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墓?算上頭頂那個衣冠冢,這個靈王還真是會套娃。”
黑哥輕蔑一笑,顯得并不是很在意,他的右手輕輕地放在了阿虎的肩膀上:“那么,那個藏在暗處的墓穴又在哪里呢?”
感受到從肩膀上傳來的強大力量,阿虎沉默了一會兒,指著自己的腳底。
“在下面,我踩著的這塊磚,是空心的。”
“空心的?”黃毛愣了一下,走了過去跺了幾腳。
可聽這聲響,
卻是扎實的很。
這讓他眉頭不由一皺,黃毛死死地盯著阿虎,面露不善:“你當我們是猴耍嗎?”
“我有望氣之術,前方的墓穴沒有絲毫的陰氣,那里面必定是空棺。”阿虎冷冷的撇了他一眼,表情多少有些不屑,“此處連接著一條龍脈分支,而節點就在這塊石磚之下。”
“龍脈?呵…”黑哥撇了一眼阿虎,似乎對他口中的龍脈表示相當的不屑。
他拉開自己身上的袖子,左手從原本正常的模樣變得慢慢腐爛,腥臭難聞的味道從中傳出。
里面是恢復什么東西在不斷蠕動,如果你貼上臉去細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具身軀里爬滿了蟲子,十分惡心且潮濕。
就是這樣看似快要腐爛的手臂,卻輕易地擊碎了厚重的石板,硬生生砸出了個窟窿。
從這向下望去,里面果真擺放著一具棺材。
“七宗罪—傲慢,果然在這位靈王的手里。”黑哥直接從上方一躍而下,絲毫不畏懼墓穴里的任何機關。
這里幾乎沒什么陪葬品,只有一句棺材,孤孤單單的擺放在這里。
黑哥將手放在棺材板上,看似普通木頭打造而成的棺材,卻仿佛重若千金。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拉開了,一道只能伸進去一只手的縫隙。
躺在里面的是一具外貌有些稚嫩的少年,從漢朝到現在幾千年的時間,卻越沒能讓少年的尸體腐爛。
他的胸口上隱隱約約被一把利劍所穿透,從這把劍的模樣上來看,有些類似于漢八方。
嘴角咧起詭異的幅度,黑哥非常滿意的掃視著少年的身軀,伸手拔下了一根秀發。
這個時候,另外兩名參與盜墓的成員,也縱身跳了下來。
“奇怪,為什么會沒有機關,好…簡陋的墓室。”
和黑哥完全不同的是,阿虎在落地之后,非常警惕地看著四周。
雖然自己冒險來到這個地方,的確是被人所迫,但對方給的報酬也的確豐富。
這種事情干多了,自然也有了經驗。
越是這種超乎平常認知的事情,
往往就越發的危險。
就像上方的墓室沒有一丁點陰氣,這下面的墓室,又簡陋無比。
都顯得非常的不正常。
他可不想死,
等拿到這筆錢,我就要回去娶個漂亮老婆。
撲哧——。
阿虎突然張大了嘴巴,低頭望著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雙沾滿鮮血的手,他掙扎著扭過頭去:
“為…為什么…要殺…”
抽回自己的手,黃毛的臉上露出一抹冷意。
在墻上蹭去血跡,黃毛像一條狗一樣趴在了地上,額頭緊貼著地板:“主人,開始吧。”
“好。”
黑哥看了一眼阿虎的尸體,從身上掏出了卷軸,拍在了地上。
腐爛的左手上不斷流出腥臭的血液,復雜難度的異文不斷在地上浮現,將黃毛圍繞在中間。
疼痛,
無與倫比的痛楚讓黃毛瞪大了眼睛。
他的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他張大了嘴巴,似乎想說些什么。
但是在這種痛苦之下,所表達出的聲音,只剩下了無盡的哀嚎。
“蠢貨,誰讓你殺人了?”黑哥冷笑著說道。
可惜,
黃毛再也沒有機會聽到了。
他的身體漸漸被穢土覆蓋,只剩下一個大致的人形。
靜待一切褪去,黃毛已經變作少年模樣,只不過臉上仍有像是刀疤一樣的裂痕。
“是誰,將我從睡夢中喚醒?”
少年緩緩睜開眼,可聲音卻是和外貌截然相反的威嚴。
“靈王殿下,現在距離大漢滅亡已經1800多年了。”黑哥從口袋里拿出一枚風鈴,輕笑著說道。
“琴兒的東西,怎么好像你身上?”靈王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但無形之中,飄散在半空中的靈氣都隨之被調動著。
令人匪夷所思,
靈氣與靈力同源但不同性,前者游離于天地,或深藏地脈之下,它不受任何事物的約束。
后者則是靈氣入體,導致身體不同程度的開始接受這股力量,從而能被人或獸掌握。
靈氣是自然造物,靈力才是生物所能掌握的力量。
如果,
能夠控制天地中游蕩的靈氣意味著什么?
要知道這個世界每一個第七境,也不過是體質特殊,身體對靈氣的接受和轉化程度很高,才會那般的強大。
他們死亡之后,尸體會歸于塵土,靈氣會重回自然。
能夠操縱靈氣,哪怕是一絲,都足以令人驚愕。
“咱們出去之后再細談吧。”
黑哥沒有立即回答,見到對方操控靈氣的行為,也不驚訝,反而做出一副有恃無恐的表情。
墓穴之外,
蘇池仍就在那蹲守。
閉上了眼瞳,全力施展著漩渦血脈所帶來的強大感知力。
風吹草動,樹葉落地。
每一點聲響,每一絲動靜。
都能夠被清晰的察覺到,而蘇池要做的就是靜下心來,仔細辨別哪些是有用的信息,而哪些只能干擾自己的感知。
“見鬼,這個時間點居然還有人來這里!”
蘇池猛的睜開眼睛向著左方望去,那里被層層疊疊的樹木遮掩著。
但他能感知到,
有人在不斷的靠近。
微縮的身子,讓自己的全身盡量隱蔽在草叢之下。
放棄視覺,全力驅動感知。
蘇池現在就差把自己埋在土里了。
空中無故掀起一團迷霧,三位一身黑袍打扮奇形怪狀的男人,邁著步伐走了進來。
“此地陰氣化霧,羅盤失靈,靈氣逆流,靈王之墓必定就在這附近!”帶著銀白狗頭面具的老者,神神叨叨的說道。
他身旁鐵牛面具的壯漢,有些無語的拍了老頭一下:“戌狗,別扯淡了,你不知道這霧氣是雞哥的異能嗎?”
“……”
戌狗面具下的表情一黑,狠狠的瞪了一眼丑牛:“怎么說話的,這霧氣陰氣過重,也不能都賴我吧,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