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這回笑不出來了,他嘆道:“最毒婦人心,古人誠不欺我。看來我們只有再挖一次了。”
江玉郎頹然道:“蕭咪咪既然要堵死出入口,自然不會只用沙石,面應該用厚石板甚至鐵板封住了。至于這個茅房,當初為了防潮,用的都是厚石磚鋪設,想挖穿幾乎不可能。”
“完了…完了,這回真的完了…”他喃喃自語著,臉色越來越蒼白,神色也開始扭曲起來,他忽然伸手一摸,不知從哪個角落里掏出一把用獸骨削尖制成的匕首,同時向著最靠近他的楚錚咽喉刺了過去。
這下出手極為突然,誰也沒想到他滿臉絕望、心喪若死的頹廢模樣下,竟會驟然向身邊的“同伴”狠下殺手!
換了別人估計就要栽倒在這一刀之下,但楚錚這樣被暗殺了無數次的老江湖根本不可能放棄警惕與提防。他冷笑一聲,隨便一腳便將江玉郎踹飛出去。
江玉郎雖然早知道這個看似傻乎乎的家伙應該不好對付,但先前吃過小魚兒的虧,便想著先暗算殺掉楚錚。
但他做夢都沒想到楚錚的武功高到如此地步,甚至遠勝于小魚兒,他連還手之力都沒就被一腳踢中胸膛,重重地飛了出去。
“哐!”他后背直接撞破一個酒壇,又跟著滾到了洞壁的角落里,嘴角立時滲血,痛得整個人都蜷了起來,用驚懼的目光瞪著楚錚。
楚錚臉傻乎乎的笑容已不見了,只剩下一種冷漠,冷到骨子里的冷漠。
小魚兒嘆口氣,邊搖頭邊望著江玉郎道:“現在都被困在這里等死,你殺我們又有什么用?”
江玉郎已被絕望和憤怒沖昏了頭,既然明知是死,他也不裝了,惡狠狠地瞪著楚錚和小魚兒,恨恨道:“這里的食物和水原本夠我一個人吃一個月,但有你們在,我只能吃十天了!殺了你們,我就能多活二十天!”
小魚兒一怔,隨即大怒,一腳也跟著踹了過去:“就為了這二十天,你就要殺了我們?”
“沒錯,別說是為了二十天,就算是一個時辰,我也要殺了你們!這是我的食物和水,你們一丁點都別想得到!”江玉郎被踢得滿地打滾,但仍滿臉猙獰地揮舞著骨頭匕首反抗,就像受傷的惡狼。
楚錚冷眼旁觀,忽然淡淡道:“都省口氣吧,你們以為這里的空氣能撐一個時辰?”
小魚兒和江玉郎同時愣住了,他們一時間還真沒想到空氣的問題。
而楚錚不同,他剛剛經歷過被困在積雪下,經驗豐富得很,為了避免再被困在哪里,他身甚至帶著新買的鐵鍬和鐵鏟。
見江玉郎還與小魚兒撕巴在一起,楚錚前,幾下快如電閃的點穴手法,立時將江玉郎的幾處要穴封住。
這江玉郎實在太陰狠,若非考慮到可能接下來還需要他來帶路離開這鬼地方,楚錚都想直接干掉以絕后患了。
楚錚伸手到儲物錦囊中,試著取出那大帳篷,但這回系統卻提示空間不足,無法取出了。
看來這里無法利用同樣的bug了,估計是因為這洞穴早就挖好的,和雪崩導致的臨時積雪不同。
楚錚無奈了:“那就挖吧,厚石板再厚,也總有挖穿的可能…嗯?”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角落那被撞破的酒壇。
只見大片的酒水慢慢地流向一個角落,并很快消失不見。
“這下面是什么?”楚錚問道。
“啊?”小魚兒和江玉郎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一時沒明白過來,他們雖然聰明,但論起江湖閱歷與人生經驗,較之楚錚這樣的老江湖還是差了很多。
“下面是泥土啊…”江玉郎對楚錚有些畏懼,老實答道。
“正常來說,水會滲入泥土中,但絕不會這么快。下面可能是空的,說不定有地下溶洞。”楚錚順手給江玉郎塞了枚丹藥強逼他服下去,才解開了他的穴道:“你服下的毒藥叫‘七日噬心丹’,若沒我的解藥,你七日后就遭受萬蛇噬心的痛楚,一天一夜后才會腸穿肚爛而亡。”
江玉郎終于明白到這個曾被自己暗罵白癡的家伙是真正的扮豬吃老虎的狠角色,以自己的心計手段在他面前簡直就像三歲小朋友一樣幼稚,他馬露出親切無害、帶著無辜與可憐又老實的笑臉:“是,以后我一定會唯大哥的馬首是矚。我還是個孩子,之前多有冒犯,您大人有大諒,不要放在心。哦對了,還沒請教大哥你尊姓大名?”
“楚樓鈞。”到了這時,楚錚也沒必要裝傻下去了,他冷冷瞥了眼江玉郎:“別在我面前玩花樣,更不許叫我大哥,我可不想有你這樣的弟弟。”
江小魚眨眨眼,驚訝道:“楚老弟,你就是近來江湖名氣很大的楚少俠?聽說你還殺了血刀老祖?”
江玉郎滿臉諂笑:“原來大哥是大大有名的人?我決定了,以后一定跟在大哥身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這兩個熊孩子,一個叫大哥,一個叫老弟,偏偏比十歲的老頭子還要狡滑。楚錚翻了翻白眼懶得答話,特別是連江小魚都聽過他的名字,讓他不得不面對一個殘的事實,那就是他的名氣真特么很大了——先前斬殺血刀老祖的事被游戲系統無恥的傳揚出去,他的江湖名聲已超過了萬點,達到“如雷貫耳”的程度,距離15000點的“婦孺皆知”也不太遙遠了。
楚錚沒好氣地從儲物錦囊取出兩個鐵鏟,丟給他們道:“先試試順著這里挖下去,說不定能找到逃出的路。”
江湖里誰的拳頭硬誰就說了算,三人中無疑是楚錚的武功手段都占了絕對優勢。
“哇,楚老弟你果然厲害,居然還隨手帶了鐵鏟!江玉郎,別裝死,干活,反正你挖洞在行!”小魚兒踢了腳江玉郎,自己則倚在洞壁里嘻嘻笑袖手旁觀,典型的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子。
江玉郎眼中閃過憤恨的神色,但很快又隱藏起來,強笑道:“是。”
江玉郎挖洞確實有一手,不過幾分鐘,他就挖了近米深,在他用力一鏟下去時,忽然“砰”的一響,像是木板碎裂的聲音,然后便出現了一個微帶亮光的洞。
隨即一陣陰森森的、帶著腐臭味的風,從洞外吹進來。
小魚兒一下子跳了起來,拿起另一個鏟子用力鏟了幾下,便將洞口擴大,首先鉆了出去。他倒是膽子大。
江玉郎第二個跳了下去,楚錚聽著他們落地的聲音,判斷了高度后,才施展輕身功夫,飄然落下,臨走前自然不會忘記把四周的酒水和食物全收到儲物錦囊中。
跳落下地,他不由愣了愣。
眼前的情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