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下了五名嫌犯的資料,然后說把這事給瘋哥匯報一下,順便也可以問問他能不能回憶起什么,神棍卻說:“這事最好不要告訴瘋哥,我也不會參與,因為我倆都算是當事人,需要避嫌,我建議你直接找五名嫌犯詢問當時的情況,待調查完后,得出結果,再一并向瘋哥匯報,這樣才能撇開我、瘋哥和玲姐的關系,從某種程度來講,這也是對我們的保護。”
我想了一下,在這點上,神棍的確考慮得比我周到,并且就算我給瘋哥說了這事,估計他也會讓我去調查的,他一般不會安排神棍做這種細致的工作。
從檔案室出來,神棍說他再去趟醫院看看越野車司機情況如何了,我則打算分別聯系下那五名嫌犯,約個時間見面,這時瘋哥從大隊長辦公室走出來,叫住了我倆,我一回頭,看到他旁邊還站著一個人。
瘋哥旁邊站的是一個女人,準確地說,是一個女警察,瓜子臉,五官精致清秀,長發盤在頭上,從膚色來看,應該是化了淡妝,年齡和我相仿,估計也就二十來歲。女警穿著一身常服(警服的一種,類似西裝),英姿颯爽,與身著便裝沒精打采的瘋哥形成了鮮明對比。
瘋哥讓我倆去他辦公室,那女警察也跟在他身邊,往辦公室走時,我低聲問神棍這女人是誰,他只說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進了辦公室,瘋哥先招呼我們坐下,然后看向女警,介紹說這是我們組的新成員,讓我們自我介紹一番。
這話讓我與神棍都有些吃驚,現在我們組共有四人,除了我、瘋哥和神棍以外,還有一人叫程勇。姚遠出事那晚,瘋哥留在車禍現場的就是神棍和程勇。
程勇是局里某個領導的兒子,比我還晚到刑警隊,大家都心知肚明,他是來“鍍金”的,要不了多久就會調去政治部,平日只跟著我們值班,案子的事基本不管。所以,實際上我們組只有三人。
現在隊里給我們組添人,意思很明顯,就是給我們補充人手,可要補充也該直接從刑警系統調一個偵查能手過來才對啊,怎么會來了個看上去如此文靜的女警?
“二位好,我叫文心,來自梓州縣局,剛剛調過來,還請多關照。”女警向我和神棍點頭示意。我心想她這個名字還真是取得好,人如其名。
隨后,我和神棍也向文心分別介紹了自己,大家就算是認識了。瘋哥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進一步介紹說:“元辰,你小子別以為文心是個花瓶,她畢業于公安大學,是原來分局刑警大隊城區中隊的中隊長,業務素質很強,我們領導要了幾次才從縣上把她要過來,這次到我們組也是臨時幫忙,等這案子結了,隊里自然會給她任命職位。”
瘋哥的話讓我對文心的印象來了個大反轉,不由刮目相看,同時心里隱隱有種感覺,或許她的加入真的能幫我們打破現在的困局。
瘋哥說完,文心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說:“瘋哥過獎了,我初來乍到,還有很多要向大家學習的地方,請你們多多指教。”
神棍擺了擺手說:“大家都是互相學習,談不上指教,希望以后我們能合作愉快。”
文心謙遜的態度讓我對這個女孩子的好感又增添了幾分。
隨后,瘋哥讓我給文心介紹一下案情,我從姚遠出事開始,一直講到昨晚曾正義出事,也說了目前我們對案情的分析,唯一沒說的,就是剛才與神棍約定好的詢問五個女嫌犯的事。
等我說完,瘋哥就作了安排,神棍除了去醫院看那司機,還要負責聯系姚遠的前妻和曾正義的妻子,了解他倆生前的事,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我和文心則負責去走訪歐陽霏和沙莎的老師同學,一來是調查歐陽霏當年有沒有追求者,二來是再從其他角度深入了解一下沙莎被殺案的情況。在說第二點時,瘋哥的眼神是看向斜上方的,說明他有些猶豫。他作出這樣的安排,我想是因為他對歐陽霏殺人案也有所動搖了,如果歐陽霏真被冤枉了,他作為協辦民警,多少也是有責任的。
瘋哥說他自己就留在隊上,至于做什么他沒說。
安排完,我們仨就出了辦公室,路上神棍一直低著頭沒吭聲,到了院子里,直接開車走了,文心讓我等她五分鐘,再見時,她已經換上了便裝,之前綰著的頭發也放了下來,披在肩上,比起之前,少了幾分英氣,卻更添了幾分女人味,一時竟讓我有些出神。
“發什么呆呢?”文心走到我跟前,笑著說。
“文心姐,我真的沒辦法把你同刑警二字聯系起來。”我也笑著回答。
“我倆差不多大吧,你可別叫我姐,把我都叫老了。”
“那…”這讓我有些糾結了,文心畢竟是有職務的。
“就叫我名字吧,以前的同事都這樣叫的。”說完這句,文心遞給我一把鑰匙,指了指旁邊一輛POLO車,然后拉開副駕駛位坐了進去。
我開著文心的車往科技大學駛去,兩年前,歐陽霏大四,現在她的同學多數都畢業了,要聯系上他們,得先找到他們當年的輔導員。
一路上,文心都在和我閑聊,和其他女生沒什么兩樣。通過交談,我得知她與我是同一年畢業的,只不過我是在國外,而她從公安大學刑偵專業畢業后,被特招至縣公安局,之后在一年內連破了三起大案,從此聲名鵲起,而后幾年又屢破要案,一年前被提拔為中隊長。這次她同意回市里,主要是考慮到照顧父母方便。
說到組里的人,文心隨口問我:“神棍離過婚嗎?”
“你怎么知道?”我很是驚奇,因為剛才在瘋哥辦公室,大家只是互相說了個名字而已。
文心笑了笑:“他的胡子至少有一周沒有刮了,頭發也亂糟糟的,外套的袖口有些臟,里面襯衣的第二顆扣子掉落了,這些都說明他的生活中缺少女人,而他的年齡已經不小了,所以我推斷他是處于離異狀態,獨自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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