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熱崇拜神明的信徒,往往也對著真神充滿了畏懼。
這些蛇人的身體構造,在迷霧中給了蘇池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這和地球上那些異族的差別巨大。
尤其是踏入這片空間之后,蘇池面對這方面的感知,越發的敏銳。
重新回到王座之上的蘇池,感知著神國所占的范圍,輕嘆了口氣。
將信徒接應到神國,消耗的是這片空間里的灰霧,隨著灰霧的減少,外面那片虛無空間也會隨之擴張。
雖然不清楚這些灰霧究竟是什么東西,但絕對極其珍貴,而且目前而言,屬于不可再生的資源。
“這樣一來的話,就得仔細挑選進入神國的成員,精英制的話……未必不能玩爆兵流。”
王座之上,蘇池食指輕輕敲動著,心中意念一轉,這片神國的規則便映入腦海。
這是一處獨立諸天萬界之外的禁忌之地,自己萬花筒的高天原和神威一樣,是連接異世界的鑰匙。
當不同的是,神威連接的是一外星球,而高天原連接的卻是一片沒有時空間概念的虛無。
自己的瞳術只有進入這片虛無和離開這片虛無的能力,而拉萊耶便存在于這片虛無之中。
因為是虛無,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就是傳統意義上的無,即是什么都沒有不存在的意思,更是無邊無際沒有盡頭的意思。
沒有人知道這片虛無之地究竟是何物,這里既是一片漆黑又是一片空白,不可名狀不可物語。
即使是拉萊耶也會被這片虛無籠罩,所以那半座城市消失了,觸及不到更看不到。
從那片虛無中拉扯出來,卻又毫發無損,就像是沒有經過歲月的摧殘。
但這片神國…不,應該是籠罩在這片神國的灰霧,似乎擁有著自主意識,祂在蘇池的耳邊低語,祂主動牽引著蘇池穿越虛無之地。
踏進神國的那一刻,時間便重新流淌,退回虛無之地,除卻意識之外的一切都會歸于虛無。
神國的時間與地球同步,蘇池想重新踏入這里,也只有兩種方法,要么是對別人施展高天原,要么是對自己。
有趣的是接觸過灰霧的人,便可以自主地穿過無盡虛空,不會再消耗灰霧,這就像是一把鑰匙。
穿上一身紅云袍,蘇池變做鼬的模樣,從自己身上取出細胞和血液,蛇人一族在生物方面的成就極高,或許可以通過他們,繼續探知萬花筒的秘密。
灰色迷霧升騰著,觀星臺上的青銅椅子上,雕刻著黑色火焰鳳凰與漫天血曈烏鴉的圖案。
“蛇人?”
蘇池故作疑問,冷漠的語氣顯得有些心不在焉,血紅的瞳孔凝視著大祭司。
相比于蘇池的平靜,大祭司心里卻泛起了驚天巨浪,在他眼中這里可是神國,此人能夠這么隨意而來到這里,身份必定不凡!
看著表情復雜的大祭祀,蘇池左眼微微轉動,黑色的火焰瞬間沾染上對方的身上。
瞳術·天照!
蘇池本身當然不會這個,可這里是自己的神國,只要他想,萬物皆有可能。
不過是仿造一種黑色的火焰罷了,只要蘇池愿意,焚燒整個世界也不過是個念頭。
“活著,才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上。”
冷漠的聲音傳入大祭司的耳中,自己身上這無比強悍的鱗片,也被著詭異的黑色火焰燒得微微卷曲。
蛇人最擅長生物科技是沒錯,但作為神話生物,他們的身體素質也是極為強悍的。
尤其是他們這幾個從遠古時期幸存的蛇人巫師,他在口中施咒,這和地球上那些形似忍術的咒文可不一樣。
這些可是正兒八經的咒術,講究的便是等價交換,付出的越多,得到的便會越多。
可念完咒語之后的大祭司也感受到了不對勁,自己鱗片之上的黑色火焰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反而愈演愈烈了。
他試著召喚出一團水覆蓋在自己的身上,可哪怕是在水中,火焰依舊洶涌。
這種黑色火焰的燃燒似乎并不需要助燃物,身上的鱗片一枚一枚的裂開,綠色的血液從中流淌而出。
大祭司臉上的表情也越發的痛苦,在地上瘋狂的扭曲著,鱗片一根根豎立了起來。
這一幕都被一旁的蘇池看在眼底,這正是他所想要的效果,足夠的下馬威才能讓對方知道組織的強大。
疼痛、折磨、神秘。
這些會牢牢鎖住對方的內心,光靠他們對神明的狂熱信仰可還不夠,這群蛇人也不是沒有做過對其信仰的事情。
自己可是要這群蛇人研究自己的細胞和血液,蘇池可不敢保證那群蛇人是否有類似于降頭的招式。
為了保險,也為了消除隱患和立威,畢竟將來這個地方,只會迎來越來越多的人。
正好借著這個空間,將這個蛇人打怕,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強大,才會更好的臣服。
就當蘇池覺得已經差不多該收回火焰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黑色火焰漸漸熄滅,大祭司略微虛弱的趴在一旁,地上還有被燒為灰燼的蛇皮。
顯然對方發現這種火焰無法被熄滅之后,采用了蛻皮的方法。
“還算聰明。”
蘇池冷聲評價了一句,拿出紅云袍和一枚戒指,丟到了大祭司的面前,“穿上衣服,戴上戒指,從今以后你便是曉組織的成員了。”
“曉?你…在到底在說什么?”
大祭司的聲音相當的沙啞,說的也絕非是人類的言語,但蘇池依舊能夠聽懂。
他很清楚自己絕非神明,只是居然巧合之下被這些灰霧所認可,所幸掌握了這片神國。
所以保持神秘感相當的重要,但狐假虎威,有時候也特別的有效。
“曉組織存在的目的便是為了執行神明的偉大意志,你們蛇人一族能夠得到寬恕,甚至是庇護,這本就是一種幸運,但沒有什么東西是不勞而獲的。”
向前走了一步,蘇池俯下身子看著地上的大祭司,聲音冰冷的說道:“難道你們這群蛇人所謂的信仰,就只有這種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