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秦關很沉穩地微微一笑:“這些事,本來真不能說出來的,但不說吧,又引起了這么大的誤會,實在讓我很為難…”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在編謊,所以又添油加醋地,憑空加了個藥丸,算是把體魄增強的事情也順便圓上了。
在場的同學都驚異地問:
“你一個人在城外遇到了軍武的老師?”
“不會吧,這么巧?!”
秦關以不容質疑的語氣說:“是的,就這么巧。那天,星商學校的事情還沒傳達下來,但我比你們早兩天就知道了,事情就是這樣。你們現在知道了,就別再多問,因為~我真的不能多說。”
“你和那位老師只是偶遇,你們第一次見,又不認識,他為什么要勸你報掠奪者的學校?”
秦關攤手:“這我就不知道了,老師也許有他的考慮吧。”
他開始賣關子裝神秘,反正剩下的你們自己腦補去吧,腦補得越多越好,最好能把我想象成擊星委秘密派往中原的臥底,我以后就再也不用多解釋了!
陸武老板在旁邊點著頭,接過話:“對,都別再多問了,而且你們要搞清楚一點,種植學校并不是掠奪者開辦的學校,而是擊星委努力談判的結果,這是擊星委的意思!
“其實這事吧,去年我就聽到了一點消息,但我一直都守口如瓶,從來沒對你們提起過,你們還太年輕,不要意氣用事,更不要以你們的見識和閱歷曲解擊星委高層的意圖。
“等你們考上了軍武,會知道更多的事情,到那時候,你們現在想不明白的,理解不了的,到時候可能就會明白了。
“我相信小秦同學說的話,那位老師一定有他的目的,而且很可能~~就是因為偶遇,沒人知道,才更方便勸他去報種植學校。
“小秦是個好苗子,本來就有機會能進特訓班的,軍武的老師一定是看中了他身上的某種潛質,提前派他去執行任務也不是沒有可能,這事本來不該被任何人知道,但你們這么一鬧吧,小秦就不得不解釋了。
“所以…今天的事情就到這里,出了這個門,不要再和任何人說,能替小秦同學打掩護的,就幫忙掩護一下,都是為了人類的未來,對不對?”
陸武見多識廣,說話還是有信服力的,他語重心長一番話說出口,越解釋越像那么回事,餐廳內的同學都紛紛點頭:“行,我們知道了,出去以后不會亂說。”
“陸哥放心!我們也不會再瞎猜亂問。保守秘密,我們懂的。”
秦關站在旁邊,在心里直樂,真想好好感謝一下陸武老板,陸哥真是個大好人,每次都能以強大的腦補能力出來神救場,化解自己的困境!
見多識廣就是好啊,知道的事情多了,能把很多不相關的事都聯想在一起,形成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
到了下午,班里的氛圍變得有些微妙。
提起秦關,晨擲飛等幾個同學變成了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而且還帶著那么一絲羨慕和崇拜,其他“不知情”的同學則繼續視秦關為叛徒。
但當其他同學跑到晨擲飛等人面前說秦關壞話的時候,晨擲飛他們就堅決表明態度,開始替秦關說好話。
這就很詭異了,大多數同學一下子摸不著頭腦,心說究竟是怎么回事?早上罵得最起勁的那幾個人,到了下午口風就忽然變了?
中午發生了什么?難道秦關請他們吃肉收買他們了?
不太可能吧?
同桌何蕊夏也終于知道了秦關報考志愿的事情,第一節課,她很別扭地和秦關保持了兩拳之遠的距離,半個身子差點都要掉到課桌外面去。
課間,何蕊夏終于忍不住,扭過頭質問他。
“秦關,其實我也想問,為什么?”
秦關頭也不抬,抓緊時間唰唰地寫著作業:“呵呵,你也知道了啊,不為什么,我想過更好的生活。”
“你不是這樣的人!”
秦關一笑,心說真是個后知后覺的憨姑娘啊:“我和你才同桌一年,你真了解我?你別把我想得太好了。”
何蕊夏的聲音微微發顫:“我真看不懂你了。”
“看不懂最好,男人嘛,豈能輕易被人看透?”
“秦關!我就想知道,到底為什么?如果早知道你這樣,我就該聽爸媽的,報考農校了!”
秦關愕然抬頭:“難道你報軍武是為了報給我看?不是為了人類的未來?”
“你!”何蕊夏眼圈微微發紅,猛地扭過頭,趴在桌子上,再不說話了。
周圍的同學全都轉頭轉身,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倆。
秦關不以為然,反而一笑,大聲自言自語:“其實我更想知道,這事究竟是誰第一個知道的?又是誰這么大嘴,傳得這么開?”
周圍的同學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接秦關的問話。
秦關也不在意,低頭繼續寫作業,既然要假裝臥底,就得扮演好臥底的角色,就得表現出忍辱負重的態度,縱使所有人都孤立自己、挖苦自己,也決不能動搖…
對,要得就是這樣的感覺,我報考星商種植學校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擊星委秘密派我去的…總有一天,你們會了解,我有多么偉大…
秦關一通心理暗示下來,連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但同時,秦關在心里犯愁,同桌這家伙是個憨貨啊,剛才為啥要那樣說話?她是對我有啥意思了,還是把我當兄弟?
唉,女人心、海底針,看不見、猜不透,麻煩啊,難道也要把她拉進草廬世界,收她為新隊友?
好像不太合適,圖啥呢,就只圖照顧她的情緒?
不行不行。
不可能只要有人來質問他,他就把人拉到草廬內參觀一遍,收成隊友。
那樣不出幾天,自己都能組50人大團了,把全班全年級的同學全都拉進來算了!
開什么玩笑?
草廬世界就該消失了!
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就不再刻意安慰同桌何蕊夏,隨她難過也好,怨念也好,因為這事不是別的事情,草廬這事是秘密,真不能解釋啊!
世上總是有一些誤會,沒辦法消除,也許一時,也許很久,誤會就誤會吧,反正自己也沒打算當一個人見人愛的“好人”…
到了下午自習課,班長跑過來,說:“范老師讓你去她辦公室,有話說。”
“哦,好。”秦關放下筆,心想,我還一直都沒問范老師,消息究竟是怎么走漏的,范老師倒主動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