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血雨,驚雷閃電,蟲蠅,怪蛙,異人,這些景象也發生在花旗國的新約克。
災難來得太突然了,不管是普通民眾或是富商名流,都躲避不及,驚喊聲、慘叫聲、槍聲等各種聲響喧騰。
槍聲在這個國度也來自于普通民眾,從富人區到貧民窟,他們拿著各樣槍械對抗那些異怪,但沒有用。
鮮血飛濺,一個富商正倒在自家花園的草坪上,被蟲蠅叮滿了全身,這些魔鬼造物從他的耳朵、鼻子、嘴巴鉆進去,撕裂著每一塊皮肉,也漸漸把他擠得像一個膨脹起來的氣球,一旦爆開就全是蟲蠅。
富商已經發不出什么聲音了,身體本能地由著痛苦扭曲抽動,意識游離而去…
在歸于寂寥之際,他想起年初的時候曾經在一場慈善晚宴上見過那個赫赫有名的顧隊長。當時顧隊長跟他們說,要推動全民免費醫療,不然災難會再來的,更大的災難,最后誰都逃不過…
他有懷疑過,也有擔憂過,只是之前始終沒有那樣的意識,會來得這么快…會是自己…
與此同時,有人倒在游泳池,有人倒在海灘,有人倒在繁華的街頭,有人倒在公園優美的噴泉邊,有人倒在華爾街,有人倒在黑幫街區,有人倒在光鮮的時尚秀場,也有人倒在蓬亂的工地。
血雨把他們的尸體一同淋上更多的血色,蟲蠅把他們死時滿是驚恐的面容一同覆蓋上更多的丑陋。
帝國大廈,新約克的地標建筑之一,位于最繁榮的曼哈頓,443米的尖頂高峰直入云宵。
這座摩天大樓正不時地變幻為一座巨型金字塔,這里很可能是這座城市的儀式中心。
FBM的機動特遣隊領頭向帝國大廈進攻,只是那種古埃及裝束的異人隊伍把守著每一處街道,手中石質武器猶如有天神之威,槍炮、無人機轟炸卻又都突破不了異變的空間。
這時候,那些異人又投擲出了一輪如雨的長矛,破風而來——
嘭砰一聲,一名機動特遣隊人員韋布劉易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腹部有一個穿透的大窟窿。
那根長矛帶著血淋淋的破爛內臟,直接穿透了過去,再釘在遠處的一輛裝甲車上。
韋布劉易斯腳下晃了晃,頓時就倒在地上,鮮血從嘴巴涌流而出,鮮血也在地面流開去。
“不!”旁邊的眾人紛紛痛苦大叫,只是缺乏反擊的手段,他們懂的咒術不多,靠著GOA和WMO的交換而懂得召喚拜亞基,但戰斗到現在已經撐不住了,精神力幾乎消耗到底,瘋狂也已侵蝕到了心臟。
“我來拖住他們,你們撤!”小隊的隊長波普梅雷迪思站了出來,發狂地繼續召喚拜亞基,臉龐漲紅欲爆。
“隊長…”隊員們在情急呼喊,卻拿不出辦法,眼見周圍人影重重,要撤也并不容易。
他們似乎完了,新約克也似乎完了。
沒有辦法啊…他們無從阻止這個儀式,災難將會蔓延,往這里投放核彈?或許有用,或許沒用。
在英倫國的愛丁堡,血雨亦在飄灑,前線的機動特遣隊人員亦陷入了覆滅邊緣。
在東瀛的大阪市,機動特遣隊人員也被全然圍困,已在絕境。
在意國的卡普里島,血海包攏著這里,居民和游客死的死,躲在屋內的躲在屋內發著顫,作著無用的祈禱。
機動特遣隊人員甚至無法登上這個懸于陸地之外的孤島,既沒有飛行環境,而船只又被驟起的巨浪阻止,好像連大海都站在了對方那邊,聽從黑暗的力量起風作浪。
卡普里島實質上已經被放棄了,意國暫時拿不出力量來突破登島,正四處求援,但四處自身難保。
不過,在變得怪異的藍洞,一場不為人知的短暫的對峙剛剛結束。
血色海水搖曳著小舟船,祖各們瑟瑟發抖的同時只見周圍那些山羊頭黑袍人展開行動,呼說出了晦澀難懂的言語,浮于水面上的那些石臺上的石質武器應聲散發出更大光亮,但也在這時候,一聲清亮的叮鈴響起。
叮鈴一下,就輕易地蓋住了這片海蝕洞里雜七八糟的怪異聲音。
吳時雨搖動了手中破碎的青銅叉鈴,都不需要呼念什么咒文,只是像隨隨便便地說了句話:“既然都這么想接觸天界,那我送你們去月球吧,單程票。”叉鈴搖動,橫梁上的幾個環片晃個不停,晃出了漩渦。
“啊,抓住啊…”“小心吶,貓力!”祖各們一片驚呼,身下的小船在隨之搖擺。
這整片空間都在扭曲起來,只有吳時雨站得穩穩,維度折疊起來了。
她可沒有說謊,說是月球就是月球。
那些山羊頭黑袍人的面目終于被黑暗掩蓋不住,暴露于光亮之中,只見那多數是一些蒼老的面孔。有的人驚詫,有的人癲狂,還在怪語呼喚著:“亡者只是活著離去!”“小公羊之神,還有真正的太陽神,必將來臨!”
吳時雨繼續搖動叉鈴,每一下叮鈴聲都像一道氣浪,把這些黑袍人全部踢進了空間的漩渦。
在漩渦的另一頭,是死寂的灰土,是空白的漆黑,那里是茫茫宇宙中的一顆衛星的土地。
“我只知道小肥羊。”吳時雨說道,再使體內的貓力奔涌,這次周圍那些石臺紛紛震動,在那個用人體堆成的金字塔的前方,一座古老的人形石雕像升出水面,她認不出那是什么埃及神明,再一搖叉鈴,石雕像爆開了。
這里的儀式被戛然中止,石臺上那些不同的石頭武器,也紛紛破碎成了一片轉瞬即逝的血色光點。
雨勢驟然有所減弱,帝國大廈幻化的金字塔有過一陣搖晃,好像受到了一下重擊。
飛在空中迅疾而來的長矛,突然都爆碎了,在那些古埃及異人手中的石斧、石刀、石劍等武器,也都爆碎了。
轉瞬之間,街頭上這些異人手中沒有一件武器。
死戰著的FBM機動特遣隊眾員頓時無不意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