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馬遜河北部支流內格羅河的水位已經達至38米以上,遠遠超過此前的歷史最高水平30米。
巴西亞馬遜州的圣加布里埃爾達卡喬埃拉、圣伊莎貝爾里約內格羅、諾和艾朗、巴塞洛斯等多座城市全市被洪水淹沒,迫使約10萬當地居民和游客緊急撤離,當地的熱帶雨林遭到不可估量的破壞。
洪水正在繼續向下游其它城市蔓延,迫近該州的首府瑪瑙斯,該市宣布進入災難緊急狀態,當地220萬人口面臨災情。馬瑙斯市長托亞斯表示,基于多個部門的水利學家、地質學家的調研,他們預測內格羅河的水位在整個六月份還將持續上漲,洪災可能會淹沒該市和周邊的許多地方。
目前巴西正在全力救災,對所有受災民眾進行轉移到安全的州份。
然而多國的防災專家表示,整個亞馬遜河的沿岸城市都有受災可能,呼吁人們做好撤離的準備。據預計,這場洪災將會造成高達上百萬人無家可歸,甚至可能會滅絕當地土著社區,風險已經高得令人難以置信。”
“花旗國密西西比河特大洪災持續升級,多條支流的水位突破歷史最高水平。
目前受災最嚴重的明尼蘇達州當地有多座大壩決堤,包括該州首府圣保羅在內的多座城市被洪水淹沒。州長蒂斯爾表示,人們遭受著大量房屋和財產損失,這令人感到心碎。疏散行動已經在緊急進行,受災各地都在囊括區域。蒂斯爾提醒人們要保持溝通,互相照顧,做好立即撤離的準備,前往全州各地的避難所避難。
與此同時,聯邦氣象局對臨近的威斯康星州、密歇根州、愛荷華州、伊利諾伊州、密蘇里州等多個州份都發布了洪水預警,這些地方也將面臨著洪災到來的局面,預計受災人口將超過二千萬。
世界銀行前首席經濟學家表示,花旗國經濟大蕭條、全球經濟大衰退不可避免。近日這些發生在世界各地的特大洪災將徹底地改變全球格局,全球經濟將面臨近代以來最惡劣的局面,爆發戰爭的風險已經出現。”
“羅斯國南部黑海海濱城市索契遭遇特大洪災,多座防洪堤和蓄水庫潰決,大量建筑物被洪水淹沒。洪災已造成至少一千人喪生,另有超過三千人失蹤,其中大部分人是在駕車時被洪水卷走。”
“歐洲第二大河多瑙河的水位漲到21.5米,創歷史最高,洪水把德國巴伐利亞首府慕尼黑全境淹沒。”
“有氣象專家稱,全球的這些突發洪災與厄爾尼諾現象有關。這是一種異常的自然現象,會導致天氣情況混亂,過量的降水引發了洪災。”
呼隆隆的洪流呼嘯而過,沖崩建筑物,席卷著沿途的一切,漆黑的顏色觸目驚心。
洪水來得太快了,要撤離的人員又太多,這座名為瑪瑙斯的黑河沿岸城市此刻猶如地獄。
巴格博抓抱著一塊大木板,被洪流不斷地沖刷、卷動,耳邊只剩洪水的咆哮聲,連自己的呼喊也聽不見。
他和家人、學生、同事們從圣加布里埃爾達卡喬埃拉撤離到了瑪瑙斯,但現在,洪水把瑪瑙斯也淹沒了,二百多萬人落入驚濤駭浪。超自然力量,肯定是超自然力量…
那天早上在內格羅河邊與學生們剛看到洪水起勢的時候,他就清楚這一點,這不可能是任何的自然現象…
周圍本是醫院附近的街道,已成一片汪洋,有人影在洪流中掙扎著閃現,但是轉眼之間,就被黑水吞噬。
“啊…”巴格博哀嚎了一聲,雙手還在緊抱著這塊大木板,明知道自己的命運,卻仍是不愿意松開。
但他撐不了多久了,他發了病,一種非常古怪的病,幾天來病情發展迅速,已是全身都有僵痛的癥狀。
而水位還在上漲,洪水還在變得更猛烈,好像忽然之間,大壩徹底崩塌。
之前還能勉強擋一擋,現在卻什么防護都被粉碎。
埃及遍地必有大哀號,從前沒有這樣的,后來也必沒有…
這時候,巴格博感到自己雙手的痛感越來越強烈,也越來越僵硬,體內的莫名洪流更快了,眼前的莫名血色金字塔更大…每一條血管都被黑色的河水沖擊著,每一塊皮肉都在翻滾著…
猛地一下,他再也撐不下去,手中的木板被沖走,他自己也被洪水卷去不知何方。
在某個瞬間,他好像看到了也困在洪流當中的家人、學生,就在周圍。
烏黑的河水灌進他的嘴巴,灌入他的肺部,巴格博無法呼吸,心臟在揪痛中漸漸僵停,那座不斷出現在眼前的血色金字塔,替代了他能感知到的一切…他已是金字塔的一部分。
“都會看到的,一位一位來,不要擠,排好隊,都會看到!”
大華市吉康醫院門診綜合大樓,五樓骨外科的候診室,擠滿了前來看診的患者,身穿氣密防護服的天機人員小隊匆急地走過。短短不到十二個小時,患者數量激增,不分年齡性別,遍布了全人群。
痛苦的叫聲,小孩的哭聲,一些焦急的罵聲,都響在候診室里。
一開始患者們還能耐心地等待著,但很快他們就紛紛意識到了不對,太多人了,太集中,而且似乎癥狀相同…
因為大家都是捂按著一個身體部位叫著痛,而護士們的處理都是拿來冰袋讓敷著。他們只需要詢問一下對方,就知道彼此都是突發的急性骨痛,痛得關節都活動不開了…
這種發現頓時讓候診室彌漫起了一股恐慌,患者們也就躁動起來,醫院的保安們快要控制不住。
在天機人員的到來后,恐慌變成了事實,一眾患者又激動又害怕,其中有些人叫喊不已。
“這是什么情況?這是什么情況!?”
“我們沒吃過什么啊…”
“快看看我孩子,他痛得很厲害。”
這支天機人員小隊中,那些防護服里許多都是年少的面孔,只能竭力維持著隨時崩塌的秩序。
他們是組織從天機大學里緊急調出來的學生,還沒有完成學業。
可是他們大致清楚,自己必須得上陣了。眼前候診室的這種情況不只是發生在吉康醫院,也發生在大華市其它醫院,以及其它城市的醫院…突然之間,全面爆發。
“醫生,我這個左手的肘關節就是突然很痛,我也沒干什么重活啊,玩手機是有點累,但是…”
其中一間問診室,肖剛醫生聽著又一個患者惶恐的訴說,自己卻也茫然。
進行性肌肉骨化癥…又是進行性肌肉骨化癥…
或者稱天機局培訓交待下來的“石化病”更準確。但與國外的病例不一樣的是,這些患者全部是從某個關節急性骨痛而起病,不是緩慢地發展,甚至不是要花幾天時間的那種迅速。
仿佛是之前一直被抑壓著的病情,驟然爆發出來了,才導致了這種急性骨痛。
肖剛現在知道這個病與超自然力量有關,根本不能以常理去理解。
但他一點都想不明白。
“醫生?醫生?”辦公桌對面的患者連聲地急問。
一開始,肖剛還按著天機局交待的處理程序讓患者去拍X光片、去測堿性磷酸酶和骨特異性堿性磷酸酶的水平,現下欲言又止,說不出什么話了,那就是石化病,而且吉康醫院的影像科、檢驗科早就應對不過來。
肖剛茫然地靠向椅背,忽然,右肩關節因為這一下拉扯,有點刺痛。
而這份痛楚,急劇加重起來…急性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