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入觀影廳,找到各自的位置坐下。
蘇越環顧四周,發現座無虛席,就連最偏僻的角落,也坐滿了人,不禁為這樣的青春愛情片市場,再一次感到震驚。
蘇小月很高興,畢竟她從小到大,很少來電影院。
張雪神情專注地盯著大銀幕,如同上課一樣,心無旁騖,她做什么事情都很認真,少了許多樂趣,卻增加了更多的技能和學識。
電影講述的是個很純粹的校園愛情故事。
蘇越看了一會,實在無聊,便忍不住睡了過去,等到被叫醒的時候,電影已經散場了。
“哥哥,讓你陪我和雪姐姐看電影,真是難為你了。”走出電影院的時候,蘇小月輕笑道,“下次我和雪姐姐自己來,就不用你陪了。”
“沒事,我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蘇越淡淡地笑了一下。
雖然電影很難看,可能陪在倆人身邊,他心里很高興,記憶中這樣平和、安寧的日子不多,無論如何,他都會倍感珍惜。
“這天,看上去要下雨了。”
張雪站在影院門口,感受到呼嘯而過的冷風,輕輕說道:“今天的夜晚好涼,風里裹挾著濕氣,仿佛暴雨來臨之前。”
“不怕,我們打個車回去。”蘇小月回了一句,站在路邊,招了招手。
出租車從遠處駛來,停在蘇小月面前,蘇越走上前拉開車門,回頭間,正看見韓月彤和林婉兒揮手向他們道別。
“阿雪,明天周六,你有空嗎?”
韓月彤轉身的瞬間,突然說道:“我們明天準備去爬玉鼎山,你去不去?”
張雪搖了搖頭,說道:“我明天還得去柳老師家里上課呢,沒有時間,看這天氣…明天大概率是雨天,你們也去不了。”
“去不了的話,等你課上完了,我們就出來逛街。”韓月彤輕輕笑道。
上半個月的課,才能放兩天假,她不想就這么浪費了假期。
張雪想了想,回道:“行,不過我要下午四五點才能上完課,到時候你可以直接到柳老師家里來等我。”
韓月彤點了點頭,拉著林婉兒的手,便高興地向影院路邊,一輛早就等待在那里的白色奔馳轎車走去。
蘇越目光隨著兩個女孩的移動。
慢慢定格在奔馳轎車旁邊,那位身材魁梧的男子身上。
“韓復升?”蘇越的眼睛微瞇,楞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應該是韓氏集團其他的核心成員,不過…樣子實在太像了。”
那魁梧的男子注意到蘇越的目光,對他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微笑。
“這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蘇越皺著眉頭,仔細回憶。
他想起鴻遠基金重新募資那天,自己在三樓貴賓室所見的情況,當時他以為那些大客戶群體中,端坐的那人是韓復升,如今看來,恐怕不是!
倆人長得雖然相似,可神態還是有些細微差別。
“王海當時說的是韓老板,而沒有特指韓復升。”蘇越憶起當時王海的回答,輕嘆了一聲,“是我大意了。”
“那是韓月彤的父親。”
張雪注意到倆人隔空相望的眼神,說道:“以前到月彤家里做客的時候,見過一兩遍,是很和藹的人。”
蘇越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原本他以為介入天業投資的人是韓復升,如今看來,恐怕是整個韓氏地產。
“整個長陵,卷進去的人,比我想象中要多得多啊!”蘇越暗自感嘆。
他所熟知的長陵各大商業人物,好像也就只有天香酒樓的方云山,目前還沒有跟天業投資有所瓜葛。
眼看著白色的奔馳在路邊打了一個轉,然后揚長而去。
蘇越回過神,正要鉆進副駕駛,離開這里,這時,兜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緊皺。
“哥哥,怎么啦?”蘇小月見哥哥神色不對,急忙問。
張雪猶豫了一下,說道:“若是有什么急事的話,你就先忙,我送小月回醫院,你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蘇越‘嗯’了一聲,也沒有多說。
直接扔了一百塊錢給出租車師傅,然后徑直關上了車門。
出租車絕塵而去,蘇越站在原地,這才按下接聽鍵,小心謹慎地問道:“王經理,這時候打電話給我,有什么急事嗎?”
“小蘇…”
王海輕輕喚了一聲,然后沉默了好半天,才說道:“長和街的一家小酒館,你過來,我想見你一面。”
蘇越猶豫了好一會,才問道:“什么事?”
王海沒直接回答,只是說道:“這里只有我一個人,你不用擔心,我會等你到零點,你如果不愿意過來的話,那…就算了。”
他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蘇越仔細揣摸王海的話,覺得這應該不是陷阱,但他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給燕鵬飛發了一條信息,讓他鎖定自己的位置。
燕鵬飛回了一個好字,然后蘇越才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到長和街。
名叫長和,可實際上只是舊城的一條老街,街上的店鋪,在晚上十點多鐘的現在,早就關門了,只有一家破舊的小酒館還在營業。
蘇越向著那家小酒館走去,進了門,才發現整個店里,只有王海一個人。
他獨自坐在一張陳舊的木桌旁,桌上一盤花生米,然后擺了幾個空瓶,有啤酒,也有白酒。
王海的眼睛有些紅,身上透著一種厭倦。
“你來啦。”王海淡淡地掃了蘇越一眼,“喝酒嗎?一個人喝,實在太無聊了一些。”
蘇越注意到他眼底有些悲痛的神色流露出來,心里有些納悶,他接過王海手里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說道:“王經理,我酒量有限,就只能喝點啤酒,你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你是我的前輩,有什么話,我都聽著。”
“你一定很奇怪,為什么我一個人在這里,對吧?”王海笑著說道。
蘇越點了點頭,他確實覺得很奇怪,自己離開帝豪娛樂城的時候,與現在相差的時間,不過四個多小時。
可王海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的兒子死了,在美國,死于心肌梗塞。”王海說道,“你走之后不久,我便接到了消息,他們以為瞞得住我,卻不想消息還是走漏了出來。”
蘇越一驚,抱歉地說道:“生死無常,請您節哀。”
“我知道怎么回事。”
王海狠狠地灌了一口酒,繼續說道:“他們答應救他的,可最后…我妻子還在那邊,有些事,我想做與不想做,都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