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冰川,凈藍的天空劃過兩條軌跡,快速的掠過座座陡峭高聳的冰山高峰,直線向冰川外前進。
在這片死亡之的地上飛行原本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如今冰川內的死亡風暴暫時停歇,飛行也就成為了可行之事。
而飛行在空中的自然是洛和塔娜兩個人,伊蓮娜則被洛抱在懷里,她仍是沒有醒來。
在云層之下吹了好一會冷風之后,洛轉頭看向身后的塔娜,疑問道:
“塔娜,為什么剛才要問那么突兀的事情,那么關心…神魂的事?”
這個問題洛一直壓在心里,但是現在才問出來。
之前在雪山宮殿里的時候,塔娜確實有點反常。首先不顧凜冬之龍是否會被觸怒,詢問佩卡奧茜手里是否存在神魂。后來有很突然的請求洛詢問各個神魂的位置。
總之就非常突兀,不像是塔娜這種冷淡性子會做的事情。
聽到洛的疑問,塔娜淡漠的神情沒有變化,只是看了洛一眼,一邊飛行一邊輕聲道:
“洛,聽完神明的歷史,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哈,感受?”
塔娜的反問讓洛隨之一愣。
“感受…感受有也沒有吧。說不清,你有什么特別感受嗎?”
洛就單純覺得自己聽了個故事而已,順便解開了心中的一些疑惑。
“我的感受…”塔娜眨一眨眼睛,說道:
“我很驚訝,原來神明們并非天生神圣。也不是靠智慧與其他極為困難的條件。而是通過“拾取神魂”這么一條清晰明確的路徑升華為神明。”
“嗯,所以呢?”
“所以我在想,如果神明只是因為拾起“神魂”而升華為神明,那是不是誰都有機會成為成為偉大的神明,你剛才看到了嗎?那些神明中,也有人魚,甚至甲蟲這樣的存在。”
“塔娜…你究竟想說什么?”
洛皺起眉頭,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塔娜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冰藍的天空,緩緩呼出。目光灼灼地對洛說道:
“我覺得…我找到了人生的最終目標,一個值得我終身去追逐的東西。”
“你…”洛眼睛抽了抽,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
“你不會想要去尋找神魂,晉升為神明吧?”
“太離譜了塔娜,圣者層次就已經是相當遙遠縹緲的存在了。”
系統壞了,洛現在不能清晰地感知道塔娜現在具體多少級。但是想來最多最多不過55,56級。天空五六星的層次去覬覦神明之位,簡直離天下之大譜。
洛知道塔娜的性格,有對魔力實力的追求。但是這想得太夸張了。
塔娜目光一凝,用非常堅定的聲音說道:
“在成為魔刻者之前,我生活在平凡與弱小的卑微之中。在融合煥藍靈蝶之后,我看到了登于天空層次頂端的希望。那本來是我一生最終的目標。后來我遇到了你…總之,既然成神僅只是需要拾起某件東西的話,為什么我不行?”
“凜冬之龍花了幾百年的時間呆在這里…”
洛眼角抽了抽,剛剛打算勸她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不要想那么多,但是看到塔娜那雙堅定炙熱的雙眼,想說的話又生生止住。
“隨便你了,人生有個目標挺好的。”
最終,洛也只是無奈一笑。
塔娜點點頭,略有所思的向下看了一眼,又向洛問道:
“洛,接下來你想去哪?”
“我?”洛想了想,回答道:
“我估計會回圣山吧…”
“回圣山?為什么?”
“沒為什么啊?怎么了?”
“那個,洛…”
“出冰川了,我們在前方落下再說。”
“哦。”
兩人帶著伊蓮娜來到冰川外的黑石荒原之上。
“呼終于出來了。”
落到地面上,洛將懷里的伊蓮娜放下,長舒一口氣。
雖然自己的魔力層次已經很高,但是抱著一個人飛那么長的距離還是會感到有些疲累。
擦了一把汗之后,洛看向塔娜,問道:
“塔娜,你剛才想說什么?”
塔娜眨一眨眼睛,俯身在伊蓮娜額頭點了一下,說道:
“我想要離開了,洛,憑借自己一個人,去追尋我的目標。”
洛皺起眉頭,想不通塔娜離圣者都還遙遠就去想神明的事情。但是人各有志,洛不束縛她,這是洛一開始就說好的。
“嗯,沒事的,你想離開的話就離開吧。不過你現在就要走嗎?”
塔娜手指附上銀光,轉身在空氣中慢慢勾勒出一個復雜的法陣,對洛說道:
“嗯,現在就走,我想來一個隨機的超遠距離傳送,隨便去什么地方,東邊也好,南邊也好,西邊也好。做我人生中的一個新起點。”
“那祝你好運。”
洛無奈攤攤手。
“替我向伊蓮娜告別。再見,洛。每個人都有想要追求的東西,請理解我。”
塔娜,深深地看了一眼洛,搖手告別,走進被魔法陣打開的空間甬道中。
看著身前緩緩關閉的空間甬道,洛撇撇嘴,低喃道:
“就挺突然的…”
“唔…洛,我這是在哪?”
伊蓮娜緩緩從地面上醒來,睡眼迷糊地看向洛。
洛眨眨眼睛,對她微笑道:
“我們已經出極北冰川來,現在要想怎么回去。”
“出冰川了?回去?”伊蓮娜楞了楞,有些懵逼地看了看四周。
“我好像昏得有點久,你見過凜冬之龍了?”
“見過了,和她好好聊了一下天,然后就出來了。”
“就那么簡單?”
“就那么簡單。”
“貝拉所需要的龍血呢。你問凜冬之龍要了嗎?”
“放心,要了。”
伊蓮娜撐著法杖站起身,揉了揉太陽穴。
“我昏了多久了,發生那么多事?塔娜呢?去偵察了嗎?”
“沒有,她離開了。”
“離開了?”
伊蓮娜楞了一愣,
“什么意思。”
“她突然有了一個新的人生目標,就隨機傳送走了。還讓我替他向你告別。”
“這…”
伊蓮娜臉上的迷糊之色更重了。她皺眉沉思了一會,然后甩甩腦袋。
“好吧,雖然不懂過程發生了什么,但現在我們應該想返回的事情…”
伊蓮娜有些苦惱的看向南方。
“原路返回,又是一段煎熬的路程啊,而且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不,回去不用那么麻煩。”
洛神秘一笑,指了指天上隱隱出現的銀月。
“我們通過月光回去、”
“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