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曲終 人散人留
“火炎九轉，回風返火！”
“朱雀煮海！”
姬無塵與張天明在激烈地交戰，各自的神通秘術都是當世的頂級傳承，精妙絕倫，令觀戰的眾人沉醉不已。
龍吟虎嘯，風云變幻不定，虛空中兩道流光在彼此交錯、碰撞。
兩人的年紀雖相差二十以上，但對于修真之士來說并不大，依然可以算是同輩，而且都是各自青年時代的天驕，心氣極高，都不甘于被對方壓下。
李森也在認真地觀摩，眉頭緊皺，這一刻才真正地見到了中土頂尖天驕的實力，心里很是震驚，又搖頭輕嘆：
“以我現在的境界，還不是兩人的對手，從本質上進行分析，我只是差了一層‘洞悉虛空’。”
“不錯，你雖然在空間奧義上的領悟進度不錯，但越到后面就越發艱難！”乾坤洞主忽地浮現在李森的身旁，原來一直隱藏在附近。
李森也沒有察覺，心里吃了一驚，急忙帶著幾個弟子一起行禮：
“見過真人！”
“嗯，繼續觀戰！”乾坤洞主擺了擺手，也在瞇眼眺望著比斗的局勢。
又是打了半刻鐘，兩人都沒有重復使出第二種神通，或秘術配合，或法術疊加，神通的威力越來越大，已經無法再收手。
決戰高潮也必然到來。
“御靈神印，萬獸奔騰！”
“太元一氣，道神歸空！”
一邊是花鳥魚蟲，龍龜虎雀等各種妖獸怪靈印記與靈氣結合所化的虛像，一邊是姬無塵整個人所化的一縷玄妙無色的元氣。
砰砰砰！咔咔咔！
兩種力量造成虛空在扭曲，起了褶皺，甚至有一絲絲裂紋產生了，盡管被天地空間法則迅速修復了裂紋，但依然能感受到其中的超強威力。
眾人已經看不清兩人的身影了，他們已經被風云說掩蓋，靈氣在暴亂，光芒于折射間明滅不定。
在場的只有乾坤洞主是唯一能知道內部情況的人，過了一會兒，他瞇眼輕笑一聲：“勝負手出現了！”
“無空無法，靈光破神！”
隨著姬無塵的一聲長嘯，一股超越自我的靈光在虛空中的綻放、升華，使得太元一氣更加地通靈。
云層破碎，一道人影墜落下來，金色的法袍都開裂了，正是張天明。
他墜落在山頭上，勉強穩了身影，但腳下還是沒有站穩，踉蹌了一下。
姬無塵也隨之飄落下來，與張天明對立著，氣息也有些急促：“咳咳！張道友，承讓了！”
張天明重新挺起胸膛，虎目瞪著姬無塵保持許久，身上的氣息忽強忽弱，似乎有些不甘心，還想再戰。
但最終還是收斂了威壓，冷淡地回應：
“這一戰是張某個人輸了，你似乎開發出了一種精神心靈上的新境界，我在外面就聽說了，這次親自交手后才知所言不虛，你居然在筑基境就已經掌握了金丹境才接觸的玄妙的心靈之力；但這只是代表你個人，不代表本宗的神通就弱了太元一氣，后會有期！”
說完，張天明也不想在這里繼續被人用眼神刮顏面，駕馭著一條風龍遠遁離去。
兩人的對話也沒有瞞過其他人，尤其是李森，他這個道境體系的創始者之一對姬無塵剛才的心靈力量更加深有體會：
“張天明說的不錯，姬無塵的修為其實比他要稍微一重，對筑基境的經驗也淺薄一些，他輸就是輸在‘道境’這個方面上；”
“道境體系的確立，其實并不會增強實力，但卻能讓姬道友對力量的運用與自然的觀察更加全面，多了一種角度切入，從而臨時打破了御靈神通。”
之后，乾坤洞與太元宗的弟子都在歡呼，慶祝著大陸姬無塵的‘大陸第一天驕’的名頭從此坐穩了。
此戰的影響非常廣，在太元宗這一方勢力中暗中推廣，傳遍了大陸，使得太元宗在法道祖庭的寶座上也坐的更加穩固。
對于御仙門而言就是負面的影響，名譽受損了一些。
不過筑基境的爭斗勝負只是代表著一種未來的可能，真正爭奪第一法道門庭還要看金丹境的數量與質量，還要考慮到最強戰斗力的強弱。
三天后，還是乾坤洞窟之外。
但此時的人影很少了，只有領悟了空間奧義的這個小團體以及午離，給姬無塵送別。
如先前所說的，姬無塵外出游歷及乾坤洞中進修的任務已經完成，也晉升了筑基境，準備回太元宗了。
看著姬無塵白衣飄然的身影再遠空中漸漸消逝，李森的腦海中還回想著姬無塵臨行前的囑托：
“李兄，我相信你的悟性能領悟出自己的空間奧義，但還是要提醒一句，你也不要落下陣法的研究，等你領悟空間奧義的那一刻，或許也能從乾坤陣法中有所收獲，切記！”
李森對姬無塵自然是信得過，聽此對乾坤序列是更加有興趣了，心里也打算了謀奪第‘捌拾壹’道序列印記。
此后，眾人繼續苦修和參悟。
兩個月后，曹宏離去，他對自己的判斷很清楚，覺得在空間奧義的參悟進度上已經停滯了，覺得自己與乾坤洞的陣法沒有太高的契合度，決定回宗。
又過了一個月，李森的三弟子趙刻終于頓悟。
那一日清晨，趙刻屹立在山水相依的一處山坡上，頭頂有劍意沖霄破空，令云層與河流都浮現一一絲絲的裂痕。
李森第一時間就判斷出來這是一種‘裂空’是一種劍道流派的經典意境，是后續許多劍道神通的根基，同類的還有割空，碎空、穿空等等，攻擊力很強。
同時，裂空劍意也算是一種復合類的空間玄奧。
趙刻也就此加入了空間意境參悟的第一梯隊，對李森一直以來的耐心教導感激不已：
“師傅，我終于悟了！”
李森也是開懷大笑，毫不吝嗇地夸獎：“好！不愧是我的弟子，這才是你該有的氣勢，保持下去！”
就此，神農宗‘一門四杰’的名頭落實了，也令許多人羨慕嫉妒與調侃：
“拜師當拜李老祖啊！這教徒弟的本領也太厲害了。”
李森卻渾然不在乎，很喜歡這個稱號，最近走路都感覺生風了，滿臉的得意：
“嘿嘿！我貴為一派祖師自然當得起老祖稱號，只要不附帶‘神農大仙，法力無邊，千秋萬載…’的腦殘口號就行。”
又是兩個月過去，白夢桃再次率先拔得頭籌，在一次悟道中領悟了第三種空間意境。
但是，她的的底蘊還是不及姬無塵這等人物，三種空間意境融合時出錯，失敗了，受到了一點反噬。
接著沒過多久，她又融合，雖然成功了，但卻方向不對，沒有獲得乾坤序列傳承。
同時，天地風云突變，靈氣匯聚，她在空間奧義領悟后的再也壓制不了修為境界，導致提前筑基了。
“哎！還是錯過了乾坤序列。”白夢桃帶著一身嘆息離開了乾坤洞。
這令井明與嚴恒等人有些灰心，白夢桃的悟性比他們還要更高一些，卻依然沒有追上姬無塵的腳步，他們就更加沒有希望了。
其實這是大多數來此進修的其他宗門弟子的發展情況的常態，失敗才是主流，成功的是少之又少。
又過了幾個月時間，與姬無塵體同期進來的井明與嚴恒也相繼放棄，知道憑自己的底蘊想在練氣境內強行參悟空間奧義太難了。
李森還在堅持著，他雖然還沒有參悟出第三種空間意境，但在陣法一道上有了更深刻地體悟。
這是一段蟄伏和苦修的經歷，他從未如此對某個事物花這么長的時間去研究：
“從姬無塵離開，有七個月了吧？快了！我能感覺到，它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