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白癡
簡豪根據佐佐木的指示來到那個巨大的儀器前。
面前的儀器有點像坐立在地上的章魚，最上方章魚頭部的位置鑲嵌著一塊巨大的圓形玉石，而章魚觸須則是由一根根材質不同的導線構成，通向周圍的墻壁以及電子儀器中。
簡豪瞅了瞅周圍工作人員們的面板，沒有一個能打的，基本都是普通人。
簡豪心中稍安，如果情況稍有不對就撤。
倒是面前的巨大白玉引起了簡豪的注意。
汲靈玉（超大型）
品質：二品。
稀有度：N級 會自動吸收周圍環境中超過當前靈壓的靈力，對靈力有較高的儲存能力，每立方分米的汲靈玉儲存約為1M的靈力，當汲靈玉中儲存的靈力達到最大后，便無法吸收任何靈力。
“都準備好了嗎？”見簡豪就位，佐佐木跟周圍擺弄著電子儀器的研究人員問道。
得到了所有人答復之后，佐佐木向簡豪發出了命令。
“倒計時結束后，就將靈力輸入這塊玉，注入十秒時間。”佐佐木對簡豪指了指面前的汲靈玉。
這些人盡管是普通人，但似乎對靈力了解，并不好奇他作為陰陽師的身份，或者說默認把他當成了作為志愿者的陰陽師。
這也讓簡豪確定了所謂的志愿者都是陰陽師的事實。
“測量器調試完畢。”
“回饋管準備就緒。”
“3”
“2”
“1！”
“開始。”
簡豪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還是將靈力注入汲靈玉。
可注入多少？
就10U每秒吧。
隨著10秒倒計時再次結束，簡豪收回手，正好整整注入了100U的靈力。
佐佐木看了看電腦出現的靈力波動圖像，一巴掌拍在了其中一個研究人員的腦門上，“設備出問題了，你們是豬嗎？”
其他研究人員也圍了過來，看了眼屏幕上的曲線，應該說是直線，也都紛紛回道自己的崗位上，檢查起設備。
“測量器檢查完畢，沒問題。”
“回饋管檢查完畢，沒問題。”
“導線測壓完畢，沒問題。”
...
...
研究人員們報了一圈自檢調試之后，竟無一人發現問題。
佐佐木眼皮跳了跳，來到總控臺前，輸出了一串代碼。
計算機給他回饋了一大串綠色的代碼，鋪滿了整個屏幕。
佐佐木盯著代碼檢索了起來。
似乎剛才的實驗確實沒問題，但又不可能沒問題。
在剛才的實驗中，志愿者輸入的靈力波動完全沒有，幾近于零，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設備故障。
這就好比在馬路上開車，哪怕你是對方向把控極其精準的職業賽車手，在直行的公路上跑出來的路線也不可能是絕對的直線，多多少少會不停地抖動微調，來維持車輛一直保持直線行駛。
而簡豪注入的靈力后生成的函數圖像卻像是被尺子比著畫出來似的。
每秒鐘注入的靈力都維持在同一個靈力水平。
靈力波動完全是0。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簡豪輸入的靈力確實就是0波動。
“把汲靈玉中的靈力抽干，再來一次。”佐佐木對簡豪擺了擺手，示意他做好準備。
“3.”
“2”
“1”
“開始！”
第二次的實驗結果沒什么不同，整個實驗室的研究人員都陷入一臉懵逼當中。
看著研究人員們再次忙碌著找故障的身影，簡豪還是開口問了問，“我能問一下，你們到底在做什么實驗?”
簡豪用的棄偶的聲音，但這些研究人員也并不在意，沒露出什么驚訝異狀，顯然已經見怪不怪了。
“靈力測量實驗。”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身材矮小的女研究員回答了簡豪的問題。
“靈力測量實驗？”簡豪有些沒聽懂。
“嗯，博士正在想辦法根據靈力的強度標準給靈力定義基本單位。”
“哦，就像厘米、分米、米那樣的距離單位？”
“對，只有將靈力的單位確定下來，我們才能將靈力數據化實現，研究其中規律和公式，進一步發展靈力科學。”
簡豪大概明白了實驗的目的。
就像只有定義了距離單位，人們才能研究自己的世界多大。
定義了時間單位，才能研究人的壽命。
定義了力和壓強的單位，才知道自己得力量打人多疼！
同樣只有定義了靈力單位，陰陽師們才能確切知道使用陰陽術大概需要的靈力范圍，當其能夠以數據化的方式分享給其他陰陽師時及研究人員時，才能進行理論化的研究，從而更好的發展靈能。
沒有愛因斯坦的質能方程的理論基礎，便無法促成原子彈那么快問世。
沒有質能方程，人們就不會知道破壞原子核后具有如此大的能量，也就不會制造原子彈了。
之前在他給公孫笑川解釋80U/s的靈力大概是什么概念的時候，簡豪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在東京，除了系統會給予他確切的靈力單位外，其他所有人似乎對靈力量大概只有一個模糊的定義 定義靈力單位確實很重要，數據化之后，這些東西的規律就會慢慢被摸清。
果然這個世界上，除了系統是沒有人使用靈力單位的。
“可定義單位這種事情，不是找到一個恒定的標準，然后大家意見一致就可以隨便定義嗎？”簡豪和對方聊了起來。
就像是秒這個單位，1967年，國際計量大會決定采用原子秒定義取代歷書時秒定義。即將銫-133原子基態的兩個超精細能級之間躍遷相對應輻射的9192631770個周期所持續的時間定義為一秒。
“這正是其中的難題，我們根本找不到那個恒定的標準，每個人對靈力的感受性差異很大。”女研究員皺了皺眉。
“古時候人們把一次日升日落定義為一天，所有人都看得見摸得著。”
“而同樣大小的靈力，有的陰陽師覺得很大，有的陰陽師覺得很小，它看不見摸不著，所以目前還沒找到他的具體測量方式。就像疼痛一樣，疼痛目前的定義單位為意識單位，基本上沒有什么科學價值，哪怕定義了也無法利用它。”
“我們需要的是有研究價值的單位。”
“最關鍵的是，同樣的一個陰陽術，也會因為熟練程度的不同消耗的靈力微有不同，我們又無法定義熟練度，自然無法找出其中規律。”
簡豪又問，“那我們這些志愿者的作用是什么？”
“只是初步實驗，根據你們輸入的靈力和你們的主觀感受，測算一個類似疼痛度的意識單位。”說到這女研究員還是搖了搖頭道：
“只是供內部研究交流的單位，比如以后我們就可以在內部把一定程度的靈力稱之為10個“62”號之類。而具體一個62號代表多少靈力，我們也不知道。”
簡豪稍加思索，才開口道：“我們為什么不把剛才我輸入設備的靈力定義為100U呢？”
女研究員只是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瞅著他沉默兩三秒后，才口吐芬芳。
“白癡，就知道跟你講了也是白講。”
簡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