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瞳少女邁著輕快的腳步走了進來。
她看著說話結結巴巴卻又在自言自語的蕭夢茹,臉上露出了一份譏諷的笑容。
“謝謝你的容貌,我很喜歡。”
那冰冷的話語,讓人感到一陣心悸。
蕭夢茹早已失去了反應,只是獨自的坐在原地,結結巴巴地自語著。
兩個籠罩在紅袍之下的男子正要抓住蕭夢茹時,他們看見了一只身上籠罩著金光的貓。
那一對貓瞳中,懸掛著瘟疫形狀且血紅色的眼眸。
這是,
屬于蘇池的萬花筒。
腦海里被屬于夢姐的記憶填滿,同學的嫉妒,一場奇怪的疾病,被燒毀的容貌,冷漠的校園暴力,滑稽無比的游戲。
這是一種難以訴說的孤獨。
回憶起腦海里的東西,一味的善良只會讓別人覺得你足夠懦弱,可就當想要奮起反抗的時候,自己卻只是被人玩弄。
就好像是被關進玻璃罐里的小白鼠,只是一場測試的實驗品,無法反抗。
覺醒萬花筒之后的他,先前的各項能力都得到了突飛猛進的變化,看著眼前的兩個籠罩在紅袍之下的男人,蘇池發現他們的體內都是沒有靈力的存在。
可卻有一種怪異的氣息,極為龐大,這是三勾玉無法觀測到的。
異瞳少女先后退了一步,躲在了兩個紅袍男人的身后,冷聲開口:“哪兒來的臭貓?”
看著對方的臉,蘇池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可是當紅花旦,顧雪柔!
怪不得在那場火災中能活下來。
隨著一聲嘶啞的吼叫,一道體型巨大的金色須佐能乎從蘇池的身上浮現而出。
這只是一個有著半截身子的骷髏須佐,出現的那刻,并摧毀了這里的大半個建筑。
只有已經瘋瘋癲癲的蕭夢茹被蘇池護在了須佐之下。
蘇池催動著他的‘須佐能乎’重重的一拳打向了那兩個紅袍男人。
轟……
轟……
一拳之下便是一陣地動山搖,這里身處鬧市,不知有多少建筑物倒塌,揚起陣陣塵土。
灰塵散去,堪堪避開這一拳頭的兩個紅袍男子,相互對視了一眼,開始結印。
顧雪柔仍就在這二人的身后,被保護的相當的妥當,她看向蘇池的眼神變得有些癲狂,“真是完美的…藝術品!抓住他,抓住他!”
兩個紅袍男人在聽到命令后,同時扯下了身上遮掩特征的紅袍,露出了腹部以下那一根根觸手。
數十根黏糊糊的觸手,像是半空中的飛蛇,蠕動的貼在了‘須佐能乎’的上面。
與此同時,
蘇池的‘須佐能乎’抬起了雙臂,將自己緊緊地護住。
觸手沒有打的‘須佐能乎’向后退了一步,蘇池揮動著‘須佐能乎’的雙臂,抓住一部分觸手用力一扯。
淡綠色的汁液濺了一地。
撲哧撲哧…
還沒等蘇池有什么反應,‘須佐能乎’卻顯擺這股汁液腐蝕出了幾個小洞。
但斷肢的痛苦,并沒有讓這兩個紅袍男人感到畏懼,反而見到汁液成功的腐蝕后,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獻…獻祭。”
他們同時念叨著一個中文單詞,帶著奇怪的口音。
就是這些人嗎…
蘇池的瞳孔微微收縮,像是要把這些混蛋的特征記在心里。
即使是身處幻境,即使只是一場夢,我也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抖了抖身子,他閉上了自己的雙眸,再次睜開時,左眼上的萬花筒高速旋轉著。
鮮血順著眼眶流淌出面頰上流下,形成了兩道血淚,周圍的時空間在這一刻被封鎖。
黑夜籠罩世界,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無縹緲。
原本仗著兩位紅衣男子保護的顧雪柔,忽然發現,整個世界就只剩了自己一個人。
沒有時間空間的概念,有的只有無盡的虛無,孤獨的情緒緩緩占據了顧雪柔整片大腦。
她漸漸感受到了不安,她開始有些微微發狂。
“不,不…這…這是哪…”
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她撕心裂肺地慘叫了一聲。
可這里…
甚至聽不到回音。
沒有,
什么也沒有。
就像是感受到了百年孤寂。
你看不見周圍的變化,因為這里連光的概念都沒有。
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是靈魂還是擁有著身軀,也永遠不會感受到饑餓。
不知過了多久,
顧雪柔努力觸碰著自己的臉頰,發現那里已經長滿了皺紋。
前方出現了一抹亮光,
她便像發了瘋一樣想要靠近。
可距離始終還在,她就像是關在跑輪里的倉鼠,可笑卻滑稽。
這片空間的另一邊,蘇池靜坐在哪,他靜靜看著顧雪柔的一舉一動。
寫輪眼是心靈寫照之曈,在讀取了夢姐的記憶之后,蘇池心中的憤怒讓他獲得了左眼的瞳術:高天原。
他想要那些裝作看不見夢姐的人,感受一下真正的孤獨,所以才有了這個時空間曈術,高天原。
是的,
這并不是幻術。
這一片虛無之地是真實存在的,這里沒有時間空間的概念,無論你在這里身處多久,現實世界里的時間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但這一種孤獨,
卻是雙人份的。
這百年孤寂,蘇池也在默默承受。
和顧雪柔不同的是,蘇池可以感知這片虛無之地發生的一切。
而蘇池的右眼,承載著卻是夢姐的執念,她迫切地想要讓改變那群冷漠的同學,讓一切重歸平靜,于是覺醒了操控別人意志的:別天神。
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虛無世界瞬間破碎。
這片幻境,也化作烏有。
現實世界中,蘇池猛的從地上起身,望著半空中的小女鬼。
你…,蘇池張了張嘴,卻忘卻了該如何說話。
在那片虛無之地呆了太久,蘇池就像是在自虐一樣,只為了讓自己的心底好受一些。
十三香滿臉虛弱的站了起來,祂的四肢不斷的抖動著。
地上還是那幅畫作,蘇池伸手將其拿起,上面的圖案沒有什么變化,但卻少了那份荒誕的感覺。
“那群身穿紅袍的家伙……”
蘇池捏著拳頭,他向來不報隔夜仇。
但苦于沒有線索,只知道對方是一群邪教徒,卻連對方具體信仰哪一位神明都不曾知曉。
總有一天會弄清楚一切真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