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周青回國后,顧余琛對國內的電話都有點兒心理陰影了,好在電話接通后,電話線那一頭的人是楚安。
“干嘛長松了一口氣?”楚安自然聽出了顧余琛的如釋重負,而且不必顧余琛說,問完后答案自然就出現在了楚安的心里,“知道了,你們家那位又聯系上你了?”
周青車禍后很長一段時間不能開口說話,后來又出國接受整容手術,國外語言不通,就算有專人照顧,周青也不能像國內那樣隨心所欲,顧余琛很是清靜了半年。
但現在楚安都在京市遇到周青了,她肯定會第一時間聯系上顧余琛。
那就不難理解為什么顧余琛會是這副表現了。
“別提了,你個大忙人不陪女朋友,找我有什么事?”跟朋友通上電話,顧余琛心情明顯很好,笑著調侃。
自從楚安處上女朋友好,原本跟兄弟呆在一起的時間,大半都要分給女朋友,等顧余琛出了國,國際長途打起來不方便,兩人的聯系就少了很多。
楚安瞅了眼自己女朋友,伸手拉住她的手,嬉皮笑臉地道,“陪著呢,湘湘來跟遠在國外的孤家寡人打個招呼,慰問一下。”
大家本來就是都認識的,胡湘笑著跟顧余琛打了個招呼,就掙開楚安的手,把時間給了他們兄弟說話。
楚安跟顧余琛互損了兩句,才說起今天遇到周青的事,“你不知道,我還以為是黎夏的呢,直接喊了名字,結果轉過來是你家那個,還好名字一樣,不然多尷尬啊,兩人姓都不一樣。”
雖然喊錯名字楚安心里很尷尬,但周青不是不知道么,一個人尷尬總好過兩個人尷尬。
“我就覺得這事挺玄幻的,你們家那個周黎夏,怎么偏偏整成了黎夏的樣子呢?”楚安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竅。
這女孩子整容,不都得拿著那些明星美人的長相當模板?黎夏雖然長得漂亮有靈氣,但她就是個普通人,又不出名。
而且吧,要只是有點兒像,還能說是巧合,好看的人總有類似的地方,可能選了這個的嘴,那個的鼻子,就湊得有點兒像了呢,偏偏一個模子房出來的似的,明眼人看都知道不是巧合。
楚安也是打小看偵探奇幻長大的,心里一早就冒出了陰謀論來,“你說這兩人會不會有點什么聯系,或者給你們家周黎夏整容的醫生,是黎夏失散多年的親人,要么就跟黎夏有什么仇之類的…”
“…”顧余琛。
雖然楚安越說越無厘頭,但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是某種聯系,顧余琛不傻,他很快想到了一個典故,貍貓換太子!
聯想到周青剛到他們家時,一開始喊她的名字,她總是慢半拍的反應,顧余琛臉上閃過一抹深思,會不會那個時候,周黎夏還沒有熟悉好自己的新名字?
那周啟仁又在這里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
顧余琛一直不怎么喜歡周啟仁,但他卻是黎叔的朋友,幫著收斂了黎叔的遺體,并把周黎夏帶到了京市。
周黎夏?顧余琛玩味著這個名字,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周姓是周啟仁收養了黎叔的女兒后,黎夏這個名字前面,才多了個周姓。
本來當時他們家里是有意領養黎夏的,但周黎夏當時沒有明說,但表現出來的膽小怯弱,和對周啟仁的依賴,讓他們家慢慢打消了這個想法。
反正以后周黎夏都會放在他們家里養著,如果能讓她心里有個寄托,在誰家的戶口本上并沒有什么區別。
如果周黎夏不是黎夏…
顧余琛想到他媽平日里對周黎夏的偏愛,有些擔心她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現實,小貓小狗養幾年都能養出感情,何況是一個人。
到底要不要跟家里說,什么時候說,顧余琛還得再考慮一下。
這件事也不能交給唯恐天下不亂的楚安去查,周余琛準備請專人去查這件事,至于他自己,按原計劃回國怕是行不通了,他得提前回去。
和楚安掛斷電話后,顧余琛猶豫了很久,還是撥通了之前遇到黎夏時,黎夏留給他的電話號碼。
電話撥過去,確實可以找到黎夏,但黎夏并不在,應該是在學校上課。
學校那邊的聯系方式顧余琛沒有,黎夏回國后一直跟他沒有聯系,他本身也忙于學業和擴展交際,對國內的情況關注不多,也不知道黎夏到底考到了哪所學校。
顧余琛只能按耐住馬上聯系黎夏的想法,先通過自己的學長聯系到了國內一家調查公司。
國內的叫法是調查公司,但干的是私家偵探的活,據學長介紹,這家公司雖然零散什么活都接,不那么正規,但查東西很有一套,甭管多深的陰私,都能挖出來。
顧余琛跟這家公司的負責人聯系上后,溝通了需求和報酬后,就爽快地把首款付了過去,他要求最高效最優質的服務,價格自然不低。
公司負責人在去銀行查了錢款到賬后,立馬喊來副手,收拾行李南下,這單活負責人打算親自來干。
現如今調查公司的生存環境不容易,錢少事多還挑剔的客人倒是不少,像顧余琛這樣爽快,也不需要他們處理別的棘手問題的單子,真的不多了。
主要也是他們小公司,工作人員不多。
顧余琛的錢到位,當天晚上的火車,第二天調查公司這邊的人就到了青省。
與此同時,顧家那邊調查的人,周啟仁派過去阻攔的人,也紛紛都到了青省,甚至周啟仁還派人盯住了顧夫人,想從她這里得知黎夏人藏在哪里。
黎夏還不知道,就因為在工作室里的一次偶遇,身邊陡然風起云涌,學校快要期末考試了,黎夏把工作的室往寒假推了推,現在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學習上。
“冷不冷?”季景銘一身寒氣地趕到圖書館,圍巾都顧不得摘,先從懷里掏出個湯婆子,塞到黎夏的懷里。
他們院這邊的圖書館暖氣不知道為什么,溫度一直比不上別的院,穿著棉衣進來不脫還好,但呆久了就會覺得冷。
季景銘倒不冷,他一年四季手腳都是熱的,但打高中起就已經養成了習慣,準備要給黎夏帶個熱水袋暖著。
黎夏把熱水袋捂進衣服里,伸手握了握季景銘的手,發現暖乎乎的,才拉著他趕緊坐下,伸手拍掉他肩頭的雪,“學生會最近不是忙嗎,你沒必須擠著空檔來陪我的。”
季景銘眉眼帶笑,把書攤開,“再忙我也得復習,得陪女朋友啊,放心,時間我都安排好了。”
如果可以,季景銘還想像別的男同學一樣,熬夜給黎夏畫重點呢,可惜黎夏學習好,用不上他幫這個忙,他呢也不需要黎夏幫忙,兩人壓低聲音說了兩句話,就趕緊復習起來。
但即便是這樣,身邊有這么個人,側臉就能看到她他,心里就會瞬間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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