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猜疑
“法律上講，我們有保護證人的義務，而且作為證人，你也無權拒絕我們的保護。”
唐律師望著張律師，雙手放入口袋，閑庭信步地走著，“張律師，我說的對不對？”
張律師沉吟片刻，對著莎蓮娜眨了眨眼，莎蓮娜瞪了洪云一眼，乖乖地坐回到座位。
“洪警員，張督察！作為保護證人的警察，你們必須要時刻保護證人的安全，避免其受到的一切類似恐嚇，威脅的可能危害其人身安全的事情的影響！”
“是！”
雷蒙往前坐了一步，眉毛舒展，十分平和地對著莎蓮娜說道，“方小姐，我們有幾句話想要單獨和你說。”
張律師眼神一變，嘴巴張大，將法院傳票收入懷中，“我反對我的當事人在沒有律師的陪同下接受你們的盤問！”
唐律師走上前，右手插在口袋中，左手比劃了一下，“請注意你的用詞，張律師..我們不是盤問她，而是說一些有關方小姐切身利益的事情給她聽..”
“切身利益嗎...”莎蓮娜若有所思，陷入了沉思中。
“你！”
張律師瞪了唐律師一眼，后者無動于衷，面帶淺笑，這讓張律師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望著莎蓮娜投來的求助目光，他思索許久，對著莎蓮娜低聲說了一句，“法律沒有強制你必須去聽，你可以拒絕，不用理會他們...”
“我...”
“我想知道有多切身，可以嗎？”莎蓮娜猶豫著說道。
“抱歉，我們只能讓你一個人知道。”雷蒙搖頭，略帶遺憾看了自己的手表一眼，“快下班了..”
莎蓮娜貝齒輕咬下唇，雙手緊緊攥著衣服，張律師見此急忙想要說話，卻看見唐律師微笑地看著他，“妨礙司法公正是犯罪的..”
標叔走向雷蒙，“署長，要不要幫你叫個奶茶？”
雷蒙站起來，“那我們走...”
“等等！”
莎蓮娜喊道，“我想聽聽..”
張律師有些錯愕，標叔立刻伸出右手，“張大狀，你可以出去了。”
洪云打開辦公室的門，張律師右手懸在半空中許久，最后他凝視著莎蓮娜的面容，將法院傳票收入懷中，一臉不善地拂袖而去。
“阿云，志恒，你們先出去。”
“是！”
洪云與張志恒走了出去，他們方才走出辦公室，便迎上了張律師的眼神。
張律師目光銳利，神色變換不定，透過門打開的瞬間他只看到了標叔緩緩走前的場景。
“連這兩個差人都要出來...”
他想了一下，從公文包中拿出大哥大，一邊按鍵一邊走出等待室。
署長辦公室內，莎蓮娜原本翹起的小腿也放了下來，略帶期待地望著雷蒙。
原本喧鬧的辦公室一下子沉寂，雷蒙整個人轉了一百八十度，透過透明的玻璃落地窗看著外面的風景，唐律師松了松領帶，饒有興趣地看著墻上的獎章。
莎蓮娜把目光投向身后的標叔，標叔也不說話，背過身伸了伸懶腰，一副寫意舒適的派頭。
張律師打完電話后眉頭緊皺，取出一張手帕擦拭了一下手心的汗水。
署長辦公室的門仍舊緊閉，他來回地走動，洪云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不由得打了個哈欠，和張志恒說著一些有的沒的。
十分鐘后。
莎蓮娜四處望著，但是沒有一個人跟她說任何一句話，甚至沒有一個人與她有目光的接觸，基本和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坐在這個無比安靜的辦公室中，莎蓮娜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這種詭異的感覺讓莎蓮娜無法忍耐，她不由得對著雷蒙小聲地說了一句，“你們不是說有事情問我嗎？”
雷蒙看見腕表劃過兩個格子，嘴角揚起，中氣十足地說道，“方小姐，我們再沒有東西問你了..你可以走了..”
下一刻，門被標叔打開，莎蓮娜滿臉疑惑地走出去，雷蒙跟在她的身后，看了張律師一眼，“方小姐，謝謝你的配合，我們在法庭見。”
張律師面色一變，用手帕用力地抹了幾下，將莎蓮娜拉到一邊，“他們剛剛跟你說什么？”
“阿云，志恒...”
標叔將兩人喊過來，壓低聲音，拿出了一個小型對講機，“可以的話盡量多收集證據！萬一遇到什么危險，就用這個通訊器，五分鐘之內會有人過來！”
張志恒迅速將對講機塞入懷中，標叔看著張律師遠去的身影，“其他有什么再說，現在跟著莎蓮娜！”
走廊上，張律師與莎蓮娜并肩而行，他打量著莎蓮娜，“他們剛剛跟你說什么了...”
莎蓮娜搖頭，思忖片刻，“什么也沒有說。”
“我是你的律師，你可以相信我。”
“但是他們真的什么也沒有跟我說啊！”
莎蓮娜被張律師問的有些不耐煩，冷哼一聲快步走到總部大門外，此時已經有數輛豪車停在門口的停車位，一個帶著金邊眼鏡的人正和身邊的幾個人討論著，“怎么會只有她一個人可以保釋..？”
“大佬，莎蓮娜小姐出來了。”
一個馬仔喊道，一群人便是從車上下來，高約翰迎上慢了幾步的張律師，略帶討好地問了一句，“張律師，情況怎么樣..老板能不能..”
張律師拎著公文包，頭也沒回地往前走，“老板和其他人都不能保釋！”
“啊？那為什么莎蓮娜...”高約翰驚道，眼珠子不斷地轉動。
“她啊...”
張律師止住腳步，玩味地看了莎蓮娜一眼，“她現在做了控方證人。”
“什么？！”
高約翰喊道，不少人紛紛回頭看著這一幕，莎蓮娜感到十分尷尬，攤開手辯解道，“是警方讓我做的！”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則是走到莎蓮娜面前，虬實的肌肉仿佛要爆炸，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莎蓮娜，言語帶著陰狠，“他們叫你做，你就做嗎！”
說罷，他就要伸手將莎蓮娜抓住，但是剎那間便聽見了一個喊聲，“你們想做什么？”
洪云冷冷地看著這群人，張志恒則是有意無意地將手放在點三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