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鵬飛和王小青并肩同行。
“青兒,怎么回事?我剛才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看著那個知縣可不是個好東西。
別看變臉這么快。
可是剛開始絕對是包藏禍心的。
那眼神和語氣都是妥妥的想要真的殺人滅口的。
后來只是因為那塊腰牌。
他到現在還不明白這塊腰牌是怎么回事。
“爹,黃十爺就是周王,這塊腰牌是代表了什么我不知道,問題是足夠震懾縣太爺就好,我就是狐假虎威一番!不然我也知道這個縣老爺想殺我的心。
而且不只是我,還有我們。”
王小青也是一身冷汗。
她也不是傻大膽啊。
而且有預感,縣太爺恐怕不會就這么算了。
如果后續沒有出現她和周王關系親近的證據。
那么他們王家什么下場還很難說。
縣官這可是現管。
你能逃得了人家的五指山?
這可是金縣令的管轄區。
問題是這一次把韓家也牽連在一塊。
怎么辦?
還真是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王小青有點憂心忡忡。
沒辦法。
王鵬飛咬牙,“你別擔心!實在不行我上門去找黃公子,他不是留了話,讓我如果需要幫忙去找醉心齋掌柜的,我去找,不能讓咱們家破人亡。
千辛萬苦活下來,不是為了死在這里!也不是為了死在這樣的人手里。”
王鵬飛這一刻無比后悔。
自己怎么就沒有好好地在學問上多下功夫,不然何至于現在這個狀況。
起碼能護的了家里人。
他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加強烈的想要科舉,想要當官。
他一個人夫護不住家里妻女,母親,家人,算是什么男人啊。
還是一個讀書人。
幾十年寒窗苦讀,結果自己卻如此無能為力。
真是失敗啊。
王小青嘆氣,“爹,遠水解不了近渴,周王那里用一次人情少一次,一旦周王覺得我們有利用他的嫌疑,以后對您的仕途沒什么好處。所以盡量我們還是能不去求周王,就不要去求周王。”
她怎么會不知道?只要去醉心齋找了周王這種事情肯定可以解決。
可是他們既然開紙坊,這種事情不可能只遇到一次。
今天是縣令,明天也許就是知府,大后天還會是誰,誰能知道呢?
今天求了周王,明天還去找周王嗎?
周王會覺得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價值。
這樣的情況之下,自己父親要想在周王面前找到一席之地恐怕很難。
人和人之間的人情用一次少一次。
只有你最大的體現了自己的價值,別人才會認可你。
而現在并不是他們去找周王的時候。
王鵬飛怎么會不知道,女兒都能看出來。
他怎么會不知道。
可是現在擔心啊。
“我也知道,但是我怕這個縣老爺可沒有死心。光憑一塊令牌不足以讓任何人的貪婪被震懾。財帛動人心啊!”
王鵬飛擔心的是這個。
王小青怎么會不知道。
“爹,走一步看一步,要是實在不行咱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繼續走逃荒路,難不成這個縣令還能一路追殺咱們去?”
王小青倒是看得開,其實不到萬不得已,她也絕對不會愿意走上這條路。
畢竟父親馬上就要秋闈科舉啦!
她只希望父親如果能在這一次科舉中拔得頭籌。
只要中了秀才,一切都不一樣,身上有功名和沒功名區別大的很。
就算知縣令想要真的殺人滅口,可是父親的身份在那里擺著。
死一個秀才可不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的。
當地的學政都會插手調查。
學政和縣令可不是一回事。
不是縣令想要隱瞞,就能隱瞞下來的。
問題是他爹在學政那里掛上號,還需要時間啊。
王小青也是無奈。
他們一路走回去。
還真沒說錯。
那位金知縣雖然沒有再想過得罪他們,可是依然是派了人悄悄尾隨他們。
打聽打聽他們到底和禁衛軍的哪位統領來往密切。
順帶的調查一下這個王家到底是什么底細。
誰都不是傻子。
一塊令牌就讓人俯首稱臣啊。
當人家傻啊。
王小青他們回村。
剛到家門口就看到門口停著兩輛馬車,這馬車絕對排場。
雍容華貴,氣派非凡。
一看駕車來的人出身不凡。
別看一個駕車的,居然也是一身素緞。
一般人家那里穿的起。
王小青心里一緊,難不成周王上門來催紙?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好。
她倒不需要周王真的露面兒,哪怕是周王跟前的那個成孝小太監露面。
恐怕這位縣令派人打聽到,都會明白他們背后的背景不凡。
就算是狐假虎威也先得弄一個老虎擺在那里呀。
這紙老虎還沒弄上呢,很容易一戳就破。
立刻家里的孩子們出來了。
剛才一場官司,村里幾乎傾巢而出,但是孩子們跟著去就不合適。
畢竟路途遙遠,所以留下了孩子們,還有幾個大人照顧。
劉秀娥就留在家里呢。
“怎么回事?紅云,家里來客人了嗎?”
王小青問自己的妹妹。
紅云才六歲,也就比多寶大一歲。
“大姐…不對,大哥!家里來了兩位公子,說是一個姓張,一個姓趙,他們說來拜訪咱爹,說什么要以文會友。還說了什么岳陽樓什么的,反正我也聽不懂,就是在屋里等著呢,多寶這會兒正陪著他們呢。
我是來請爹爹去見客。”
王小青心里咯噔了一下,完了!
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一直沒有跟自己爹說那個《岳陽樓記》的事情。
看來這應該是張鐸和那位趙公子。
人家兩個人曾經說過要上門來拜訪,這一次估計是真的來拜訪。
她最近一件事接一件事忙,根本沒時間把這件事跟自己爹,好好的說一下。
這要是一會兒出去,說露餡兒可就麻煩。
現在時間不多啊。
王鵬飛一聽家里居然來了要和他以文會友的公子。
一臉的迷茫,這個地方他們算是剛剛落腳的新人。
根本沒有什么熟人相識的。
怎么會有人和自己以文會友。
自己也無至交,更無好友。
這個村子那可算是窮鄉僻壤,誰能找到這地方來找他呢?
而且看門口這馬車也能看出來,這絕對是富貴人家的公子。
人家不差錢,說不定家世背景還很好。
居然來找他一個連秀才都沒考上的童生,來什么以文會友?
會的哪門子友?
一臉的懷疑。
“他們找的是王鵬飛?”
紅云點點頭!
“對啊,他們說找的就是十八里鋪的王鵬飛先生。爹,您不就是叫王鵬飛嘛?難不成還有人也叫王鵬飛?”
紅云覺得奇怪。
他爹怎么一副這種表情。
王鵬飛詫異,還真是找他的。
問題是他不認識啊。
說不準人家找的是同名同姓的一個人,估計是找錯地方。
他去見一見,解釋清楚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