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臉龐讓鄭觀音臉頰羞紅一片,面色火燒,身體內隱約有了莫名其妙的反應。
“王...王上。”
“怎么了,你不想說嗎?”
她自然是忘不掉過往的事情,尤其是自身的遭遇之后,她越發的懷念那件事情。
她不是沒想過,如果當時表兄沒有婚配,那么現在的自己還要受人白眼,名聲還會被人誹謗嗎?
當然不會!
甚至有時她會幻想,現在昭王的王后應該是自己!
抵達太原之后,她曾經隨著祖母去見了一次王太后鄭氏,自然也見到了王后長孫氏。
要說不羨慕是假的,鳳披霞裳的長孫氏在人群中是那樣的尊貴高雅。
可以說,除了王太后以外,長孫氏就是北晉最尊貴的女人。
如果將來有一天昭王統一天下,那么長孫氏將會變成皇后。
念及自身遭遇,她心底其實一直醞釀著一股不甘。只是這股不甘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許用嫉妒更能解釋。
“妾身真的不記得了。”
面對他曖昧的發問,她索性閉上眼不去看他。
看著倔強的鄭觀音,姜承梟心底忽然閃過一絲邪惡。
他不排斥女人,可是不代表他喜歡別人別有用心的將女人塞到自己身邊。
當然,她們不過是炮臺而已。
“不記得可是要受到懲罰的。”姜承梟松開她的下巴。
鄭觀音低下頭,糯糯道:“妾身都聽王上的。”
來的時候祖父隱晦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已經走到這一步,要是再裝不知,有可能會壞了王上的心情。
“好,你附耳過來。”
聞言,鄭觀音斜著身子靠了過去。
姜承梟在她耳邊喃喃說了幾句,她頓時嚇的面紅耳赤。
“不,不,妾身不會......”
姜承梟瞇了瞇眼,淡淡道:“那就這樣吧,孤先走了。”
裝什么裝,還沒有白氏聽話,要你干嘛?
聽聞姜承梟要走,鄭觀音自是不肯,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爭斗,她同意了。
兩個時辰后,姜承梟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
“霽云,走吧,去見見外祖。”
房間中,鄭觀音拿著錦帕捂著嘴,半跪在地,一陣陣嘔吐聲從嗓子中發出來。
不多時,她低低的哭泣,一邊哭一邊擦著嘴巴。
至傍晚,姜承梟離開了鄭府。
書房中。
“仁符,觀音那邊怎么樣了?”鄭善愿心情非常好的跪坐蒲團上,端起茶盞喝著茶。
鄭仁果等幾個兒子都在。
鄭仁符面色不太好,對于父親賣自己女兒這種行為他不是很喜歡。
“她說王上沒有讓她侍寢。”
“嗯?!”
鄭善愿一愣,“你在開玩笑吧,觀音進去可是有兩個時辰,而且王上說了,讓老夫先去和王太后商量,選個好日子送進宮,先封為夫人,待生下子嗣就封側妃。”
“我沒有開玩笑。”鄭仁符黑著臉。
這種事情他越想越生氣,這可是自己親生女兒,居然...居然...簡直荒唐!
聽著鄭仁符篤定的話,鄭善愿也有些奇怪,難道王上真的沒有讓觀音侍寢嗎?
“父親,不管怎么說,王上應該是明白我們的意思。”鄭仁果道:“而且從王上提拔我們鄭氏子弟來看,王上還是更倚重我們的。”
鄭善愿點點頭,“不錯,雖說我們鄭、王、裴三家一起支持的王上,但是我們鄭家在宮中還有王太后,王家和裴家先天就弱我們一籌,等觀音入了宮,情勢一片大好!”
鄭仁鯉道:“父親,現在我們還是要一條心支持王上,如此冒進會不會引起裴家和王家的不滿?”
鄭善愿輕哼一聲,“他們有什么不滿的,此番置百官,七成的官僚都是出身并州,不是他王氏就是他裴氏的,按理來說他們占了大便宜才是。”
“再者,裴家的裴元儼現在可是青雀的心腹,裴矩那個老狐貍偷著樂呢。”
說到此處他就很不滿自己的孫子鄭如意,門下侍郎和內史侍郎這么重要的職位居然一個沒拿到,真是沒用!
這兩個職位雖然沒有什么職權,但是天閣議政這倆人必在一旁記錄,而且可以隨時面見王上,相當于王上的絕對心腹,許多大事他們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將來一旦外放為官,必為一方郡守,若是重新調回朝中,六部侍郎沒得跑。
聞言,三個兒子都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日子,姜承梟的生活逐漸恢復正規,一邊處理著朝政,一邊開始和謀士將軍們商議平定河北的事宜。
天閣。
姜承梟負手立在堪輿圖前,其身后是尉遲敬、裴元儼、李藥師、衛仲烮、趙蛟、祖燕、杜如明、虞慶則等人。
裴寧清去了樓煩郡當郡丞,鄭如炘去了遼東,鄭如意在大理寺,是故文臣方面倒是只剩下了杜如明和虞慶則。
政務上的事情姜承梟會和裴矩等人商議,但是涉及了軍務,姜承梟從不會問他們。
裴矩等人似乎也明白昭王不想他們參與軍務,是故也沒有強求。
李藥師是第一次參與這樣的軍國大事,這讓他有些不適應和受寵若驚。
雖然他是行軍司馬,依照權力來說有資格參與這樣的大事,但是站在這里的無一不是昭王心腹,跟隨他的潛邸之臣。
而他,貌似還沒有立下什么功勞。
“藥師,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寧,昨晚沒休息好嗎?”姜承梟看了一會兒堪輿圖,注意到李藥師似乎不在狀態。
李藥師趕忙拱手道:“沒有,只是...只是臣是第一次參加軍國會議,是故有些不適應。”
姜承梟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沒關系,以后就能適應了。”
李藥師的窘迫心理,姜承梟大抵能夠明白。
“好了諸位,我們現在來說說出兵河北的事情,諸位都各抒己見吧。”姜承梟正色道。
聞言,眾人頓時心神一緊。
尉遲敬道:“王上,河間郡的劉建漢正在攻打博陵郡,依照目前的情況,博陵郡很可能已經被拿下。博陵郡被拿下,劉建漢要么攻打攻打上谷郡,要么攻打恒山郡,是故末將以為應該先解決劉建漢,穩定北方。”
“昨天來的消息,劉建漢已經拿下了博陵郡和信都郡。”姜承梟從南霽云手中取出密信,將其交給尉遲敬。
尉遲敬看完密信,當即道:“王上,必須先打劉建漢。”
一旁的裴元儼沉思片刻也是同意了尉遲敬的說法。
“王上,劉建漢太危險了,他現在拿下博陵郡,可以北上進攻上谷郡,也能派人進攻恒山郡,不鏟除他,我們只能從上黨的滏口陘進入河北。”
其實從并州進入河北有不少路,但是最近的只有兩條。
一條是走井陘進入恒山郡,一條是走上黨的滏口進入武安郡。
“王上,劉建漢不足為慮,但若是他攻打恒山郡,派人堵住井陘,那影響可就大了。”虞慶則言道。
“我們在恒山郡有多少駐軍?”姜承梟問。
“回王上,行唐駐軍五千。”趙蛟匯報。
姜承梟點點頭,“你們說的對,劉建漢確實不能放過。”
頓了頓,他又道:“可是盧明月在襄國郡稱帝,現在派兵攻打趙郡,你們說該怎么辦?”
衛仲烮道:“可派輕騎從滏口陘繞襲襄國郡。”
“是個辦法。”
姜承梟道:“尉遲將軍,你率領三萬兵馬前往恒山郡,務必殲滅劉建漢入侵所部。裴將軍,你率領兩萬騎兵繞襲襄國郡,一舉端了盧明月老巢。”
“末將遵命!”倆人拱手應道。
作為一名主帥,他只需要制定大戰略,至于怎么打那是各個將軍的事情。
此時,杜如明提醒道:“王上,我們兵分兩路,大舉進攻河北,只怕河北反賊們必定會人人自危,屆時他們一定會聯合在一起。”
“你說的不錯,所以我們要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殲滅河間郡的劉建漢和王序跋。”
河北有四股暴匪,河間郡的王序跋與劉建漢,渤海郡稱帝的高烈,襄國郡的盧明月。
其中勢力最強的莫過于劉建漢和王序跋,打掉他們兩個,剩下的兩個不足為慮。
“我仔細想過,依照目前河北的情況,劉建漢吃下了博陵郡和信都郡一定會休養生息一段時間。盧明月在攻打趙郡,那么剩下的王序跋只能向北攻打涿郡,或者南下平原郡、渤海郡,所以他一定會和高烈交手。”
“此外,根據消息,高烈并沒有乘著黃河結冰進攻山東,而是和王序跋爆發了戰斗,這或許是我們的機會。”
聞言,一直沒說話的李藥師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