀澤消失的位置惡狠狠地揮了揮小拳頭，旋即容容又忍不住笑出來，撫了撫嘴角，將小臉上的笑容收斂下去，容容轉身準備離開。
“哼！”
轉過身向前走了兩步的容容突然又轉回去，冷哼一聲，再次對著顧昀澤消失的方向揮了揮拳頭，方才輕聲哼唱著某個曲調腳步輕快地離去。
隱匿在虛空之中，看著容容的一系列表現，顧昀澤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看樣子容容似乎是對他起了些愛戀之念，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或者說目前的自己，絕對沒有喜歡上任何人，甚至可以說他從未愛過任何人。
他可以理解別人身上的那種感情，但是不代表他切身體會過，更不代表他會愛上某個人。
至少現在，他很確定自己對容容絕對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慕之情。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她有可能會自己放下…或者希望我真的會愛上她吧…”
看著容容離去的方向，顧昀澤頭一次感受到了“頭疼”或者說“無奈”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