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女哼了聲,斥道:“別胡說八道,我不過是隨口問問,誰要嫁給這丑八怪?他也配么?”
楚錚臉色一沉:“所以你是想要連累這曾阿牛,才故意在那些人面前讓他答應娶你?”
村女語塞:“當然不是…”
她跺跺腳,看向曾阿牛,說道:“阿牛哥哥,謝謝你,你愿意娶我這樣丑的姑娘,還愿意對我好,可惜早在幾年之前,我的心就給了一個狠心短命的小鬼…無論我死了還是活著,都不可能再嫁給別人了…”她眼中的神色忽然溫柔起來,似乎陷入到什么回憶之中。
好一會,她才歉然地對臉色難看的曾阿牛道:“我當時以為必定要死了,想著最后見你一面,聽聽你說些好聽的話兒而已,因為有時我會覺得你與他有點相似…不過說來終究是我利用了你、騙了你,也連累了你。你要罵我打我,也由著你。”
說著她閉上雙眼,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
曾阿牛輕嘆口氣,搖頭道:“算了,我不想打你也不想罵你。世上本來也沒什么人再對我好的。”
說到這里,他竟有幾分的心灰意冷。
村女神色掙扎,終究還是伸手握住他的手,柔聲道:“阿牛哥哥,你對我的好我都記著,雖然這輩子不能嫁給你,下輩子我做牛做馬也會答應你的…”
楚錚有些無語地看著這奇葩的一幕,簡直不知道該從哪里吐槽。
說這村女不對么,可人家也老實說出了真心話,并不像綠茶婊那樣左右逢源維系著一堆備胎。
說這曾阿牛好脾氣么,還真是好脾氣到極點,也天真到極點。
練武只為不被人欺負?從小到底受怎樣的教育才會形成這樣的思維?聽他的口氣,似乎也曾吃過很多的苦頭了,居然還沒變得仇恨世人,也算是難得了。
楚錚咳了聲,將兩人的注意力引回到自己身上,然后掏出一瓶膏藥遞給曾阿牛:“這是黑玉斷續膏,對治療骨傷很有奇效,你收下吧。”
這樣的大熊貓世上已不多了,楚錚有時也會覺得,如果能有多些這樣單純而天真地堅持著做一個好人的“傻瓜”,這個世界大概會更美好而可愛吧。
所以才會大方地送出比程靈素煉制的“九轉金創續骨散”還要有效的“黑玉斷續膏”——反正他手里有幾十瓶。
這些“黑玉斷續膏”自然是樊城一戰后,從那些西域金剛門的十八金剛身上搜刮來的。
楚錚送完膏藥轉身就要走,卻聽到曾阿牛“啊”了聲:“這是西域金剛門的‘黑玉斷續膏’?這可是極為難得的珍貴膏藥,公子這恩情太貴重了…”
楚錚腳步一停,回頭驚訝道:“你居然知道‘黑玉斷續膏’?”
曾阿牛略略遲疑,還是答道:“我學過一些醫術,從醫書里看過這種膏藥,說是治療骨傷的效果天下無出其右,只是西域金剛門將之視為至寶,極少外傳,小小的一瓶貴比黃金…”
楚錚想到他自行接上雙腿綁上柴枝,倒是信了幾分,同時心念一動,想到還昏迷不醒的李文秀。
這人內力深厚,還說會醫術,指不定能給李文秀治治?
雖然可能性不大,可總比這樣每天拖著等上半個多月才能治療要好吧?
到時讓巫小妹在旁邊看著,也不怕這人不懂裝懂亂開藥。
想到這里楚錚干脆道:“在下楚樓鈞,有一件相求。”
他之所以報上姓名,自是因為他的姓名現在已是一種無形的威懾,如果這人聽到他的名號后還敢接下去診治病人的請求,那多半是有點真本事的——這也算是第一重試探和考驗吧。
出乎楚錚意料,那曾阿牛聽到他的名字毫無反應,只是點頭道:“楚公子,你但說無妨,我盡力而為。”
倒是旁邊的村女吃驚地看著楚錚,失聲道:“你…你是楚樓鈞?少帥軍的楚帥?”
楚錚道:“我確是少帥軍的楚樓鈞,天下間同名同姓的好像沒幾個。”
村女又驚又奇,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你怎會來到這里?”
楚錚好笑道:“我怎會不能在這里?天大地大,我想去哪不成?”
曾阿牛奇道:“這楚公子,難道很有名?”
村女瞪大眼睛看向他:“阿牛哥哥,你沒聽過楚帥的名字?”
曾阿牛搖搖頭,遲疑道:“我一直住在深山了,這次是第一次外出。”
“難怪了。”村女指著楚錚道:“這人如果真是楚樓鈞,那就是天下間最有名的人了,他是少帥軍的統帥,也是目前江湖上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少帥軍你聽過沒?一個占據了大州郡的勢力。”
這回輪到曾阿牛吃驚了,他看向楚錚,實在沒想到這個笑起來很溫和、相貌俊逸的貴公子,不但是個大勢力的領袖,還是天下第一高手!
不過他看了眼遠處的燕十三,那刺人的劍氣讓他心頭墜墜,能有這樣的可怕劍客做護衛,這楚樓鈞怕真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江湖謬傳而已。”楚錚對曾阿牛道:“曾兄弟,我有個好朋友有病在身,暈迷不醒,不知道可否勞煩你幫忙診查一番?”
曾阿牛道:“原來是這事,楚公子,你數次與我有恩,這等小事我自當盡力,只是我目前行走不便…”
“無妨。”楚錚右手輕輕一揮,一股柔和的勁力便將曾阿牛整個人托了起來,浮在半空中,絲毫沒碰到他的兩條斷腿。
這等隔空傳勁的功夫使出來,不但村女看得目睜口呆,身在其中的曾阿牛更是難以掩飾心中的震驚,暗道:“真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實在了不起,這等功力,我怕是練一輩子怕也未必能練得到。”
但就在這時,楚錚微微皺眉,又重新將曾阿牛放下。
村女奇道:“怎么了?”
“又有人來了,是剛才人去而復返,還多了一大批幫手。”
曾阿牛道:“楚公子,那些人都是沖我和這姑娘來的,你…”
楚錚擺擺手:“別的人我不認識,昆侖派與峨眉派算是打過交道,應該會給我幾分面子。那朱九真不是什么好人,殺了也就殺了。”
曾阿牛默然,他心里還是不太認同這樣以殺人來解決矛盾的方法,村女卻拍手笑道:“難怪人人都說楚帥嫉惡如仇,對惡人從不手軟,殺伐果斷,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楚錚白了她一眼:“我殺起好人來也不手軟。”
村女知道他的身份后反倒不怕他了,也沒針對他,說道:“反正我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
楚錚好笑,也懶得與這樣的小姑娘較勁。
這時遠處人影晃動,果然有幾十人奔了過來。
“剛才來這里的人,除了昆侖派、峨眉派的人外,其余幾個是誰?”楚錚問道。
村女道:“那人掌力很厲害叫武烈,另外兩個年輕男女一個是他女兒武青嬰,另一個是他徒弟衛壁。”
“沒聽過。”
村女笑道:“在楚帥眼里自然是些小角色。”
楚錚不理她,這時一群人已到了丈許外,燕十三、馮途、烏老大見來了大批的敵人,立時飛身趕至,護在楚錚身前。
看這些人的服飾,以昆侖派為主,峨眉派里卻多了另一個穿著蔥綠色衣衫的年輕女弟子。
她年約十七八歲的年紀,相貌清麗秀美,在比之前那個三十歲許的峨眉女弟子要美得多,甚至也比那武青嬰也美出一籌,在眾人中份外的顯眼。
不過她只是不緊不慢地跟在眾人后面,并不搶風頭,有如幽谷青蓮,氣質獨特。
反倒是三十歲的峨眉女弟子走在她前頭數步,與昆侖派的人往來甚密。
上次來吃過虧的中年壯漢,也就是武烈,對旁邊一個老道人道:“道長,就是這些人包庇殺人兇犯,還打傷了貴派弟子。”
他倒也狡猾,不提自己父女和徒弟受傷之事,卻將上次同行之人拖了下水。
先前的兩個中年道士也指著楚錚,出聲道:“師父,正是這人,遠遠用暗器偷襲,他的武功邪門得很,可能是魔教中人。”
老道人相貌古拙,頗為威嚴,他打量著楚錚,問道:“閣下高姓大名?為何要打傷我昆侖派弟子?”說著忌憚看了眼一身劍氣的燕十三。
顯然他能判斷出燕十三的實力非同小可。
烏老大剛剛投靠楚錚,正要立些功勞,立時出聲喝道:“大膽,這是我們楚帥,誰敢誣為魔教中人?”
“楚帥?”聽到這個稱呼,眾人臉色都變了變,老道人驚疑不定道:“對面可是少帥軍的楚帥?”
楚錚微微抱拳:“正是在下。閣下莫非是昆侖派的掌門震山子道長?”
震山子額上滲出細汗,瞪了眼自己的兩個弟子,才道:“正是貧道。既是楚帥出手,想必是當中有什么誤會…”
武烈等人一聽到自己要尋仇的人居然“楚帥”,同樣心頭劇震,不過想到這楚帥在江湖上的名聲,算是正道之人,不由壯起膽來,武青嬰上前指著那村女道:“楚帥,您是堂堂大英雄,為何要替這惡女人出頭?是不是被她蒙騙了?”
如果這村女是個絕色美女,那楚錚出手相救還有些動機,不過這村女丑陋無比,那只可能是楚帥被蒙騙了。
武青嬰一出聲,不少聽聞此事的人都生出同感來——他們只知道有人無故暗殺了朱家的大小姐,激于義憤才想來行個俠仗個義撈個名聲則已,并沒心思細細打聽內幕。
楚錚淡淡道:“朱九真平日里有沒有到處放狼狗咬人?聽說死在她狼狗爪牙的人不少。”
前面是曾阿牛說過的話,后面則楚錚是信口胡扯,不過一見武青嬰、衛璧神色都不自然起來,便知道自己猜得沒錯。
衛璧咳了聲道:“楚帥,我表妹確實養了些犬只,平時只是用來打獵罷了,從沒傷過人。”
楚錚盯著他:“你敢為你說的話負責么?若是被我查到朱九真養的狼狗傷了人的性命,我便將你們的府第夷為平地,如果沒查到劣跡,我就親手取出這村女的性命,如何?”
武烈父女與衛璧同時臉色劇變,旁人要查他們都不怕,可這楚帥手握少帥軍,麾下高手如云,真要查哪可能查不到?
至于查到后真要將武家莊夷為平地,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衛璧張大嘴巴,怎么也不敢說一個“好”字。
楚錚身形一晃,從三人身邊掠過,眨眼間已回到了原地,冷冷道:“給我滾,再讓我知道你們武氏敢魚肉鄉里為害百姓,我就親自取了你們的人頭,掛到樹上喂狼!”
武烈父女與衛璧臉色發青,額上全是虛汗,雙腿無力,差點要摔倒,剛才楚錚在他們身上的那一拍,便廢了他們的武功,而且讓他們畢生無法習武。
他們驚怒交集,卻不敢再吭聲,更不敢求昆侖派峨眉派之人替自己報仇——這楚帥的勢力與身手,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招惹的,能留下一條命已算是走運了。
他們哭喪著臉,連滾帶爬地走了。
村女和曾阿牛看著他揮手之間便將三個惡人像趕狗一樣趕走,偏偏他們還不敢反抗,只覺得又是暢快又是敬佩。
楚錚回頭看向震山子:“道長覺得我這處理方式如何?”
震山子擦著額上的冷汗,苦笑道:“楚帥處事公平公正,合情合理,貧道無話可說。”
“那你們就散了吧。”楚錚揮揮手道。
震山子略一遲疑,問道:“楚帥,敢問一句,你可是來參加六大派圍剿魔教光明頂之事?”
“六大派圍剿光明頂?”楚錚有些意外地重復了一句。
光明頂是明教的總壇所在,這他是知道的,不過自從他從滇州進入星宿海以來,與少帥軍的情報系統的聯系就少了很多,倒沒聽到什么六大派圍剿光明頂之事。
村女和曾阿牛看著他揮手之間便將三個惡人像趕狗一樣趕走,偏偏他們還不敢反抗,只覺得又是暢快又是敬佩。
楚錚回頭看向震山子:“道長覺得我這處理方式如何?”
震山子擦著額上的冷汗,苦笑道:“楚帥處事公平公正,合情合理,貧道無話可說。”
“那你們就散了吧。”楚錚揮揮手道。
震山子略一遲疑,問道:“楚帥,敢問一句,你可是來參加六大派圍剿魔教光明頂之事?”
“六大派圍剿光明頂?”楚錚有些意外地重復了一句。
光明頂是明教的總壇所在,這他是知道的,不過自從他從滇州進入星宿海以來,與少帥軍的情報系統的聯系就少了很多,倒沒聽到什么六大派圍剿光明頂之事。
仗著己方大多數是正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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