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林黎川四人怔神了剎那。
旋即他們才反應過來。
夏方信竟然逃跑了!
夏武瞪大眼睛,面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實在無法相信夏方信居然會拋下他們逃走。
“堂堂夏家長老竟然耍這種陰謀,真是無恥!”路秋皺眉冷聲道。
夏方信此舉擺明了想將他們當做斷后的誘餌,利用他們來拖住邪物的腳步,好讓自己順利逃走。
明明他們出手幫了夏家的忙,結果卻遭到如此對待,未免太令人寒心和憤怒了些。
更別說留下的人中還有夏武這個夏家族人。
林黎川和路長山心中同樣憋了一股氣,只是這時候已沒有余地留給他們破口大罵,隨著刺耳的破空音爆聲乍然迸響,邪物已抵達了眾人所在之處,身形違背慣性般猛地停住。
“該死,這邪物還真的盯上我們了!”
見狀,林黎川不由暗罵一聲。
近距離面對之下,眾人才真正體會到這31級邪物的可怖之處,沉重的威壓瞬間籠罩住四周,空氣仿佛變得凝滯了起來,胸口好像壓上了一塊沉甸甸的巨石似的,有種難以呼吸的錯覺。
唯一的好消息是眼前這頭邪物雖然擊退了夏方信,但同樣受了重傷。
它的左臂已然齊肩而斷,斷口焦黑一片,渾身上下還有無數密密麻麻的焦傷,血肉被高溫灼燒成黑乎乎的一團,側腹處更是直接少了一大塊血肉,如同被猛獸啃咬了一口似的,即便血液已經止住,依舊顯得十分觸目驚心,甚至可以看到里邊的內臟。
望著模樣極其凄慘狼狽的邪物,眾人心中先是一喜,緊跟著又是一沉。
喜的是邪物傷得如此嚴重,戰力不問可知必然大幅度下降,這樣一來他們未嘗沒有死里逃生的希望,但另一方面生物能量等級達到31級的怪物何其強大,就算受了重傷,實力也絕對遠超他們幾個28級的輝月騎士,這一戰勝利的希望依舊渺茫得很。
或許是重傷的緣故,邪物有所顧忌,沒有第一時間沖上來,而是瞇著眼打量著林黎川等人,獸瞳中泛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而林黎川四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場面一時僵滯了下來。
這個時候,在他人肉眼看不見的虛空中,林黎川已經喚出了個人面板,目光落在晶石一欄上。
隨著心念微動,握在他掌心間的那顆得自邪物的隕星晶石,突然無聲無息化作粉末,與此同時,晶石一欄的數值則是以驚人的速度暴漲,眨眼間就突破5萬大關,最后停在了‘62439’這個數字上。
“升級虛化!”
沒有猶豫,林黎川果斷消耗5萬晶石升級了虛化。
面板數據閃了閃,立刻發生了變化。
‘虛化:Lv3(0/80000)’
源自靈魂層面的悸動突兀浮現,讓林黎川呼吸忍不住頓了頓。
就在這一瞬間,邪物豁然扭頭看來,張大嘴巴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聲。
野獸敏銳的本能和直覺讓它感覺到眼前之人身上發生了某種極其危險的變化,已經威脅到了自己,于是它立刻放棄了觀察,身形一閃,挾著腥風悍然撲殺向林黎川。
“阿川!”
路秋驚呼一聲,毫不猶豫伸手一指,一團塌陷的扭曲空間立刻出現在邪物撲擊的路徑上。
路長山和夏武早就做好了戰斗的準備,見狀同樣果斷出手,蒼白的風卷和狂暴的拳勁同時襲出,挾著狂暴的呼嘯朝邪物席卷而去。
面對邪物這種等級的敵人,單純的防御只會延長敗亡的時間,唯有主動出擊,才有一線勝利的希望。
然而即便面對三個輝月騎士的聯手攻擊,邪物的沖勢卻半點都沒放緩,它的體表驀地浮現一層濃郁的血光,將它渾身上下包裹在內,蒼白風卷和拳勁一觸碰到血光,剎那間就如冰雪消融一般消失不見。
擋在半路上的塌陷空間同樣如此,根本沒能起到絲毫阻攔作用,直接被邪物碾壓而過。
路秋三人齊齊一怔,雖然早已有心理準備,但完全沒想到自己的攻擊落在邪物身上就像撓癢癢一般,竟然沒有造成半點傷害。
不過三人的攻擊總歸阻滯了邪物剎那,趁著這極其短暫的時間,林黎川的靈魂已經完成了蛻變。
他伸手朝臉龐做了個拉扯的動作,頓時就見黑光涌現,直接將原本的面具包裹、覆蓋,形成了新的面具。
每一次虛化升級,面具都會產生變化,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除了原有的4條紅色條紋,面具右側與中部再次出現了2條紅色條紋外,同時右側下顎也出現3條紅紋,深邃的血紅幾乎完全占據了半邊面具,看上去就好像面具被分割成了蒼白與血紅兩種顏色。
暴戾的氣息彌漫開來,將邪物恐怖威壓造成的壓抑氣氛抵消了一些。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林黎川閃電探手抓住撲殺而來的邪物手腕,將其攻擊阻攔了下來,旋即左臂猛然甩出,如同鞭子般撕裂空氣狠狠抽在邪物臉頰上。
頓時就聽刺耳呼嘯炸響,邪物整個如流星般從空中砸落,轟的一聲重重砸中地面,激蕩起漫天塵土。
望著這一幕,夏武和路長山頓時如同見了鬼一樣瞪大眼睛,目光中滿是震驚之色。
“耀陽騎士?不、不對,氣息強度離31級還差了許多,但絕對已經達到了30級!”路長山驚疑不定地盯著林黎川,一時間只覺驚愕萬分。
相比路長山和夏武,路秋則要顯得鎮定許多,略微一想便猜到林黎川多半是利用剛才那顆隕星晶石提升了力量,同樣的事情她已經見過許多次了,早已見怪不怪。
飽含憤怒的咆哮聲響徹天空。
被擊飛的邪物從地面深坑中重新升騰而起,張牙舞爪地殺向林黎川,包裹住體表的血光越發濃郁,甚至給人一種眼睛好像要被灼傷的錯覺。
林黎川冷冷一笑,夷然不懼地迎頭殺了上去,翅翼扇動間,已如疾行的火車頭般狠狠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