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馬和宇文劍雪回到大唐塔的時候,劉文靜還在捶胸頓足。問了一番,才知道兩個人進去幻境之中,只待了眨眼的功夫。
宇文劍雪檢驗自家身手,便發現在幻境之中練起來的內力全沒有帶出來,想來是神旨為了防止有心人投機取巧,特意取走了。
想一想也是,如果有個人賴在神旨幻境中不走,苦練武功,最后練成天底下一等一的高手,出了幻境,又恢復了年輕的模樣,那世界還不亂了套。
宇文劍雪將二人在兩界山幻境中發生的事情大抵敘于劉文靜,只略去了兩人成婚這一段,引得他又是一番羨慕,嘖嘖稱奇,說道:
“這才叫個心酸腸碎,自這大唐塔建起來,我這籌辦人還沒進過一次幻境啊。”
又提起為什么舞馬可以進入宇文劍雪的個人神旨,而劉文靜不能,誰也說不出個道理來。只有舞馬心中敞亮。
神旨罷了,宇文劍雪和舞馬頭頂上各自漂浮了一個光球。
舞馬的光球是空白一個,和青霞那個一模一樣。
宇文劍雪的光球里面則嵌著一座兩界山的虛影。宇文劍雪將神識注入虛影,人卻無法復還兩界山之中。便偷偷與舞馬道:“你瞧罷,我們再也回不去了。這般一來,你若是娶了燕芝妹妹,豈不是害慘她。”舞馬心想,我可從來沒打算娶她。
宇文劍雪自兩界山光球之中,學會一招新的覺術,名叫仇之皂虎,便是能憑空召喚一頭黑虎出來,威力不小,只是耗費的神識不少。以宇文劍雪識海原有的神識,加起來還不夠使它一次。好在她新得一個光球,神識增長了不少,這才夠用了。
如今,舞馬已經有了兩個光球。如果把青霞的光球算上,便能湊夠三個光球,升為二階覺醒徒。雖然他身為隊長,可以直接決定叛逃者光球的歸屬,但以他的情商,當然不會愚蠢到擅自做主。
于是,開誠布公和劉文靜、宇文劍雪商量了一番,兩人一致同意舞馬拿走光球。畢竟,多出一個二階戰力,可能直接決定了和結社率的下一次交鋒的勝負。舞馬也允諾,在下一次的神旨當中,他將盡力幫助二人贏得更多的神旨星。
迫不及待地將三個光球合于舞馬書雕上方,三球當即合為一個,所發白光變成青銅光芒,里面那骷髏院幻影倒是還在。舞馬頓覺識海之中,那灰霧增長了一倍之多。
再去塔魂處瞧看,只見先前那三個帶著箭頭指向的虛影,已由——
…霧狀虛影 ……↗……↖
黑櫻槍⇎月之袈裟 變成—
…黑色袈裟虛影 ……↗……↖
黑櫻槍⇎月之袈裟 變化在于霧狀虛影更加清晰了,呈現為黑色的袈裟虛影,就好像月之袈裟上了黑漆。
把神識注入黑色袈裟虛影,顯示了一行小字:狂躁袈裟(二階覺術,三星而獲)。
耳邊又響起了夢囈之語:
“在與萬惡的花果山之神決斗之時,黑風神曾嘗試著為黑纓槍披上月之袈裟,狂躁之風也就附著了袈裟暗面的威能,于是黑風神獲得了一樣嶄新的法術——狂躁袈裟。”
在眾籌了大唐獸籠和背箭豪豬之后,舞馬正好還剩三顆神旨星。他毫不猶豫把狂躁袈裟兌了出來。
自去實驗一番,果然威能非凡。當然,真正的效果,只有在戰場上才能檢驗了。
順便要提一嘴,兩界山神旨結束之后,背箭豪豬也自行回到了大唐獸籠里面。
至于宇文劍雪,在塔魂旁邊搗鼓了一陣,選擇繼續保留她的三顆神旨星。
如此,這次兩界山神旨收獲便算清點完畢。
舞馬趁著宇文劍雪還在大唐塔內,又馭著灰霧完成了對雪月白虎圖的后續實驗。效果是顯著的——
第一,當灰霧注入白虎中,宇文劍雪明顯出現了臉紅,氣喘,坐立不安等反應。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舞馬只注入了少量灰霧。
第二,在分別探索了白虎和茫茫無垠的雪地之后,舞馬興奮地發現:宇文劍雪所掌握的三個覺術飄雪之域冰雪凝劍仇之皂虎,在某種程度上,舞馬都是可以馭使的,只是用起來似乎還存在一些限制。
具體的效果,還需要作進一步的實驗。
當然,實驗的每一個步驟和結果,舞馬都將載入先知舞馬實驗記錄合集。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舞馬需要盡可能地和宇文劍雪保持比較近的距離。他讓劉文靜安排,幫自己換了一間宅院,就住在宇文劍雪家宅附近,方便隨時進行觀察。
這間宅子位于晉陽城南郊,四周人煙稀少,只有幾間無人居住的孤院,本來就是劉文靜為了既能練習覺術,又不至于驚動民眾而準備的。
值得一提的是,上一次舞馬在骷髏院救下的領路兵士來舞馬家報到了,正式擔任了總管一職。不過,目下而言,舞馬一個家仆都沒有,這位總管還是個光桿司令。對了,總管的名字很奇怪,姓土,名黑狼。舞馬把他叫做阿土。
因為舞馬搬在自己家附近的事情,宇文劍雪一度變得敏感而緊張。她有點摸不準這位的意思,甚至有一點點擔心舞馬是不是誤以為兩個人假戲真做,真的成婚了。又或者,因為兩界山幻境之旅,舞馬暗暗對自己產生了某種情愫。
這讓宇文劍雪有些苦惱,第一,她喜歡清靜寡居,附近多出一戶人家,她很不適應。第二,如果舞馬向自己提出任何非分之想,毫無疑問,她都會斬釘截鐵的拒絕。但同時又擔心,這樣會不會影響大唐內部的團結。
這樣的顧慮在舞馬幾次登門拜訪之后,很快打消了。一開始,宇文劍雪還在懷疑舞馬拜訪的真實目的,但對方全程都在和她討論覺術的事情,重點是探討關于宇文劍雪現今掌握的三個覺術屬性、效果、如何使用等問題。
看著神情專注,全身心投入覺術研究的舞馬,宇文劍雪覺得自己真是想得太多了。
這段時間,更加苦惱的是劉文靜。
他得到了一個非常糟糕的消息,在夜襲突厥一戰中受到重傷的戴勝大難不死,竟然被救活了。
緊接著又傳來了消息,說唐公為了獎勵戴勝在夜襲中的戰功,決定允許他加入大唐塔。一向站在劉文靜這邊的李世民,這一次也失聲了。
誰都知道裴寂的人加入大唐塔,對劉文靜來說意味著什么——他肉里扎進刺了。
劉文靜本著頭鐵的精神,私下去見了唐公,試圖說服他換一種獎勵的辦法,高官厚祿,天下人沒有不愛這兩樣的。
李淵卻說,這些他都和戴勝講了,戴勝只提了一條要求,就是加入大唐塔。還說,倘使不成,他也無需別的賞賜,仍然愿意為唐公竭盡全力,效犬馬之勞。
最后,李淵拍了拍劉文靜的肩膀,“忠義之士,我不能寒了他們的心。”
劉文靜明白,這是給戴勝的交代,更是對自己的講的。戴勝為救李家二郎,差點死在突厥大營,這樣一個功臣,這么“一點請求”,都辦不到,唐公還怎么服眾。
從某意義講,李淵也是在踏實劉文靜的心,踏實所有晉陽起兵元勛的心。
后來,劉文靜才知道,裴寂為了戴勝的事情私下見過李淵好幾次,甚至提出,將其在籌備起兵和夜襲突厥中的功績拿出來,不要任何賞賜,好讓戴勝加入大唐塔。唐公當然不可能扣下對裴寂的賞賜,而且只會覺得這人識大體、重情義。劉文靜只能說:“這廝,太他娘會裝模作樣了。”
很快,戴勝就到大唐塔報到了。
戴勝站在劉文靜身前,恭敬行禮,很敞亮地說道:“劉公,我雖是裴公的人,但既然入了大唐塔,便會遵照這里的規矩,全力以赴輔佐諸位,絕不會動歪腦筋、做手腳,壞大唐塔的事,還請您放心。”
劉文靜當然不信。他甚至沒有跟戴勝說幾句話,只是點了點頭,嗯一聲,說知道了。
不久之后,劉文靜又聽到了對他而言更糟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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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作書自看800角色打賞(舞馬的,說實話,我寫書這么長時間,第一次看到給我男主角打賞的,竟然有點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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