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回學校后,黎夏沒有再在家里呆著,而是去了學校。
突然生病,她難得地有了閑暇的時候,不必去工作室工作,可以好好休息幾天,魏也和林境那里還沒有消息,現在她生病也不好去鄧家,就打算在家里呆著。
本來她是打算這兩天完全成課業后,看兩肖雙喜從國外給她帶的皮具相關的書籍,之前一直忙,只來得及翻了兩頁,還沒開始系統地看。
但現在看書好像并不是很著急的事情。
學校很大,只有開學那幾天,因為要陪爺爺奶奶,黎夏才好好地看了學校,自從入學以后,她不是在忙工作上的事,就是就查黎父之前的事,每天早出晚歸,空余的時間全部花在了學習上,根本沒有好好看過這所歷史悠久的學校。
開學已經有幾個月了,再過不久,寒假就要來了,現在的學校跟開學時的很不一樣,那時候新生入校的時候,一眼就能看出哪些是新生,哪些是老生,現在已經有些難以分辨。
學校里成雙入對的人也多了起來,唯一不變的是濃郁的學習氛圍。
黎夏沒有回宿舍,也沒有去自己院系所在的位置,而是去了季景銘那邊,這時候黎夏才發現,她很少到季景銘這里來,大多數時候,都是季景銘去找她的。
“你來這里干什么?”徐寧聽說季景銘在打球,剛從宿舍化好妝下來,滿臉興致勃勃,結果才走沒多遠,就見到了她最討厭的黎夏。
黎夏也沒想到會遇到徐寧,不過這也并不意外,“我是清大的學生。”
那在這校園里,自然就沒有哪里是她不能去的地方。
“…”徐寧。
“阿寧,你不是要去看季景銘打籃球嗎,怎么還在這里,我跟你說季景銘今天投了好幾個三分,特別帥!”有同學過來,笑著跟徐寧打招呼,等看到黎夏,對方就,“…”
難怪徐寧臭著一張臉,同學沖徐寧尷尬地笑笑,趕緊快步離開。
黎夏沒再看徐寧,掉轉方向往籃球場那邊去,雖然到這邊來得少,但籃球場在哪里,黎夏還是知道的,之前季景銘有比賽,她來看過。
本來黎夏是打算先在季景銘的學院走一走,理理思緒再去找他的,原本也是要往籃球場去。
徐寧敢肯定,黎夏來這里是來找季景銘的,但她根本就不知道季景銘在哪里,徐寧臉帶嘲諷,看看黎夏對季景銘忽視到了什么程度!這個女人根本就半點也不在意季景銘。
“你能不能行行好,不要吊著季景銘!”徐寧追上去,“你對他的一切一無所知,你甚至連他這個時候會在哪里都不知道!”
黎夏沒有看徐寧,腳步沒停,“我沒有吊著他,我對他也并不是一無所知,我喜歡他他運動很好,喜歡打籃球,也知道他喜歡的顏色,喜歡的球星,還知道…我沒必要跟你解釋。”
這時候她們已經快走到操場那里了,黎夏話音一頓,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有點兒煩燥起來,她就不應該來這里的。
“景銘,是黎夏!”季景銘正在運球,隊友突然提醒他看場邊上。
黎夏兩個字一出來,立馬就吸引住了季景銘的全部注意,這一走神,球就被對手搶走了,季景銘有些懊惱,他應該先把手里的球扔進籃筐里,再看黎夏的。
球場邊上,黎夏也看到了看過來的季景銘,自然也看到了他身邊旁邊對他擠擠挨挨,沖他打趣時的樣子。
現在是往前走還是離開?御書屋 黎夏還沒有做出決定,季景銘就已經沖她跑了過來,心里萌生的那些退意,瞬間就無處可以蔓延,黎夏往前走了一步。
走出這一步后,剩下的每一步都好像變得簡單起來。
“你怎么過來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這里風有些大,我看看我們去哪里…”季景銘第一時間先看黎夏的臉色,就怕她又吹了風加重病情。
黎夏看向季景銘,“季景銘,我是不是說過,不想考慮任何感情問題?”
話一出來,季景銘就覺得周圍的溫度涼了幾度,他并不是個喜歡遷怒別人的人,但目光掃到黎夏身后不遠的徐寧,季景銘的目光一下就變得冷厲起來。
“對不起,我不想把你卷到那些事情里,直接就替你做了決定,根本沒有問過你,你愿不愿意卷進來。”黎夏繼續開口。
季景銘一愣,嘴巴的反應比腦子更快一步,“我愿意,我愿意的!”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脆弱的情緒會影響人的思維,但黎夏現在也不想管了,她咬了咬牙,“哪怕,我會給你帶來厄運?”
上輩子,所有人,身邊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她,爸爸,妹妹,弟弟…黎夏一直認為自己是身帶厄運的,哪怕后來知道,這些厄運不是真的命運,而是人為。
“我不怕。”季景銘不知道黎夏怎么突然這樣,但他一點也不敢讓這個機會逃走,他欣喜若狂,臉上高興得發光,“哪有什么厄運,你不知道,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黎夏有些想笑,但眼角先紅了,她低下頭道歉,“季景銘,對不起。”
季景銘有些手足無措,正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隊友突然把籃球砸過來,季景銘嚇了一跳,下意識把黎夏抱在懷里,往旁邊避開。
“對不住,對不住,手滑了。”沒等季景銘瞪過來,隊友笑嘻嘻地跑了過來,撿起球跟黎夏道歉,邊道歉邊沖季景銘眨眼睛。
做為兄弟,他只能幫到這里了。
季景銘,“…”
在不遠處旁觀這一切的徐寧,她腦子有些蒙,這是什么情況,黎夏來跟季景銘表白來的?那她為什么說對不起,他們這是在一起了,還是怎么回事!
上下兩輩子,黎夏還是第一次這樣被人抱住,季景銘衣服上的洗衣粉味道撲面而來,周遭好像全是他的氣息,臉一下就紅了。
季景銘也不好意思,他雖然放開了黎夏,卻還是護著的姿態,他現在好像已經有資格這樣做了。
“夏夏,我是不是在做夢?”季景銘原本以為還要等很久,以為黎夏那天在山上拒絕他后,會慢慢疏遠他。
然后他只能在旁邊默默地看著她,看著她遇到喜歡的人,看著她…
他做夢都沒有想過,黎夏會主動向他走過來,他也真害怕眼前的一切是在做夢。
看到季景銘在偷偷掐自己,黎夏好笑又心酸,“不是,季景銘,我不是太會當別人的女朋友,如果有忽略你的地方,你要跟我說。”
“我也不會,我,我也是第一次。”確定不是做夢,季景銘眉眼一彎,沖黎夏咧出一嘴大白牙來,這樣冒著傻氣的歡喜,看得黎夏也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