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清晨,蘇憐影攔住了李森:
“師傅,你和師弟去無形劍宗挖礦,我也跟去看看,聽說那里的劍圖石壁可以開放給外人觀摩!”
李森一拍額頭,恍然道:“你不提醒我還忘了,這次正好順路觀摩一下大名鼎鼎的劍圖,興許能悟出一些劍意的奧妙。”
于是,李森就帶著兩個弟子一起離開太白仙城,朝西北方向游歷,一路采集金木屬性平衡的植物或一些特殊礦石。
就這樣慢慢地走,他們花了三天時間才靠近無形劍宗的領地。
遠遠看去,邊界上每隔一段距離就立著一座劍碑,有無形的劍氣彼此呼應著,彰顯領地范圍。
李森看了劍碑勾勒的弧度,預估面積有方圓百里左右,咂嘴驚嘆:“嘖嘖!不愧是太白山脈的第一劍宗,這圈的領地夠大的。”
當跨過劍碑,三人都感覺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掃描,顯然這劍碑所串聯的劍陣有監控的能力,任何進入這里的人都會被無形劍宗察覺。
隨著繼續深入,靈氣濃度稍微提升了一些,尤其是大地中不僅有礦脈精金之氣,還有其他木土水火的四行靈脈力量分布著,五行轉化出更濃后的生機,植物生態比較完整。
李森欣賞著這改天換地的美景,又是驚嘆不已:“五行匯聚,融合而不失礦脈金氣的顯性,好一個上等的福地,難怪此宗千年來不斷涌現精英劍修,道統氣運綿延不絕。”
蘇憐影忽地問道:“師尊?我們神農宗的山門與之比起來如何?”
“…”李森心里有點慌,但只能繼續圓謊,臉上故意露出神秘之色:
“呵呵!本宗的山門非常特殊,外人是無法進入的,等為師此次出世的目的達成后就帶你們歸宗見識。”
“哼!”蘇憐影撇了撇嘴,顯然不是很滿意李森這句老話來搪塞他。
李森也是裝糊涂沒聽見,表面不動聲色,實際心里有苦說不出,總不能說整個神農宗就我們師徒三個光棍吧?
那樣就對兩個弟子打擊太大了。
李森心里還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你們好好修煉就行,開宗立派的壓力都讓為師來承擔吧!”
“咦?師傅,你看前面的山溝,我感應到那里有一株特殊的靈草,金木融合度很高。”柏俊峰忽地伸手指向一處方向。
李森循著其指尖眺望,看到后眉毛一挑,立即飛遁過去,幾個閃現就來這處水溝旁,蹲身仔細感應,神情越發驚喜:
“金與木的靈力真的有融合,終于被我找到了!”
這是一株矮小的綠草,有三片劍尖地葉子,葉片上有淡淡的金色紋絡。
李森忍不住伸手撫摸,感覺葉片周邊上是一道道細微的齒刺,有種鋒利的氣機,與無形劍宗的劍氣一脈相承,心中有些猜測:
“看來是常年經受大地中無形劍宗的劍氣洗禮而變異的靈草,只是這一株才只是一級的,金與木的融合度不高,如果能找到同樣變異的二級靈草就好了,那就必然蘊育出了一縷完整的靈性,給予我更大的幫助。”
接著,李森對這株靈草進行培育,甚至不惜耗費一些靈力本源轉化成點化妙氣,用來提升靈草的靈性,穩定其金木融合的變異特性。
花了半個時辰,他對這株靈草的特性才了解的足夠,開始移植到陶盆中,往里面又加了一些靈礦渣,補充其精金之氣。
他還對兩個弟子鄭重地告知:“小影,小峰,之后你們多注意一下這種靈草,這個對本宗研究五行融合有很重要的意義。”
“好的,師尊。”蘇憐影與柏俊峰也是一臉認真地點頭。
又走進三十里,他們看到了第二圈劍碑,而且質量更高一些,清一色的二級法器,衍生出虛幻的禁制,蔓延在大地與虛空中,勾勒成一個巨大的圓光護罩。
這層防御護罩能阻攔外人進入,李森也不敢強行打破,只能循著劍碑上指示標記繼續走。
不一會兒,他們就看到一處山谷入口,外面左右有兩座涼亭,里面都擱置有一座石臺,有兩位打坐的中年劍修,都有練氣八層。
其中右邊的劍修睜開銳利的雙目,盯向李森三人:“三位道友沒有臨時的入宗劍令,是第一次來吧?不知來我劍宗有何貴干?”
李森不卑不亢地拱手回道:“劍宗的兩位道友,我師徒三人慕名前來拜山,觀閱劍圖石壁,也打算在貴宗的礦山中找些活干。”
“嗯,不過第一次入本宗的需要登記,除了繳納沒人十塊靈石,還要發下誓言,不得在本宗領地內為非作歹,干擾本宗修士的作息。”
右邊劍修解釋了兩句,左邊的劍修對應地從袖中拿出三塊黑色鐵牌,甩給李森三人。
“應當的。”李森也沒什么意見,就按照無形劍宗的規矩開始登記。
最后,三塊鐵牌上已經烙印了三人的氣息,還被對方從鐵牌中抽取了一縷符紋力量融入一本玉冊中。
李森也檢查了鐵牌,只是臨時的禁制,與無形劍宗領地的劍陣有呼應。
但只要他離開這里就可以將其封印或毀去,那么無形劍宗手上玉冊內的符紋中的同源氣機也就會被抹去,無法繼續追蹤他的氣機。
這讓李森比較認可:“大宗門還是比較光明磊落的,沒有在這上面動手腳。”
之后,看門的劍修打開谷口出的禁制門戶,放他們進入。
里面又是一片新的洞天,山峰變得多了起來,云霧繚繞,隱約看到里面有人在活動,或舞劍,或納氣,或誦經,一派仙家逍遙氣象。
“這里的人應該就是無形劍宗的記名弟子或者外門弟子。”李森感知到這批人的修為普遍在練氣四層以下,年紀也平均較小。
根據劍牌里的地圖指示,他們沿著固定的路徑,終于來到第一個目的地。
翻過一座大山,看到的一條河流,是無形劍宗的八灣河,在這一片灣區的正中間矗立著一座巨大的山壁。
足有十丈高,五十丈長寬,由金玉礦石熔煉而成,歷經河流的千古沖刷和日曬風吹的侵蝕而不朽。
山壁雙面上有許多劍痕,深淺、寬窄都不一樣,軌跡也不同,還篆刻了一些關于劍道感悟語句。
遠遠地,他們就感覺到從這些劍痕與詞句中透露出的鋒芒與不同的精神意境。
“是劍意,據說這面石壁上只有領悟了劍意的人才能烙印下屬于自己的劍氣力量,果然名不虛傳!”
李森帶著弟子走上前,從左走到右,跨越小河兩岸,抬頭觀看著一段段劍修先輩留下的感悟。
兩岸還有一些其他人,多是無形劍宗的弟子,盤坐著靜心參悟,想從中借鑒領悟出屬于自己的劍意。
但劍意這種玄乎的能力,要看悟性和機緣,十個劍修也不一定能有一個能領悟。
至于李森走的是植修,與劍修并無太大關聯,更是連門檻都摸不到,只能作為參考。
李森看完后,站在河岸邊上,久久不言,心中醞釀著,最后將一句借鑒來的詩吐出:“八灣河上峰如削,劍去長空水常流!”
“前輩,后一句何解?”有陌生的疑惑聲音從后邊傳來。
李森正沉靜在自己的格調與意境當中,裝作一派高人的風范,緩緩道:
“此地乃五行變化之金生水的格局,劍圖石壁中的各種劍道意境早已融入八灣河之中,石壁上的劍氣沖的越高越錚鳴,河水中隱藏的劍道意境就流淌的越遠越綿長。”
“原來如此,劍去長空水常流,好一個劍壁!好一個劍河!…”后方人的言語變得有些激動、癲狂,伴隨著一股無形的沖霄氣息破開長空而去,引起大河逆流,綠草蟄伏。
“…不會吧?”李森愣著轉身,看到一個打扮普通的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