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暗之間的融合變化,憐影你也可以多多借鑒,萬物負陰而抱陽,從概念上來說,黑暗不是孤立的,有光明才有黑暗,這兩者是統一的。”
李森將自己的感悟緩緩說出。
蘇憐影聽了偶有所得,眸子中的波光微微閃爍,抿嘴一笑:
“師父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未來應在黑暗中孕育出屬于自己的光明之心?”
李森與之對視,能感受到其心中深處的仇恨一直存在,便眼含深意地說:
“不錯!你的執念比較重,容易被黑暗血脈帶偏,要多一些客觀的理解。”
接著趙刻詢問:“師父,我的金木之間本來已經相克又融合,后面怎么尋找對立的屬性?”
李森思考后回應:
“你的情況又不一樣,金木融合后陰陽剛柔已經一體,你需要的是變化,達到剛柔相濟,你的劍法屬于剛,但柔的一面不足,需要去領悟自然萬象當中的潤物無聲之復雜變化。”
“師父,那我呢?”柏俊峰最后才問道。
李森再次指點:
“厚德載物,你需要不斷鞏固大地根基,承載金石水火與草木花藤;第二階段才是參悟陰陽,以萬物之氣的升騰來演變風云雨雪等氣象,囊括天地混乾坤!”
五日后。
山川綿延,竹葉輕鳴。
炎炎的夏日下,野外官道上有一輛牛車緩緩地往東北方向行駛著,車夫是趙刻,車上坐著李森、蘇憐影。
但沒有柏俊峰的身影,因為前幾天往東方走時路過青國,正好柏俊峰的家族就在附近,就向李森申請回家探親了。
李森也去住了兩天,發現柏家是一個不小的修真家族,盡管當代筑基境修士斷層。
但柏家在青國經營了數百年,優秀的弟子都送往附近的各個門派進行培養,然后反補家族,保持著名望。
此時,李森躺在軟墊上,臉上蓋著一定斗笠,曬著陽光,聞著旁邊蘇憐影身上散發的蓮花香味,懶洋洋地長呼一口氣:
“好久沒有這么放松了,小刻啊!走慢點。”
前面的趙刻兩手抓著牛套繩索,無奈地回復:“師傅!你選的這頭老牛已經很慢了,估計一天也走不了三十里路。”
李森不在意地‘嗯嗯’回應著。
蘇憐影這時睜開雙眸,低頭看了一眼李森,輕聲問答:“師父,昨天二師弟的家族長輩對您挺熱情的,我們為什么不多留一留,等師弟看望其父母結束后再一起走呢?”
李森斜側過來,手指一挑,撥開遮擋的斗笠,睜開迷蒙的睡眼,嘟囔著說:
“他們柏家的老人,一個個都是人精,總是想著與我拉關系,為了避免打擾俊峰與親屬的平靜生活,索性我們就先走,慢慢走,欣賞一下沿途的丘陵風光!”
“哦哦。”蘇憐影若有所思,她從小與母親相依為伴,性格有些孤僻,并不懂得這些家族的發展生存的情況與特點。
牛車繼續緩行,凡塵中也沒有修真之士打擾,令李森感覺很放松。
偶爾有一些武林中的蟊賊,都被趙刻用劍術輕松應付。
他原本就是武林之中的劍俠,手段老辣,對付不同賊寇用不一樣的方法。
面對兇惡之徒直接斬殺,只是謀財而不害命的便以威懾為主。
李森就在牛車上睡了好幾天,睡醒了有大弟子端茶倒水,三弟子還打獵了幾只野味,野炊烤肉的味道很不錯。
“這就是逍遙啊!就是少了二弟子陪我聊天和講故事。”李森咂咂嘴,將一只山雞腿給吃干抹凈了,心里很滿意現在的日子。
在兩個弟子看來,李森這個師父最近似乎總有些懶散,與以前很不同。
但是李森其實也在修行,他需要多吸收一些日光來強化陰陽分枝,尤其是要將光明與黑暗進一步平衡,所以需要多吸收一些太陽光照。
十日后,他們才走出青國。
十一日的下午,后方的大地下有一到隱匿的波動傳來,再從牛車旁邊竄出一個身著青云錦繡袍的英俊年輕人,正是柏俊峰,朝李森拱手:
“師父,我到了,家里的事情處理完了。”
李森還是懶洋洋地回復:“嗯,上車先坐著,法袍調整一下,偽裝成普通人的長衫,我們這一趟路不著急,慢慢走!”
李森的這次目的是前往一個南齊、南園、下唐等七個小諸侯國的聯盟地區。
這片領域的靈脈依然稀薄,基本沒有修士,但資源不少,卻被諸侯國聯盟占據八百平方公里的領地。
而在背后撐腰的是一位神秘的金丹真人,被七國共同奉為大國師,據說這位高人是從中土過來的,在七國中央塑造了一座靈山與一座玄應觀,自稱玄應真人。
而在金丹境中也有強弱,據說大陸南部所有宗門的金丹真人都達成了一個共識,認為玄應真人的修為境界是南部最高的,其他人都無法匹及。
眾修士也因此敬稱其為‘南玄道真’。
另外,玄應真人的性情也很古怪。
他百年前來南部闖出威名,卻并沒有組建宗門,未廣傳道統,只是收了幾個記名弟子維持道觀的正常運轉。
又會時常舉辦幾場的論道小會,對南部的一些青年才俊進行講道解惑。
李森這次就是去拜訪玄應真人,參加今年的論道小會,然后將自己的疑問提出,希望這位南部第一高手能給他解惑:
“我的八根分枝最新情況是,三奇之風雷冰、五行之金火水,靈魂與陰陽,加上樹干與樹根的土木屬性,已補全五行;又有陰陽協調,可衍生萬法萬象,再用普通的元氣屬性力量去激活第九分枝就有些浪費了;”
“既然光暗融合為我騰出了一個多的分枝,我就應該貪心一把,將第九屬性提升到靈魂、陰陽這種同級別力量上,比如時空、九霄、玄黃等傳說中的本源法則奧義;”
“但這等法則太過飄渺,承載的寶物也都是先天之屬,靈氣復蘇都一千五百年過去了,不一定還保有,我又沒有相應的功法傳承,領悟極其困難;”
“我是散修出聲,知識底蘊淺薄,南部的道統傳承比不了中土修真界,正好玄應真人是從中土過來的,說不定能從他口中得知影響修士未來道途的關鍵力量。”
兩個月后的一天,他從牛車上走下,眺望著遠處的一座低矮的靈山,滿懷期待:
“玄應山中玄應觀,終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