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老約翰的傾訴
洛沉默地跟著老約翰來到模擬祭臺上，此刻正直下午，陽光正盛。
老約翰放下肩上的萊爾，向洛微笑地摸了摸他的白胡子。
“洛，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惑，我也有很多話想和你說，你先問一個你現在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吧。”
洛無言地看來一眼天空與祭臺上的雕塑，輕聲道：“您既然在旁邊，為什么不早點出面？讓我來處理這種棘手的情況…”
老約翰笑了笑 “我在等待，我在期待，期待有更多的一個人出現，所以我在一旁隱蔽，沒有出面。”
“更多一個人？”
“對，罪人萊爾也好，次子漢克斯，艾琳娜也罷，他們都是淺層面上的人，我想看看這些人在生命垂危的情況下，會不會有更深層面上的人出面救他們。”
“嗯…”
老約翰擺擺手 “可惜，我的期待落空了，但也無關緊要…”好了，現在讓我們從頭談起。”
他突然指了指模擬祭臺上那座意寓“通天階梯”的雕塑 “嗯，洛，你先來說說黎明祭禮對教廷對意義。”
“額，這個么…”洛小小思索一下，說道：“黎明賜福能夠從天堂引下賜福圣光，給予觀禮者不同的福報，輕者身體健康強壯延壽，重者突破瓶頸，讓神職者魔力更上一個層次，使教廷中的魔力者實力整體更上一步。”
老約翰微笑搖搖頭，和藹地說道：“還有幸運者能夠被“授予光明”，但是這些對現在的教廷來說都并不是重點，你再想想。”
洛皺起眉頭，嘗試從另外一個角度思索道：“黎明賜福本質上是一種宗教奇跡或神跡，一個在萬眾信徒眼下發生的宗教奇跡。有助于凝聚人心，讓信眾們更加虔誠。”
老約翰嗯了一聲，隨后深深地長嘆一口氣 “黎明賜福對現在的教廷來說已經并不是凝聚人心，更加虔誠那么簡單了。”
“自差不多二百年前起，神便進入安靜中，不再賜下任何啟示，不再展示任何神跡，時光荏苒，世人們對神的真實記憶已經越來越模糊，女神對他們而言愈發愈缺乏真實感。”
“二百年沒有神跡與啟示的時光，足夠讓世人對我們教廷的目光發生微妙的變化。”
“所以，我們和教宗陛下，是多么，多么地迫切，迫切一場來自星空之上的圣光，告訴世人，傳說非虛，天堂存在！天堂還在！神也依舊在在注視著我們！將萬眾信眾們心中那份或多或少的空虛與懷疑填補起來。”
說完，老約翰的臉上一片感慨與噓噓。
洛沉默下去，不知道用什么話或者表情來應對，只說干巴巴地說道：“我，我清楚了。”
“呵。”老約翰笑了笑。
“放松下來洛，我們只是在聊天而已，簡單，輕松的聊天。”
“嗯，老約翰，您繼續說吧。”洛點一點頭。
老約翰和藹地摸了摸洛的頭，繼續微笑說道：“正是因為我們對黎明賜福如此迫切，所以我們才對塔瓦娜（前代圣女），艾琳娜那樣溺愛，寬容…”
老約翰的眼角泛出一抹淚花，突然顯得有些情緒激動 “啊！塔瓦娜，她是一個好孩子，很好很好的孩子，我很想念她。我依舊記得當年她測出擁有執掌圣劍資格的時候，我們是那么狂喜，這是圣山二百年來迎來的第一束希望的光…”老約翰擦了擦臉上的眼淚。
“可惜最終我們的溺愛和過渡的信任還是害了她，隨意地放縱她頻繁接觸當時還是“圣劍使英雄”的萊爾，讓她接觸思索太多不該有的墮落思想，最終只落得個遺憾與悲劇的結局。”
“老約翰…”洛關切道。
老約翰對洛擺擺手。
“好了，再跟你聊聊艾琳娜的事情吧。”
“艾琳娜的光明天賦很高，這是她還是嬰兒的時候便能夠確定的事情，擁有圣女資質的女嬰可遇難求，更何況艾琳娜身上依舊存在執掌圣劍的可能…”
“所以雖為罪人所生，但是當年安杰主教還是將她帶了回來，在我們和教宗一致同意下認定她為下一任圣女，并以此目的培養。將對黎明賜福的期盼放在她的身上…”
“關于她和萊爾的事情，我并不是那么清晰地知曉其中細節，過去地二十多年里，因為某個意外，我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圣山內，不過大概可以說說。”
“為了二十年前的丑聞與悲劇不再發生，圣山幾乎是做出了相當嚴苛的措施，去限制艾琳娜身邊男性的出現，嚴厲的監管她與任何男性的相處交流，但是我們都還沒有發覺到，圣山里的一個不起眼小角落，居然有一個隱蔽空間之墻存在…唉”
“如你所猜測的那樣，圣山早就知道艾琳娜和漢克斯之間的事情，但是也不是那么早就察覺了，至少發現時為時已晚。”
“教宗在這件事處理上，最原本的想法是將無盡的怒火降于郁金香家族，并給艾琳娜安排嚴厲的禁閉修行，讓她悔過，想通。”
洛贊同一點頭，開口道：“是該這么做的。”
“但是教宗陛下最后還是失去了果斷與決絕，選擇謹慎處事。”老約翰嘆息著搖搖頭。
“因為我們心中還在迫切希望能有一場來自天堂的光洗滌世人心靈，所以不敢輕舉妄動，一但過激的行為讓艾琳娜最終不能擁有執掌圣劍的資格，教廷又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進行黎明祭禮，畢竟，那時這樣的圣女只有一位啊”
現在也不是只她一個么？
洛眉頭一皺，對老約翰問道：“至少把空間之墻毀掉，暗中警告郁金香家吧？為什么什么都不做？”
“因為教廷的威嚴…”
“威嚴？”
“二十年前的丑聞，加上圣山里這道空間之墻，加上其他說不清的種種，都說明有一股隱藏在陰影中的邪惡黑暗者在于教廷作對！試圖挑釁光明的威嚴！”
“我們對這群黑暗中的敵人是無法容忍的！將這群黑暗中的敵人拉出來踩死是教宗陛下除黎明祭禮外另外一件日思月想的事。”
“不做處理措施，就是想要將引子留下，引出敵人。”
“等等！”洛抬起斷老約翰的話，滿臉不解地說道：“我聽得有點暈了，在教宗陛下心中，到底是黎明賜福重要一點，還是引出隱藏在黑暗后面的敵人重要一點？”
“哈哈，起初，教宗在兩者之間徘徊不定，在艾琳娜幾乎確定能執掌圣劍的時候，卻向“黎明賜福”哪邊傾斜，打算毀掉引子，一心為圣劍禮做準備”
“但是很幸運的是，你來了”
“我來了？”