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媽媽覺得黎夏應該是怪她的,作為護士長,她當時發現異常,沒有及時反應過來,后來小林站出來后,她也沒有站到小林那一邊。
她承認,當她看到院方為了安撫顧家和周啟仁的情緒,站在了周啟仁那邊,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時候,她退縮了。
“孩子,對不起。”鄧媽媽跟黎夏道歉。
黎夏出現的時候,鄧媽媽心里其實有過猶豫,但她不告訴黎夏,并不是全擔心周啟仁會報復她,而是打從心底覺得,黎夏少知道一些,人就會安全一些。
她知道黎夏有知道真相的權利,但有些真相,知道了會很危險。
但這兩個孩子一直堅持不懈,無論她怎么冷臉都趕不走,再加上季景銘年前車禍,鄧媽媽覺得不能再瞞下去了。
黎夏搖頭,她們常常來煩鄧媽媽,怎么不知道鄧媽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何況內心背負著這些,她心里本身的壓力就很大。
從鄧家出來后,黎夏和季景銘回了學校,當年的事已經徹底浮出了水面,接下來黎夏要做的,就是搜集證據,讓周啟仁付出他應該付的代價。
但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事情已經過去三年,當年事情處理的結果也是能模糊就模糊掉了,人證的精神出了問題,沒法提供證詞。
等紅燈的時候,黎夏看著車外,心里突然冒出來個大膽的想法,如果她以身作餌…
“在想什么?”季景銘看了眼前面的綠燈,側臉看向黎夏。
黎夏回過神來,趕緊發車,“在想小林姐的事,周啟仁作了太多的孽了。”
季景銘懷疑地看了眼黎夏總覺得剛剛黎夏的表情不是太對勁但他到底不是黎夏肚子里的蛔蟲,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確實是喪心病狂但他費盡心機得來的東西都不會長久,就算我們不做什么他也只會一步步走向滅亡。”季景銘看向黎夏,委婉地提醒著她周啟仁不會有好結果。
黎夏點頭沖季景銘笑了笑,表示把他的話聽到耳朵里去了。
周啟仁的事暫時陷入僵局,黎夏卻不能停下自己的學業和工作,她仍然很忙忙著學習忙著充實壯大自己。
黎夏跟周啟仁比不了心狠,比不了底線和喪心病狂,她只有手里的籌碼越多,才能越來越有本事跟周啟仁抗衡。
“你努力學習,別的事交給我來季景銘是不是要拆石膏了?”魏也把電話打到黎夏的宿舍,從她這里知道了鄧媽媽那里的事。
和鄧媽媽一樣魏也是不太希望黎夏太多插手周啟仁這邊的事的,她專心學業把自己公司的工作做好就行。
狗急了還會跳墻,何況是周啟仁這樣沒有任何道德底線的人。
“嗯下周三去醫院。”說到季景銘要拆石膏的事黎夏心情好了不少,這代表著季景銘的腿快要恢復了。
當然,拆石膏并不是萬事大吉,還得拍片看骨頭有沒有長好,還得日常復健,黎夏是希望季景銘的腿能最大程度地恢復到受傷前的。
她喜歡看季景銘在球場馳騁時,自信開朗的樣子,不希望季景銘因為她的緣故,從此不能進行激烈的體育運動。
“行,到時候你們注意安全,我這里事多,就不陪你們去了。”魏也關心了兩句才掛斷電話。
電話一掛斷,旁邊擼著串,憋著沒敢吭聲的陸東明才長出了一口氣,一口把簽子上的肉全薅下來。
“也哥,你明明不喜歡季景銘那小子,還總跟黎夏提他干什么?”
對面正往火爐上頭放肉串的陳敏行掀了掀眼皮子,看了陸東明一眼,像是在看傻子。
“夏夏喜歡他。”魏也坐下,話說得多嘴有些干了,直接端起桌邊的酒杯,準備一口悶下去。
想到電話里黎夏讓他少喝一點,去應酬的時候也少大魚大肉,魏也默默地把一口悶換成了小口品一品。
這理由陳東明沒話可說,反正只要是黎夏喜歡的,他也哥就喜歡,不喜歡也能裝著喜歡,他撇了撇嘴,懶得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一口酒一口串好不快活。
陳敏行把半熟的肉翻了一圈,挑了根熟得好的,舉起杯子跟魏也碰了一杯,問起電話里的事。
魏也把黎夏告訴他的都說了,這也沒什么好隱瞞的,都是自己的兄弟,有些事魏也分身乏術,還得靠他們來查。
“我操了,周啟仁這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吧!”陸東明費勁地聽明白這里頭的彎彎道道,立馬氣憤地拍著桌子嚷起來。
怪他鄉下長大,見過的世面少,像周啟仁這樣,為了錢勢沖兄弟下手的人,別說見了,想都不敢想。
這要是有誰敢動他也哥,他能跟人拼命。
“你別這么咋咋呼呼。”陳敏行瞪了陸東明一眼,他這一拍,差點沒把桌子給拍散。
他仔細理了理思路,“那個小林的未婚夫不干凈,咱們可以從他那里入手,至于小林的父母,我估計周啟仁也干了什么,咱們從小林的父親和后媽入手。”
他就不信了,會挖不出來東西。
魏也也是這么想的,“不能讓小林被那男的弄走,想想辦法,從小林父親那里拿到書面委托,咱們把小林送到國外去。”
現在精神有問題,沒法做證,沒法替自己和自己的母親討回公道,那把病治好以后呢?
黎夏心軟,覺得把小林保護起來,別再被周啟仁給害了就好,但魏也可不這么覺得。
甭管真瘋假瘋,都得給他好起來。
黎夏也安排了人去查小林那未婚夫的事,另外,她還把精力分了一部分給周多春。
周多春最近情緒有些不太穩定,前些天兩人通完電話,周多春嘟囔了一句,說要讓周青把臉還給黎夏。
黎夏怕周多春做什么傻事,抽出時間出了趟周多春的學校。
周青頂著那張跟她相似的臉,黎夏當然不高興,她會想辦法讓周青自己換回去,而不是周多春頭腦一熱,去做什么過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