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約在包廂里等待一分鐘后,那名名叫馬丁的少年便在公主侍女的指引下進入包廂內,在公主的面前彬彬有禮地單膝跪下。
這位少年此刻穿著一套深藍修身禮服,渾身干凈清爽,目光謙卑向下,姿態溫順,與方才在角斗場狂氣得意的殺人勝者似若兩人。
梵伶對馬丁優雅有禮的姿態毫不在意,一口一口猶豫喝盡杯中的酒后,才和聲對馬丁問道:“想見我是為了什么?可以抬頭說話。”
馬丁身體激動一抖,抬起頭,目光火熱地快速掃過梵伶的小腿手臂肩頭,最終在梵伶的臉上停頓下來,炙熱的眼中閃過一絲迷離,呆了呆,又反應過來,將目光轉過一邊:
“公主殿下,請問我成為十星挑戰者后,會得到貴族爵位對嗎?”
梵伶抬起五指觀賞起自己早上涂好彩色油膏的手指甲,悠悠輕聲道:
“任何十星挑戰者都會得到一個男爵爵位,怎么,你在懷疑皇家的信譽么?”
馬丁趕緊恭敬低下頭,惶恐道:
“公主殿下誤會了,我不敢懷疑皇家信譽,只是希望能夠自己挑選家族姓氏,所以想向公主殿下懇求。”
“哦這樣嗎?”梵伶放下眼前的五指,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向要給自己安一個什么姓氏?”
馬丁緊張地說道:
“銳金,銳金姓氏,公主殿下。”
“銳金?”梵伶瞇了瞇眼,又問道:
“銳金家族早已在歷史中消失,你是銳金家族血脈后人么?”
馬丁臉上閃過一絲窘迫之色,道:
“并不是…我的老師是銳金家族的后人,只不過已經逝去了,我想完成他的遺愿,讓銳金家族重生。”
梵伶輕笑一聲道:
“那你知道當年銳金家族的爵位是什么嗎?”
“子,子爵,尊敬的公主殿下。”
“可是你將會得到的爵位只是男爵。”
馬丁露出不解之色,直言道:
“我聽不太懂,殿下。”
梵伶搖搖頭,輕聲道:
“男爵不能擁有這樣高貴的姓氏,一般情況下會授予山石,綠朝,紅鐵什么的姓氏。你的要求逾越了貴族院的規定,我無法應下你的請求。”
“可是…”馬丁立刻就著急了 “…可是這是我的夙愿!公主殿下,請您幫幫我。”
梵伶點點頭,悠悠說道:
“恩,你為了這個姓氏已經做了那么多,我確實不應該讓風光的勝者少年失望,但是高貴的姓氏必須要由高貴的榮耀支撐,我可以答應你,如果你在日后的挑戰中應下擁有“英雄”之名的郁金香次子漢克斯,我便會親自跟父皇說這件事,讓他親授于你“銳金”這個姓氏,如何?”
“皇帝陛下親授…”馬丁失神地喃喃一聲,眼中閃過狂熱的光芒,單膝下跪變為雙膝下跪,五體匍匐余地,磕頭大聲道 “感謝公主殿下許諾,我一定用最的姿態贏下與郁金香家次子的戰斗!”
梵伶抬抬手:
“起身吧,你是今天最風光的人,不用做這樣的姿態。”
“是。”馬丁從地上戰起身,用那雙極具少年特殊的眼睛看著梵伶。
“有一件事我想問你。”這時,一直在旁邊吃瓜的洛出聲道:
“方才你在魔力枯竭之時,所用反敗為勝的絕技是什么?”
聽到洛空靈純凈的女聲,馬丁楞了一愣,隨后轉頭看向洛,在看到洛長裙長袖面具打扮之后,又低下頭,輕聲問道:
“請問這位小姐是?”
梵伶主動開口道:
“她是晨光子爵洛,我的朋友,她問什么你如實回答就好。”
“是。”
馬丁應了一聲,隨后沉思了一會,向洛回答道:
“是一種能夠激發人體潛力的技藝,能夠讓魔力竭盡的身體快速涌出魔力。”
“N…真有這樣的技…”洛不清不楚地小聲喃喃一聲,擺擺手:
“那我沒事了。”
梵伶點點頭,對馬丁輕淡微笑道 “好了,馬丁,你先下去休想吧,為日后的挑戰做準備。”
看這梵伶的笑容,馬丁眼中炙熱的欲望與癡迷之色一閃而過,隨后用力一錘胸,低頭大聲道:
“一定奪得榮耀,為公主殿下。”
說完,他便面色肅然地離開了。
馬丁走好,洛對梵伶笑道:
“你對他的態度好傲慢啊,我還以為你有多看好他呢。”
“我的態度已經很溫和近人了。”梵伶站起身,伸了個攔腰 “來吧,我送你回水晶花園。”
“嗯。”
回到水晶花園后,洛回到無所事事的狀態中,只不過角斗場里的交談讓她稍許有些在意,想找教廷的高位者好好談一談,但是覺得上午剛跟梵伶公主出去,下午直接去教廷不太好,于是又在家里閑適了兩天,才出門前往帝都大教堂。
穿過帝都大教堂恢弘大氣的樓宇宮殿,洛在一間奢華不凡的書房中見到了駐于帝都的地方大主教,希修斯.沃德。
希修斯大主教與洛往日見到的大主教不同,他是一位62級的審判神官,用神圣魔力特地壓蓋自己的蒼老,以一個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形象示人。
“我終于見到你了,“赦罪人”洛。等你過來可真不容易啊。”
洛剛剛進入書房,希修斯便微笑調侃道。
洛咳嗽一聲,尷尬道:
“抱歉,現在才來見您,希望您不要在意。”
按照常理來說,洛應該一進帝都就應該和這位大主教見面的,但是她一直拖著現在才過來,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我有點在意。不過你倒不用在意我的想法。”希修斯輕笑一聲,書桌前站起身,道:
“來找我一定有什么事想說吧。”
“是。”洛點點頭,把角斗場里面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了洛的話之后,希修斯撇嘴一笑,道:
“嗯,或許未來教廷和皇室可能會有點小矛盾吧,你想說什么?”
“這些政治上的東西應該不會影響到我的任務吧?或者換一句話問,作為教廷的一員,我需要在未來注意一些什么嗎?”
“原來是問這個。”希修斯呼出一口氣,道:
“那我可以正式給你一個回答,政治上那些事情與你無關,你大可以憑借自己的想法去完成自己身上的任務,不用理會其他。你得身上,僅有你要做到的使命,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