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馬賊
“呼…”楚錚吐了口氣，望著東方升起來的一輪紅日，用腳踢醒蜷在旁邊睡覺的云中鶴，冷冷道：“起來趕路了。”
云中鶴吭吭唧唧不愿動：“少俠，你就讓我多歇一會吧，連續兩天趕路，才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小人實在熬不住。”
這兩天的日夜奔波，云中鶴早看不出先前那神采飛揚不可一世的模樣了，眼前的四大惡人之一、在武林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邪魔外道高手，衣衫又破又臟，傷口仍可不時看到有血水滲出，臉色慘白慘白，說話也有氣無力。
楚錚煩躁地一腳輕踢過去：“再不起來，我就讓你永遠睡在這里！”
云中鶴卻仍是不動，像是無骨蛇般倚著樹背癱坐著，連眼也不睜開，叫道：“那你就殺了我吧，我實在熬不住了。”
這廝顯然知道楚錚對要找的人十分重視，而自己又是楚錚目前唯一可依賴的尋人工具，所以變得有恃無恐起來。
楚錚差點想將這家伙狠狠收拾一遍，不過見他狀態實在有些不妙，恐怕自己出手稍重些都能讓他一命嗚呼，便捏開他的口，塞了枚九花玉露丸進去，再灌水，強制他吞了下去。
云中鶴不知道楚錚給自己服下的是什么藥，還想用手指扣喉嚨吐出來，楚錚直接點了他的穴，過了一會才解開：“你已服下了‘九尸腦神丸’，能很快恢復你的體能、加速你傷勢愈合，不過十天后如果沒我的解藥，你就會全身潰爛而死。之前就說過，我整人的手段多的是，想讓你不死又受盡人間刑也不是辦不到的事。”
云中鶴與他目光相接，忍不住骨靈靈地打了個冷顫，不敢再多話，臉如死灰地要爬起來。
楚錚掏出清水干糧拋了過去：“吃下去，再歇半個時辰后出發！”
云中鶴趕緊接過，低頭就著清水吃起了干糧。
楚錚自己卻半分胃口都沒。
自從捉到這只“獵犬”已過了兩天，他一直拎著這家伙四處沿著大路轉悠，直到昨天中午，云中鶴才說嗅到了郭襄的蹤跡，接下來卻帶著他在某處大山林里轉了大半天。
就在楚錚以為他想耍花樣時，卻真的在某處河邊發現了打斗的痕跡，還發現了被野獸啃食得七零八落的十幾具殘骸。
幸而這些殘骸全是男子。
云中鶴肯定地說郭襄曾在兩三天前在這里出現，還曾與人交手，后來應該是跳河逃生了。
楚錚將四周仔細地觀察了一遍，還將那些血肉模糊的殘骸翻來覆去檢查傷口，基本確定是郭襄的落英神劍招數所傷。
他很快判斷出了，大概有近三十個山賊在圍攻郭襄，郭襄殺了十余人后才突出重圍，跳水逃生，而從腳印分析，那殘余的山賊也跳河去追了。
這讓楚錚憂心如焚，他提著云中鶴沿著河邊來回跑了十幾里路，陸續發現了將近十個被殺的山賊，卻是被人用重手法震死的。
除此之外再沒找到郭襄的消息，也不知道是被人救走了還是順河不知沖到了何處。
望著那寬達數十丈的大河，楚錚估計是直通向大海的，若是郭襄不幸遇難，甚至有可能隨著河流漂入大海。
楚錚決定到對岸看看，不過河道寬闊，想渡河可不容易，河倒是偶爾有船經過，但河邊沒渡口根本靠不了岸，也不可能叫停來搭載自己二人。
他忽然想起一直丟儲物錦囊角落里的紫裝，那可是能涉水的好東西，便趕緊取出來換。
紫裝的效果果然厲害，楚錚穿在身后自動浮在水面，就像施展了凌波踏浪的輕功身法一樣，任它風大浪高，照樣如覆平地，而且所有水花到了他的身都像落在荷葉般自動滑開，楚錚連頭發也沒濕一根，以后下雨穿這衣服比雨衣有用得多了。
楚錚輕易便過了天塹一般的大河，抱著萬一的希望，讓云中鶴繼續嗅探郭襄的氣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那40點福緣發揮了作用，在折騰了大半天后，云中鶴表示又嗅到了郭襄的味道，與郭襄同行的應該還有兩個姑娘。
莫非郭襄被人救了？
這讓楚錚喜出望外，重新提著云中鶴繼續追蹤。
但一直跑到第二天黎明前夕，也沒追郭襄，云中鶴怎么也不肯再動了，叫嚷著要休息，楚錚也連續三天沒合眼，只得同意暫且歇息…
楚錚從打坐中回過神來，看看太陽，早已爬到了樹梢。
楚錚活動了下手腳，換下，發現連日來的趕路與風餐露宿，使得臉的易容早已掉得七七八八了，干脆用清水洗干凈臉，徹底露出了本來面目，換回往日的樸素衣服，這才踢醒云中鶴繼續趕路。
眨眼間又過了半天，前方的路忽然傳來打斗聲。
楚錚急忙拍馬沖去，看到近十個馬賊正圍攻一個異族服飾的少女。
那少女身已受了幾處傷，腿的傷尤為嚴重，鮮血染紅了衣裙，卻咬緊牙揮舞著流星錘，力抗馬賊，護住身后幾個被綁著雙手、衣不蔽體、滿身塵污的女子。
是她？
楚錚一眼就認出，這少女正是兩天前見過的李姑娘。
他勒住馬，回頭冷冷瞥了云中鶴一眼：“你嗅到的味道不會是這個姑娘的吧？”
云中鶴連連搖頭，服了毒藥后他就老實多了：“不是不是，這姑娘的味道是從那邊的小路來的，真是巧合。”
楚錚哼了聲，目光一掃，卻發現那些馬賊的相貌與漢人迥異，竟似是異族人，而且是塞外的游牧民族！而那些哭泣悲鳴的女子，卻是明顯的漢人。
那李姑娘居然為了保護漢人，和異族馬賊拼命？
楚錚對她的厭惡頓時減了一半。見她已落于下風，被嚎叫著的馬賊圍得嚴嚴實實，如果自己不出手，必死無疑，死前甚至可能會遭受到各種非人的侮辱。
這時外圍放哨的一個馬賊已看到楚錚了，大概是見他的駿馬不錯，居然獰笑著彎弓搭箭，一箭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